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徒弟又在发疯(68)
男人有些歉色地说道:“抱歉,我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危。”
两人喝完水,白发男人又提起灯笼,转身在前面带路,谢子厌突然出声问道“在我们之前有进来的人吗?”
原本以为他要遮掩撒谎,结果男人却老老实实地点头说道“有啊,他们都回来了。”
谢子厌立刻追问道:“他们在哪?”
“这么晚了已经在休息了。”白发男人回答道。
“在哪里休息?”谢子厌再次问道,那几人身上基本都受了伤,在这人生地不熟还这么诡异的地方就格外危险。
“他们肯定是回自己的家了啊?”白发男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结果等谢子厌继续追问时,白发男人却只是摇头重复说道“天黑不能出门,天黑不能出门。”
这时,张玄蕴却岔开了话题,“所以这里是哪里,你又叫什么名字?”
白发男人偏头看了眼张玄蕴“槐树村,师灵卿。”
“名字很好听,我叫张玄蕴”张玄蕴冲他笑了笑。
“谢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师灵卿看起来还挺高兴,偏头,视线还特意略过中间的谢子厌回头看了一眼张玄蕴。
谢子厌一直注意着两旁的房子,然而,整个村子除了男人手中灯笼散发的微光,其它到处都是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到,简直就像个鬼村安静得诡异,根本看不出来哪间屋子有人。
直到又走过一棵大大的槐树后,前面的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家的房子垮塌的地方还没修好,不过所幸还有一间能住。等天气好了,到时候再让村民们帮你一起修葺。”
也是奇怪,远处觉得阴气弥漫的村子实际走在其中时察觉到不到一点阴气,张玄蕴甚至将罗盘弄了出来,发现上面的指针从最开始的疯狂转动外,现在直接一动不动就跟坏了一样。
沿着青石板路又走走绕绕了好一会儿,提着灯笼的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指着垮塌了大半的房屋对两人说道“到了,你们进去吧。”
张玄蕴瞥了一眼破破烂烂连木头都烂得差不多的房子,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子霉味。
嫌弃地用手扇了扇,她回头看向师灵卿皱眉问道“你确定这是我住的地方?”
“对。”师灵卿很笃定地点了点头“早点休息吧,夜里绝不能出门。”
他说完话,却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幅模样明显是打算看他们进去才罢休。
张玄蕴伸手推开了摇摇晃晃的破门。
“吱呀”一声,木门刚被推开,还好她闪得快,否则纷纷扬扬的灰尘得落满一身。
摇了摇头,她皱眉地看向身后的师灵卿问道:“破成这样,你就不能给我换一间?”
提着灯笼的师灵卿脸上也是一脸歉意“等天气好了,让村民们帮忙修葺。”
这就是没得谈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固执非要他们住在这间破屋子。
等灰尘飞得差不多了,谢子厌率先走了进去。
他个子高,差点撞上掉落了一半的房梁。
看着两人都走了进去,师灵卿像是叮嘱又似威胁地说道“切记,夜里不能出门。”
燃起火折子。
张玄蕴扫了一眼这破房子,发现是一间卧房。
靠墙一张木架床,不大,但能睡下两个人,上面还堆放着黑漆漆发霉的被褥。
床边摆着木柜,木柜旁放着衣架,门边的那扇墙边放着歪歪斜斜的洗脸架,除此之外,这房间啥也没有。
张玄蕴嫌弃地捏着鼻头,瓮声瓮气地说道“这破地方烂成这样,能住人吗?”
“脏死了……臭死了……”她站在房中,难受得感觉浑身犹如被猫爪,那模样好似多呆一息都是折磨。
就在张玄蕴忍无可忍什么都不想管地冲出去时,谢子厌抬眸唤了她一声“师尊。”
张玄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从可有可无的窗户朝外看去,男人依然站着还没走。
影影绰绰地站在槐树下,在这个似乎连风都没有的地方,看起来莫名地渗人。
张玄蕴忍着恶心,将自己的白玉雕凤椅从乾坤袋里拿了出来。
也不再去管房间的情况,兀自背过身去查看自己肩膀的伤势。
谢子厌避嫌似的背过身点上了蜡烛,……扔了脏臭的棉被,拿着木盆走出门去打水。
白发男人依然站在原地盯着。
水井多年未用,嘎吱嘎吱作响。
好一会儿才出了点水。
端着水盆进去时,谢子厌还规矩地敲了敲门。
张玄蕴的伤口有点深,现在也不好处理只能忍痛说了声‘进来’
谢子厌苍白着脸挽起袖子将床榻里里外外擦拭干净,屋子里沾灰的地方也都打扫后,看起来已经没有那么的让人难以忍受了。
他又麻利地点上熏香。
在床榻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絮和锦被。
看着终于干净整洁的地方,张玄蕴身上那种被猫爪一样的难受终于褪去。
床榻铺好了,一身脏污外加伤口没有处理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谢子厌,打盆水给我然后去门外守着。”
对于张玄蕴的吩咐,谢子厌没有任何的异议。
一声不吭地打完水,关上门走了出去。
条件限制不能洗澡,张玄蕴只能艰难地将窗户遮住,然后将身子快速擦拭干净,忍痛给伤口洒上药粉,胡乱地包扎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躺上床。
屋子外谢子厌洗漱完后,发现师灵卿还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四目相对,又过去了好一会儿,白发男人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屋子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手中橘色的灯光仿佛天地间唯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