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杀马特的那些年(55)

霍郡昇向校医要了棉片和酒精，他不断地用沾了酒精的棉片擦拭柳闻鸥的胳膊和脸颊。

这是霍医生告诉他最有效的物理降温方法，虽然对感冒并没有实质性的作用，却能够让人舒服很多。

就是比较辛苦。

林如诗来到两人身边，提着手里的袋子晃了晃，声音放低说道：“我回寝室拿了一盒药，买了水和牛奶，待会闻鸥醒了可以喝。”

“夏晖远给我们打饭去了，说待会过来。”

“嗯。”

霍郡昇没有抬头，忙着帮柳闻鸥擦拭换毛巾。

校医见状忍不住嘱咐几句：“知道你们学习忙压力大，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城高学生学习的强度自然不用说，可要是拿健康换就不值当了。

夏晖远把盒饭递给林如诗，看向霍郡昇：“你们先去外面吃点，我和班主任说了这个情况，我先看会。”

林如诗出去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霍郡昇却没有要吃饭的意思，手里还在忙活。

夏晖远和林如诗也没催他，只是把他的那份盒饭放回到塑料袋里打了个结。

“烧退了点，不用打点滴，给你配的这两个药每天记得准点吃。”校医等柳闻鸥醒来之后又量了□□温，好了很多，“这几天不要太累了，晚上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柳闻鸥虚弱地点点头，这几天她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透支，晚上也没有休息够，早上六点就要起床，抵抗力一下子变弱了不少。

看来学习还是得循序渐进，一下子上高强度谁都会受不了。

四人赶在午休结束前回到教室，班主任在上课前还问了柳闻鸥需不需要回家休息，柳闻鸥摇头拒绝了。

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下午的课上的都还是新课，她不想请假回家。

第一节课下课后，霍郡昇才掏出早已凉透的午饭，干巴的米饭也被他吃的有滋有味，好像真的饿坏了一样。

柳闻鸥猜到他是因为照顾自己才没有时间吃饭，心里涌起愧疚感。

“你那饭都凉了，吃这个吧。”

她递过自己的肉松面包和林如诗给她买的牛奶。

霍郡昇接过牛奶，插上吸管之后又重新放到柳闻鸥的桌上，自己拿起水杯喝了两大口水顺了顺喉咙。

午饭很快就解决完，霍郡昇把垃圾扔到垃圾桶，转头开始在桌洞里找下节课要用到的课本。

柳闻鸥深切地感受到了生病时的难受，脑袋昏昏沉沉的，即使她努力集中精力却还是会忍不住分神。

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头重脚轻了。

柳妈知道柳闻鸥生病，提前来学校接她回家，回家的路上还一直在念叨：“身体不舒服就和妈妈说，妈妈会打电话跟老师请假的，你本来身体……就不好……”

说着说着，柳妈哽咽住。

她接到老师电话的那一刻心里想了无数种不好的结果，后面听到是感冒发烧才稍微松了口气，柳妈自从经历过当初柳闻鸥检查出脑膜瘤之后对一切无不神经紧绷。

过段时间就会带她去医院复查，期望能够从医生的口中听到不一样的话，可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

尽管如此，柳妈柳爸从未想过放弃，托人打听权威，自己在网上查找相关的信息。

这次的生病，不仅仅让柳妈无比担心，还有一点生气。

“闻鸥，妈妈知道说这话你会不开心，可是，我还是要说。”柳妈的语气有些严肃，“你应该要把自己的身体健康排在第一位，妈妈会担心，爸爸也会担心，你的朋友们也会担心，这么多人都会担心你，你自己却仿佛不当回事。”

柳闻鸥知道妈妈说的并没有错，她要是真的当回事就不会在早上随便吃颗药就去上学，也不会在下午班主任问她的时候还执意要上完下午的课。

她以为自己没有问题，可是身体明显还是超负荷了。

“对不起……”

因为鼻塞，柳闻鸥的声音闷闷的。

“妈妈不是在责怪你。”柳妈一下子软下心来，“妈妈是在后怕，你总有一天要自己生活，爸爸妈妈没有办法永远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回到家后柳闻鸥躺回床上就开始昏睡，晚上半梦半醒间被喂下一碗白粥之后又睡了过去。

这应该是她睡的最久也是睡的最好的一次，直到第二天的七点，她才缓缓醒来。

今天应该会迟到，不过柳闻鸥并没有着急，她如往常一般洗漱完后，吃完早饭再把妈妈放在桌上的药吃掉。

街上全是赶路的学生，有骑自行车的，也有和她一样步行的。

这个时间点并不晚，学校离家并不远，只是平时她会把早饭带到教室去吃，合计时间其实是一样的。

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她正在等红灯，发现对面的那家煎饼店有很多学生正在排队，想起这就是让夏晖远一直魂牵梦萦的煎饼店。

霍郡昇似乎就住在这附近。

柳闻鸥并不喜欢吃煎饼，绿灯亮起，她经过煎饼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生意果然很好，老板的手都快抡出火星子了。

店旁边，站着一个人，手里还拎着一个煎饼。

“看什么呢？你也想吃？”

霍郡昇往柳闻鸥的方向边走边问。

“我不爱吃这个。”柳闻鸥踌躇一会，还是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晚？不会是专门等我吧？”

霍郡昇转头看着她，眼底含笑：

“是啊，等的煎饼都凉了，待会阿远那小子又要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