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漓看得明白,眼下的形势实在不好,如果桓家的态势继续扩大下去的话,便是再大的外力都救不了,只能祈祷尽快止住,不让伤口继续往大了腐坏。最好能有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将现在的情况直接拉住,那便是最好的情况了。
在公司里待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傅清聿过来接她,示意她上车:“上来,带你去见个人。”
贺明漓疑惑:“见谁?”
他卖着关子,“待会就知道了。”
车子直接驶向了深山别墅。
这边格外静谧,周围环境清幽,一路驶来,逐渐远离人群与霓虹。
下车时,傅清聿牵过她的手,和她一同步入。
这边的主人已经知道他们会来,所有的大门为他们尽敞,亦没有多余的人打搅。
傅清聿同她说:“桓家脱去的力,这位可以托举而起。”
这位手握很多顶级资源,几乎可以说是掌控着整个命门。只要点了头,这点事情便不算问题。
而傅清聿与他有过相交,只是确实也有几年未见。
贺明漓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个。她蓦然一怔。
傅清聿笑了笑,紧了紧牵住她的手,“不用担心,只是见个老朋友。我们婚讯未曾正式公开,也是向他介绍一下我的妻子。”
好像每一个字都很正常,但是牵连起来,从他口中说出,莫名觉得情.动。
他们往里走去,而里面的人已经泡好茶在等候。看见他们,他的目光未曾投来,还专注于面前的茶具上,只是轻一勾唇,“稀客啊。”
傅清聿同她一道在他对面落座。
容隐收敛了随意,朝贺明漓伸出手,“初次见面。”
又笑道:“他终于把你带出来了。”
贺明漓不太能完全读懂。这个“终于”从何说起。
听起来,怎么像是很久的样子?可是,他们分明才结婚数月。
可是去看傅清聿,他并未有什么讶异,只是坦然笑笑。贺明漓更觉奇怪。
说明来意后,容隐垂眸略一思忖,将茶杯端到他们面前,示意他们请用,“行,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段时间就交给我。”
傅清聿颔首,没同他客气,“谢了。”
贺明漓没想到问题可以这么轻易地解决。
中途,傅清聿出去接了个电话。
容隐给她的茶杯续茶,笑道:“我年长他一些,就唤你弟妹了。”
贺明漓扬唇笑了笑,“当然可以。”
这位很神秘,不知是何处的来头,她从前竟不曾知晓。
更加好奇傅清聿的关系网之庞大,竟然会有一个她完全不知道的好友。
她很郑重地同容隐道了谢。毕竟眼前的问题确实已经火烧眉头,他们原本打算启用新的方案,尽力挽住,但是效果可能会打些折扣,只能说是实在没有办法再去选择的路。
容隐抬手,示意她不用这般客气。
他近日比较图清净,对外界的事情知晓得倒不是太多。视线从她无名指上掠过,不由好奇一问:“你们这是刚结婚不久吗?”
贺明漓点点头,“对。”
“那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虽然可能有些冒犯,刚认识就问人家的私人事情,但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
贺明漓如实答说:“结婚的时候。”
容隐显然没想到。微讶地顿住了动作,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沉吟半晌,才笑了一声:“他倒是能忍。”
贺明漓不解他的意思:“怎么说?”
——什么叫做“能忍?”
容隐无奈地摇头笑笑:“我还以为他早就忍不住下手了,没想到也能等到今天。”
贺明漓反应不太过来,怔愣了瞬。
93 迷失 34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已经入骨◎
这句话中的某些意思有些直白, 直白得将贺明漓冲击得脑子好像短了路。
有一根断掉的弦,两头怎么都接不起来。
一道念头自脑海中一闪而过。
可是逝去的速度太快,快得叫人抓不住。
她握着茶杯的指尖逐渐捏紧。
傅清聿打完电话进来的时候, 他们已经如常在聊天。
他扫过一眼里面的场景,回到了她身边坐下。
傅清聿和容隐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 难得来这小坐一会,有挺多话要说。只是,中途, 原本寂静的别墅, 楼上却传来了声响。
贺明漓往楼梯口望去时,正好看见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人自上面快步跑下来,赤着脚踩在地上, 脚步因为快而有几分凌乱。
她有些怔地停住目光, 这个女人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是能让人一眼惊艳的程度。那身白裙遮至脚踝,因为长相本就柔和得没有攻击性, 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是破碎感很重, 像是易碎的玻璃,会让人平生一股保护欲。
舒清晚的脚步停于半路, 原本唤着他的名字, 剩下一个字也卡在了喉中。她并不知道有客来访, 还以为这里只有容隐一人。猝不及防地看见他们, 行至中途,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这里是深山别墅, 周遭本就僻静, 落在贺明漓眼里, 她像是古堡里的公主, 突然闯入大众视野,却又被突然来到古堡的大众所惊。
贺明漓的眸中生出好奇。
容隐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醒了,他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便朝傅清聿一颔首,“就不留你们了。改天我请客出来聚聚。”
他们之间很熟悉,有话可以直言,不必客套。
傅清聿只在一开始时闻声看去过一眼,后来始终守礼地敛眸。
知道他要忙,他们便没再叨扰,先行离开。
在他们离开后,容隐走过去,试图将人抱进怀里,却被她抗拒地推开,“放我出去,容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