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作嫡女以后(38)
昔瓷回声是,叫来几个侍女小心翼翼地将画抬走。
周梓婷忽响起梓玥在那日小宴席上的话。
她的画作真的值得被人精心对待,她也值得!
想到妹妹,周梓婷又不住感动,若非是梓玥,兴许她便不会再作画。
若非是梓玥,她也不会被长公主赏识,为太后作画。
她不能辜负梓玥,亦绝不能辜负自己
*
午膳前,建宁与安王游完园子回到小亭,不见梓玥来用膳,建宁便问:“周姐姐怎么不来用膳?”
安王也望向姑姑,寻求答案。
逸辰长公主道:“梓玥适才找了个丫鬟来传话,说午膳在武场用。”
实际并非这一日,梓玥每回到长公主府学武都是与近卫一齐用晚饭,逸辰便吩咐厨房多加几道菜送去武场。
建宁蹙眉,武场不都是姑姑的近卫嘛,梓玥姐姐怎得同她们一道用饭?
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安王淡淡收回目光,心想,梓玥总不会一日都呆在武场,总有见面的时候。
彼时,周梓玥与冷玉、冷棋坐在武场树下的小亭内用午饭。
虽是习武之人,但冷玉、冷棋的吃像却是一板一拍的,丝毫不粗鲁,不过每三日加菜一次,她们照常又多添了几回饭。
周梓玥给两位师傅一人夹了一个狮子头,:“最后三个,我们一人一个。”
盏里总共也才六个,冷玉本想打算与冷棋分吃一个,不想梓玥就给她们一人夹了一个,剩余的三个,她不想贪多,打算留给梓玥,这会儿又一个落在了碗里。
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但还是略微有些不习惯。
前几回提了一句,梓玥便笑着回,:“我只有一个胃、一个肚子,那吃得下这么多。”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周梓玥同她们接触过的许多人都不同,她与长公主谈笑,同样也会与她们这样的近卫谈笑,就连常跟来的彩云也是。
练武前,梓玥会遣人去厨房点许多点心、瓜果放置在小亭里,然后彩云便会静静小亭吃一下午。
偶尔中间休息,梓玥也会叫她们进去吃。
分明是豪门贵女,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同她们混在一起。
放眼京中,也怕只有梓玥了。
吃过饭,周梓玥同冷玉、冷棋搬来三架躺椅,躺上去午眠。
建宁见都快午休了,周梓玥还未回来,便问:“梓玥姐姐不午休?”
韩千语微微一笑,不言。
周梓婷也疑惑,便听长公主道:“梓玥从武场出来,还早着呢。”
:“快去歇着吧,莫要等她了。”
安王:“.......”
心想,梓玥总不至于一日都呆在练武场吧?只是枯燥的基础功而已,究竟有何出趣味。
他从前,别说一个上午,便是一个时辰都觉着闷得慌。
梓玥是如何忍受的?
实在难以想象。
直至午后,一同游逛园子的人都少一个,建宁想派人去寻,韩千语一个眼神,逸辰长公主拦下。
建宁不见梓玥,便与梓婷说笑。
梓婷也蛮有意思的,诗词信手捏来,就是时常会盯着一朵云、一棵树、一个漾起微波点的水池发呆。
问她为何,她柔柔一笑,回:“民女想记它们都是如何活动、如何变化。”
:“静时是何摸样,动时是何模样。”
品性不错,就是有些呆呆的。
安王郁闷,心不在焉地观赏着动静无别的花树,默默叹口气。
今日一别,往后不知要何时才能再见……
还有,她是否有亲事。
就算有,也无碍。
木偶
七月二十五,天落了大雨。
周梓玥勉强能够在旁人的搀扶下走路,但时间长了还是不行。
从长公主府回来的第二日,清早刚翻一个身,周梓玥便被身躯内泛滥的酸痛定在床上。
周梓玥蹙着眉,毫无血色的唇笑意浓浓,她会如此,原因大概是梓婷的命运又扭转了一些。
连躺的五日,直到当下。
周梓玥从一阵没来由的心慌中惊醒,刚一睁眼,摆放在梳妆台上的物件蹦的一声砸落。
周梓玥掀开帘幔,地上躺着的正是周梓瑜雕刻的一个圆脸木偶。
她未纠多想,就摇响了挂在床榻内的铜铃。
头发用布带缠紧在顶,周梓玥吩咐彩云去拿我在到医馆穿得男袍。
彩云疑惑,:“姑娘穿袍服做什么?”
周梓玥半身肩膀泛酸,:“我,忘了叮嘱前几日一位病患要紧的几件事,她今日来拿药,我得去。”
:“姑娘,下大雨呢。”
:“我要去,青竹,你去回娘亲,说此时事不能马虎,我得亲自去。”
:“还有,把我的药箱备好。”
周梓瑜必然将要出什么事,或是已经发生了什么事,必须得抓紧时间去探望。
越想,周梓玥心中的那股慌意就翻的越涌。
青竹带着话刚至正院,雨弱了些,她将梓玥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
心觉大概夫人是不会点头的,外面下着雨,姑娘身上又不好,夫人怎可能同意。
庄氏略微思索,行医问药之事,做的好,那便是美名远扬,若是但凡有一点缺漏,那便是这辈子都洗脱不了。
梓玥说不可马虎,那必然紧要的,若稍有不慎,梓玥的名声怕是也毁了。
庄氏抬眼,吩咐人去备车,又道:“是彩云跟姑娘一齐出去吧?”
青竹先是诧异,后轻声回是。
:“告诉她,仔细照看好姑娘。”
:“是。”
周家的马车行的快,不过一会儿就到了玄武街,周梓玥觉着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