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式凉[快穿](15)

作者: 付一钱 阅读记录

马付南仍怒目圆睁,青红脸膛气的发紫。

“现在停了?赢了你还打!”

式凉喘匀了呼吸,直起身子,面朝青天,狂风将式凉散乱的头发吹得凌乱,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霎那消散了戾气。

他恢复了平和模样,摇摇晃晃站起来:“擂台无生死。”

竟与他提出挑战内容的语气一般无二。

式凉转眼看向他,马付南心下一跳,嘴唇哆嗦了下,再说不出什么来。

他在马付南脖颈气管和太阳穴间扫视:“你也在擂台上。”

马付南还没理解他这话什么意思,一记重拳以迅雷之势落在他脸上,身体一轻,重重坠地。

他舌头顶了下牙齿,满嘴铁锈味,牙断了三颗,没等他爬起来,一只脚便踩得他胸腔一窒,身体重归地面。

“你他妈打老子!”

“正是。”

式凉彬彬有礼的颔首,抬腿又是一脚,马付南一口血带着三颗牙喷出来。

“颜式凉!”

台下一从营帐中跟来的人喊道:“你这是公然泄私愤!”

式凉闻言动作顿住:“不然,”他又是一脚踩下去,骨裂声声入人耳,“你们希望我玩阴的?”

那人哑口无言。

众目睽睽下,式凉喉结微动吞下一口血,一正衣襟,掩唇咳了两声,随后拂了拂衣摆,一副文雅做派,阔步下了擂台。

所至之处人人退避,拥挤的人群让出供他行走的康庄大道。

其实式凉受伤不轻,毕竟他原是个法师来着。

青衫遍布血迹,头重脚轻眼前模糊,可这十几步路他走的极稳,傲岸且郑重。

良久,式凉走远,他身后传来响遏行云震天动地的掌声和喝彩。

没什么特别的心情,式凉额头有液体蜿蜒而下,身体不听使唤的迟钝,血流进了眼睛,视野先是一阵阵发黑,而后变得血红。

回到放置系统的地方,那面墙前,任无衣等在那里,唇角经常噙着的淡笑消失,目光灼灼,似有洞穿一切的力量。

向来随和的人,认真严肃起来很有压迫感。

“你分明一开始就能击败魏呈。”

任无衣背后卡在墙缝里不明状况的系统:什么情况?宿主赢了?真的假的?

式凉没有丝毫被戳破的慌张,从容的走到任无衣身前。

任无衣比式凉矮半头,随式凉走近,他不住后退。

直到后背靠到了墙面,任无衣无视失去平稳的心跳,不再退缩的直视他。

式凉手按到任无衣脸侧的墙面:“实力悬殊高下立见的比赛,不觉得不够精彩吗?”

如此近的距离,任无衣可以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脸上轻微的于伤和额际的血迹无损容貌,这场貌似凶险的对决,根本连悬念都被设计好了。

人们往往看的不是结果谁赢,而是对决足够跌宕起伏一波三折,让人热血沸腾,心灵受到震撼

那式凉就给他们看他们想看的。

一个文弱书生逐步逆袭打败强敌的戏码如何?

受尽轻视的人奋起反抗获得胜利的大戏看的可还满意?

几招轻而易举打倒魏呈人们定然颇有微词,如果含血带泪的苦战,曾嘲讽式凉的人们被狠狠打脸还会感动的觉得那是式凉应得的胜利……那多有趣?

君臣9

几乎是呼吸相闻的距离,任无衣有些茫然失措,他向来对何事都能淡然处之,却无端端在式凉离靠近时乱了心跳。

大概营中人人敬重他,未曾有以这种情态靠的这般近之时。

式凉则是在这一瞬间有些乏力和晃神,无法,只得撑着点墙。

他很快清醒,把任无衣背后卡在墙缝里的墨条系统抠出来,跟任无衣道了别,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任无衣望着式凉背影,眨了眨眼,半晌才回过神。

待走远了,系统可算寻着机会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愿意问,式凉懒得说,回屋倒头睡下。

这难得的一战让式凉被动的回忆起了很多东西,且全部体现在了梦里。

他分明自踏上修仙之途后再没做过梦。

梦到的还是他对灵气、灵根和修仙一无所知的少年时期。

往事如走马灯般迅速闪过,在那个暂时与这个世界一样灵气稀薄的大陆,一般主角都有的缺爹少娘的身世,族中地位不如狗,他苦心经营算计,无权无势无财无人,只有一条贱命用来拼,游走在生死的刀锋边缘上,踩着无数族人、友人和恋人的尸骨往上爬。

格斗技巧和榨取力量的法子都是他为人时千百次冲锋在阵与人对战时来的。

而当他浑身浴血的攀上权力巅峰,伸手可触及那把象征至高无上权利的椅子,一张张鬼魅狰狞的面孔挣扎着扑向他,天昏地暗,尖叫哀嚎由王宫扩散充斥着整个大陆。

梦境破碎。

擂台时的肾上腺素消退后遗留的无穷酸痛简直蚀骨销魂,耳边好奇心爆棚的系统小心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被吵的有些烦依旧宽和的式凉扶着额头试着爬起来:“梦到有意思的事了。”

话音未落,式凉发现不远处桌面上摆了些瓶瓶罐罐,看样子是伤药。

难怪他昨天夜里模模糊糊隐约觉得来了人,没有杀气和威胁,式凉没扒开眼皮,现在想来,许是任无衣。

不过任无衣现在应该忙于魏呈和马付南的伤势,式凉感觉倒还好,勉强下得了床。

战争要爆发了,都是自己人,式凉拿捏了分寸,他们的伤看着严重,短期内就能好的差不多。

说是这么说,对此事式凉还是要有所表示,于是隔天去探望魏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