黑莲花徒弟又在发疯(282)
她受伤无法动用灵气,而他能一日千里,这是最快最安全的离开方式。
第二天一早张玄蕴收拾妥帖,谢子厌说了句“师尊,弟子得罪了。”
他弯腰,一只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腿弯,一手穿过脖颈,稳稳当当地将她抱了起来。
陡然亲密的姿势让张玄蕴愣了一瞬,然后谢子厌好似生怕她掉了下去,收了收手臂,这样一来她的侧脸就几乎是贴在了少年的胸口之上。
结实坚韧的线条即便隔着布料也能轻易地感受到,而且随着他的走动,起伏间她的脸颊感受得越加清楚。
张玄蕴的脑子完全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不停晃动的场面,泠泠作响的铁链,压抑的闷哼,结实却不偾张的胸膛,一次次横冲直撞不知疲倦的疯狂索求……
心尖猛地一烫,止不住的细微电流从她的椎骨窜上大脑。
身体不受控制紧绷的瞬间,她感觉到了五雷轰顶。
她在想什么?
张玄蕴瞪大了眼,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语的羞耻!
以前她敢做出与谢子厌双修的决定,那时候已经没有将他当做自己的徒弟,而且打定主意解除两人的师徒关系,到时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况且与她双修他本就能得到莫大的好处,所以那时候并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她努力想要做一个好师尊,将曾经亏欠他的都试图补偿回来。
即便是在粉饰太平,可……若是不粉饰太平,她和他连师徒关系都没得做了。
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她又怎么能开口赶走他?
一想到在沸云一线天时,他浑身鲜血地躺在自己怀抱里,说的那些哀求的话,她就永远再也做不出来那样的事。
如今,好似只有等他找到喜欢的女子,到时候成家立业主动离开。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连自己都未曾注意。
“师尊?”谢子厌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垂眸看来。
“飞快点。”张玄蕴板着脸,毫无表情地说道。
刚过午时。距离采桑城约莫有千里之遥时谢子厌就被张玄蕴指挥着停在了一处城镇。
这样抱下去不成体统,所以她叫谢子厌买来了马车。
结果,没想到一路上走走停停,大多时间都在客栈休息。
张玄蕴提醒了几次,这人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一到城镇便走不动路,非要休息。
“谢子厌,时辰尚早,不走了?”
“师尊,我累了。”少年执着马鞭于春风中回眸,金灿灿的天光落满了他的眼角眉梢,一身如雪白衣隐约能窥见一丝少年人的恣意,丝毫也没有曾经的阴沉冷漠,像是厚厚灰烬中生机勃勃的绿芽冒出了头。
无论如何谢子厌都不过才十八岁。
正是意气风发纵情潇洒的少年。
张玄蕴看着这样的他,倏然话锋一转“好吧,好吧,那便在此处休息。”
转回头,谢子厌唇边微不可查地漾起一丝笑,嘴角怎么样都压不下去。
他的师尊,其实心真的很软。
以前怎么会被她尖锐凌厉的外表所欺骗,认为她铁石心肠可恶憎厌。
其实,她的心是这世间最软最甜的樱桃。
让人想要离她跟近一些再近一些,这样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一人,这样他便能和她永远在一起。
有鸟冲天而起,发出的啼叫声让谢子厌倏然一惊。
唇角的笑意被仓皇地压了下去,不能……被师尊发现。
还不可以,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只要可以和师尊一直这样下去,永远这样就好。
他紧紧攥着马鞭,下颌线绷得极紧,好似在努力忍耐。
可少年却不知道,尝过了甜,克制只会越来越难,只会越来越贪得无厌。
这样走走停停了约莫七八天,张玄蕴的外伤已经在开始结痂了,虽然内在还需要调理。
在去无极门之前,她收到了柳少御的传信。
当她活过来,回到自己身体里时第一时间就给柳少御去了消息。
但是那时一切混乱她没有心情多做解释,而如今去无极门前,是时候去见见他了。
当谢子厌听说她要去天心宫时,隔了几息才回答了一个‘好’。
接着就是漫长的沉默。
坐在马车里的张玄蕴想的是如何和柳少御解释,完全没有注意到谢子厌此时的神情。
因为背对着她,那些隐秘晦涩的情绪在悄无声息地掠夺侵占,许久后,又如岩浆被强制地压回了地底深处。
以张玄蕴如今已死之人的身份自然不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天心宫,所以柳少御在得知张玄蕴要见他时,早早地在溧白城的客栈等候。
等张玄蕴慢吞吞的走下马车,刚走到柳少御的房间外,门就被倏地拉开了。
“蓁蓁?”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柳少御有些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张玄蕴笑了一声“好久不见,少御。”
熟悉的嗓音让人确信。
“蓁蓁!”下一刻,柳少御几乎是无法自控地伸手将张玄蕴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谢子厌的瞳孔倏地一紧,几乎是本能地冲出了两步,却又生生地被钉在原地。
看着师尊被别的男人抱在怀抱里,这一瞬他的心脏闷得发慌,几乎喘不过气。
情绪汹涌间,胸口就像是被人点燃了一把大火,熊熊燃烧,少干了喉咙,让他呼吸不畅,好像有什么堵在喉咙,酸胀的窒息感让少年慌忙转过身去。
他只是她的徒弟,他……什么都不能做。
而那个男人是师尊的未婚夫,他们理所当然,他们光明正大,他们能成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