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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证恋爱[婚后文](18)

她答得飞快,祝遇清目光轻轻晃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尔后熄灯关门,把行李箱拿了下去。

城市的夜均匀地呼吸着,这个点车道松松,连视野里的建筑都是安静的。

晚嘉坐在副驾,车子驶动不久,来了通微信电话。

头像是个盘膝而坐的姑娘,大圆耳环,手里耍着根假烟斗。

拔电话的是祝如曼,而且还是视频。

正好经过十字路口,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祝遇清侧目。

晚嘉犹豫着,把屏幕

歪给他看。

祝遇清伸手:“我来?”

手机放上支架,他点开语音:“有事?”

一阵嘈杂的背景音里,祝如曼顿了两秒,纳闷地问:“你谁啊?”

“是我,你听不出来?”

那边愣了愣,很快脱口一句WOC:“哥?”

祝遇清听见了:“跟谁学的脏话?”复又拧眉:“这么吵,你在哪里?”

祝如曼舌头拌蒜,结结巴巴:“我……我在家啊。”

明显就是扯谎,祝遇清也不跟她争:“发视频给我。”

这还了得,祝如曼慌得立马捂住听筒,从弹簧台蹦下来,跑到相对安静的角落:“我错了……哥,我是被朋友硬拉出来的,我……我马上回家!”

一通保证,一通认错,终于得了赦令。

祝如曼唯唯诺诺地挂了电话,脑子还懵着,突然听到摔酒瓶子的声音,接着就有人扯喉咙喊她:“曼曼,你表哥跟人打架了!”

吓一跳,祝如曼看向卡座方向,刚才还在疯狂灌酒的潘逢启,正指着谁的鼻子破口大骂。

眉压眼的长相本来就很有戾气,这时候他红着双眼,骨血沸动。

要出事。

我r……脏话咽回肚子里,祝如曼连忙跑过去。

夜场冲突再正常不过,而那人之据说本来是想去攀个近的,不知怎么就触到潘逢启逆鳞,被酒瓶子砸一记狠的。

潘逢启什么人,发这么大火,挨打的吓得脸都白了,跌在地上不知所措。

边上乱作一团,劝的劝拦的拦,祝如曼

看了看那人伤势,叫领班带去处理,回身再问潘逢启:“消消气啊表哥,怎么地了这是?”

闹一通,大概酒劲也散了些。

潘逢启站直来,看了眼祝如曼,阴沉狠厉。

接着,他踢开地上的碎片,一脚深一脚浅,趔趔趄趄出了酒吧。

朋友不知所以,问祝如曼:“你老表怎么看谁都跟有仇似的?失恋了?”

祝如曼还摸头呢,脑筋一蹦,突然就现了灵光。

!!!不会吧?

她耳膜轰轰,再一看时间,瞳孔瞬时扩大:“快!快给我叫车,我12点前得到家!不然死定了!”

离12点只剩半个锺,祝如曼逃命一样离开酒吧时,几十公里外的湖云堡,车子穿过道闸,驶到了地下车库。

倒车熄火,祝遇清松开安全带,望向副驾。

大概是收拾东西累着了,副驾的人犯眯瞪,在椅背靠着靠着,睡了过去。

显然还不大习惯和他一起,连睡着的时候,头都是偏向车窗方向。

轮廓娇脆,一绺碎发盖着面颊,左手搭在膝头,自然蜷着。

祝遇清覆上去,轻轻握两下。

晚嘉睁开眼,刚睡醒,眼波松松的,逗露片刻不认人的茫惘。

“到了,回去睡。”

俩人下车搭梯,等回到楼上,祝遇清把行李箱提进主卧,离开前说了句:“太累了,明天再整理吧。”

东西可以明天再收拾,澡得今天洗。

晚嘉打开箱子,拿换洗衣裳去了浴室。

房子白天应该有人收拾过了,到处

干干净净。

置架迭放着新浴巾,地毯毛面都是顺的,里里外外,连她一根头发都找不见。

快速冲了个澡,车上那点困意消散,疲惫感也褪却一些。

两个卧室挨得不远,她走到房门口,隐约听见次卧有说话的声音,不知道在忙工作还是别的什么。

很快,次卧的人出来了。

他往客厅走,听动静,好像在翻冰箱。

想了想,晚嘉打开门,也走了出去。

祝遇清确实在翻冰箱,一手扶门,另一手抽开屉子,似乎在琢磨要拿什么。

听见动静他转身,目光滑过来:“怎么还没睡?”

“你没吃晚饭吗?”

“忙忘了。”

都这个点,晚嘉皱了皱眉心:“我来吧。”

冰箱被填过,这次不止饺子了,满当当预处理食材,还有几包新鲜的绿叶菜。

别的都费时间,大晚上吃了也不好消化,她取香肠和小番茄,捞出一盘简单意面。

祝遇清也不讲究,直接坐在中岛台吃。

他没换衣服,还是穿的那一身,袖子挽起来,一手压在桌上,腕骨微突。

晚嘉站在中厨前,继续准备明早的粥。

熬点虾油,把生米炒出香味,清水搅匀再倒进电饭锅,开预煮模式。

做完这些,腹稿也打好了。

按周柯的话,潘逢启下午就该回了国,可到现在也没有联系过她。

相处几年,对于潘逢启,晚嘉不是完全不了解。

所以她今晚的宁静,应该是有原因的。

“潘总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晚嘉问。

祝遇清点点头,对她的问也不意外:“回来了,你正常工作,不用担心他。”

果然。

面吃完了,祝遇清起身,自己端着餐具去手洗。

“周末去定一定礼服,我下周要出差几天,你看看时间,什么时候合适,我陪你回一趟老家?”

水柱浇在台盆,沥沥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