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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证恋爱[婚后文](108)

前后几句,彻底把他老子给气走了。

客厅安静下来,厨房值班的人轻手悄脚,不敢发出太大动静。

没多久,厅里响起邹芸的啜泣声,以及祝如曼的劝。

“妈您别哭啦,找一个是找,找一打也是找,您不如学学我姑妈,管他们男的花天酒地,咱逛个大街做个SPA,心情一样美得很!”

“什么找一打?”邹芸眼皮拧起来:“你去写你的作业,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话!”

祝如曼叹气:“真的

,妈您可千万保重身体,别跟沈阿姨似的气出什么乳腺癌胃癌,不划算。到时候怎么着了,还让外面的三儿得了好,我才不想跟汤正凯似的,管三儿当妈。”

女儿口无禁忌,邹芸气得打了她一下:“个衰女包,成日乱噏廿四(胡说八道)!”

祝如曼背身去躲:“您瞧您瞧,咱讲普通话行不行,爸又不耐烦听你说白话,鸡同鸭讲嘛不是,这沟通都成问题了,夫妻感情还怎么好?”

说完又去引救兵:“哥,你说对不对?”

祝遇清喝完最后一口,起身看向妹妹:“回房间写作业,晚点我把礼物给你。”顿一息,又补充说:“外公外婆给的。”

祝如曼高高兴兴被支走,邹芸也擦了擦眼泪,反过来劝儿子:“别跟你爸闹,他也是被人带歪了,以前不这样的。”

祝遇清望向母亲。

受了辜负,还在为丈夫出轨找理由,典型隐忍者心态。

中式婚姻里,女性通常是弱势的那一方,而弱势,往往就来自于这种隐忍。

只是吵要吵,闹也要闹,但从来不愿真的计较,于是助长丈夫气焰,窝囊了自己,也给儿女添堵。

但这么久没见,为人子女,该陪的时候还是得陪。

祝遇清在客厅坐下,陪着母亲说了几句话,聊聊隔洋的生活,以及定居海外的老人身体状况。

邹芸絮絮个不停,一时说起祝如曼的学习,一时又念叨他不该去德国,连年见不到多少太阳

,把人都待闷了。

老腔老调,祝遇清偶尔应上一句,交谈中再起身,把母亲带去外面散步,消消心事。

等周日,一家人去老宅吃饭。

才进门厅,遇上姑父潘明岐。

印堂明润,一双眼清秀有威,哪怕上年纪起了鱼尾褶子,这幅皮相也相当耐看。

只人再不是当年死缠烂打的穷小子,摇身变成房企老总,仰首伸眉,一副成功人士的皮长到身上,越活越年轻。

大概是看出祝家父子之间的僵态,打过招呼后,潘明岐拍了拍祝遇清的肩:“又跟你爹闹别扭了?”

祝遇清笑笑,没说话。

“儿子跟老子哪有过不去的仇?听姑爸的,晚点跟你爹喝一杯,聊两句就好了。”潘明岐低声沉气,一派为人长辈的操心样。

他苦口婆心,谆谆教诲,要说和一对早就生了嫌隙的父子。

人有百相,习惯谋利者,虚伪的面具往往戴得最勤快。

祝遇清没同他多扯淡,转头跟余松一起,往楼上去。

余松是祝遇清伯公的孙子,年纪上要比他大一轮,早已结婚生子,在E.M人资部门工作。

等上了楼,余松压低调门:“潘姑父最近可了不得,听说在宁江拿了个tod的项目,要赚翻了。”

祝遇清背手走路,拐角有个小女孩撞到腿上,差点没弹一屁墩。

孩子叫姜姜,被接住后,先是晕头晕脑看了眼祝遇清:“清叔叔。”

祝遇清护住她,看了看后面几个小的:“都慢点

跑,回头摔到门牙,磕了可长不回来,以后豁嘴说话。”

姜姜才四岁,正是换牙的年纪,听了立马捂嘴:“那不跑了。”

听话的小孩向来招人疼,祝遇清逗她两句,放去玩了。

到三楼,见祝如曼站在露台,正举着手机在拍什么,还边拍边念念有词。

祝遇清走近,正好听见一句:“小娘养的,臭不要脸。”

就着摄像头的方位,看见外边道上停了辆车,而潘逢启站在窗外,弯腰跟车里的姑娘接吻。

“拍来干嘛?”祝遇清一句话,吓得祝如曼立马捞回手机:“……哥?”

余松眺目看了看:“是汤家那个姑娘吧?叫汤羽的。”

祝如曼点头:“就是她。”

“哦,跟逢启在一块了?”

“谁知道呢?”祝如曼哼了声:“这女的跟她妈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姑娘家出口没好话,祝遇清侧目:“刚刚那些都谁教你的?”

“本来就是嘛……”祝如曼把手往外一指,嘴角提动:“汤正凯说她可坏了,当大人面扮乖乖女,一转头故意恶心他,问晚上睡觉会不会梦到他亲妈,又说病死的人是孤魂野鬼,投不了胎还要到处受欺负……”

别人家事没谁好插手去管,祝遇清皱眉:“那也不准你学他骂人,以后开口闭口都惹人嫌。”

晚些时候开饭,几人回到楼下。

潘逢启翘着脚在沙发玩手游,见到祝遇清,他起来打招呼:“大哥,回来了?”

“回了

。”

“晚上喝酒去?我朋友新开一场子,挺有意思。”潘逢启邀请他。

祝遇清摇头:“改天吧,晚上去东灵山。”

“蹲日出?”

“嗯。”

饭桌上,有人提起海洋馆的杂技表演和VR空间,小孩子对这些都感兴趣,个个嚷嚷着要去看。

外头大太阳照着,带小孩子又麻烦,也就几个年轻的没结婚的愿意跑一趟,有几对带孩子带怕了的爹妈正好当甩手掌柜,把小娃扔给大娃,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