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徒弟又在发疯(48)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了谢子厌和张玄蕴。
少年走到床榻边将她的鞋履脱掉。
结果却不想张玄蕴又猛地坐了起来,眼眸半睁半闭地说道:“解叔……来,干杯。”
谢子厌皱了皱眉“师尊,你喝醉了。”
“我没醉。”张玄蕴睁大了眼,不服气地睁开眼瞪着面前的人“我没醉,来,干……我的酒杯……呢?”说着挥动着双手去找杯子。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找不到。
她生气了,胡乱地一把揪住谢子厌的衣领,将人拽到了面前。
距离陡然拉近到了咫尺。
她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到了谢子厌的脸上,热气烫得谢子厌睫毛颤了颤,他下意识地朝后挪了挪,“放手,师尊你醉了……”
“谁……说的”还没等他挪开一点距离,张玄蕴就不满地用力一拽,谢子厌的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到了张玄蕴的额头上。
酒疯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拽着谢子厌倒回了床榻之上。
这下,谢子厌不仅毫无防备地压在了张玄蕴的身上,就连唇瓣都猝不及防地贴到她的脸颊旁。
少年瞪大了眼浑身一紧,脑子‘嗡’地轰鸣了一声。
喝醉的人呼吸滚烫,随着胸腔起伏一寸寸喷洒在谢子厌的脸颊之上。
那充满酒意的气息和少年的呼吸纠缠交融,刺得他喉结张慌地滚动,身体绷得越来越紧。
然而越是紧绷越是轻易地感受到身下的柔软,无论是身体之下,还是脸颊都感觉到了软玉的温香。
甚至他的呼吸都好像沾染上了属于师尊的幽香,这种被入侵的不适感将少年的血液一寸寸燃烧了起来,而偏偏觉得不舒服的张玄蕴还转动着脸,嚷嚷着“起来……喝……”
她不动还好,摆动的脖颈一转动,唇瓣便再一次擦过了谢子厌的脸。
微凉的柔软和滚烫的呼吸刺得一股电流瞬间从少年尾椎骨窜升,头皮发麻间少年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快得让他心慌莫乱思绪骤停。
直到几息后他才像是反应过来,撑起手臂将张玄蕴推到一边,狼狈仓皇地起身。
刚站稳,他就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擦拭滚烫的脸颊,结果手指却僵在半空,好似不敢去触碰那片沾了师尊味道的肌肤。
像是一旦触碰就能将他燃烧,就会让他难堪愤怒信念崩塌。
昏乱的灯火将少年的身影拉得格外高大,胸膛极具起伏,身影晃动间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大凶兽,下一瞬就会朝床榻上醉酒的人扑去。
粘稠的空气中,少年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又落在了张玄蕴的唇瓣上,湿润殷红的唇瓣如樱桃般柔软,是无辜而任人欺凌的模样,仿佛只要轻轻一咬,就会尝到甜蜜的味道,就能将他的师尊染上……自己的味道。
隐秘的情愫如此凶猛,像是涨潮的水般不管不顾兜头就来,霸道蛮横地搅乱他的所有打碎他的思绪,少年失措地在水中挣扎起伏,呼吸越来越慌张越来越急促,缺氧般生生将少年的眼尾都被逼出了一点点薄红。
夜色寂静,如野草的念想疯长时,床上的人挥了挥手“解叔……干杯”
如惊雷般炸响。
谢子厌反应过来,他一脸震惊地倒退了一步。
他在想什么?
他怎么会这样想。
简直荒唐,他分明讨厌张玄蕴,甚至憎恶她。即便如今她已经改变了态度,可绝不会也绝不该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羞怒,恼意,震惊中少年攥着手,强迫自己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脑袋变得越来越清明。
下一瞬,他眉头狠狠一压,脸上浮现出浓烈的厌弃。
今夜如果不是他,即便换做任何一个弟子,自己这个师尊也会这样做。
就像对待逍遥仙府的其它弟子一样,到处留情沾花惹草。
少年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了嘲讽至极的笑意,下一瞬他扭过头不屑再看。昏暗的光线中,扭过去的脖颈都拧成了矜傲漂亮的线。
越想越厌恶,想转身就走,结果走了两步缓缓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后才蹲下身一脸阴鸷地给张玄蕴擦脸。
冰凉的水让被酒烧得发烫的张玄蕴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那是从鼻腔发出的呻·吟,又软又甜的勾人。
少年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曲了曲。
他抿着唇压着眉头一脸烦躁阴沉,一不注意,擦拭的手劲都重了些。
“唔……”惹得张玄蕴蹙了蹙眉,如同躲避般翻过身去。
谢子厌又弓腰,将张玄蕴的脖颈擦了擦。
指腹不经意间磨蹭到了她脖颈间的肌肤,冰凉滑腻,如羊脂般细嫩光滑,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红痕。
少年眉间的阴戾气息越重,动作也越来越不耐烦。
等蚩寒洲回来时,就看见谢子厌冷着脸唤了声“师叔。”
说完也不等蚩寒洲的反应,端着水走了出去。
他这幅阴冷的模样,任何人也不会多想一分旖旎。
等把张玄蕴弄醒,喂了大半碗醒酒汤,蚩寒洲才打着哈欠回到了房里。
因为张玄蕴不肯赶路,逍遥仙府来的时间本来就很晚了,第二日便是大会开始的时间。
昨晚喝了太多酒,张玄蕴坐在台上看着广场上上千名的弟子时,还是很不适,却不得不打气精神寻找至淸骨。
只是她到底不擅长算命看相。
一般看人骨相,少不得上手一番摸骨。
古籍对至清骨记载很少,眼观六摸她做不到。
但是至淸骨者有一个共同之处,那便是长相绝对是人中龙凤,是从骨子里透出的美,非平常人可以比拟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