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不仅是今晚的账, 还有他已经素了两个多月的前提。
这两个加在一起, 她也不知道今晚得怎么过。
她瞥了眼已经掉在地毯上的酒杯,想去拿那个新的,却因为动作不便、被绊了一下,跌回他旁边。贺明漓刚要重新站起,就已经被他握住了手腕。
“怎么,存心勾引我?”
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狼狈”,有种居高临下感,带着不为所动的冷静。
会叫人从心底滋生出一股羞愤,好似真的被他戳中了事实一般。可明明事实不是这样……
她哑了下,便要否认。
他却已经继续道:“这就是你的勾引么?”
男人的语气里盈满了上位者的不屑一顾,是对眼前她手段的不满意。
贺明漓多多少少都能懂了。
那她要做的,自然是提交一个满意的方案给老板。
刚才她给别人喂酒的场面被他撞见,以他平日里的醋性,想也知道没那么容易揭过去。而现在他的各种刻意为难更是证明。
她已经想撤退,可是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
那道门不会为她而开。
贺明漓一咬牙,心一横。心知不下剂猛药根本不行。
她重新站起,去倒好红酒,端着酒杯回来。却不再坐回去,而是直接跨坐过那双交迭的长腿,往他身上偎去。
他轻一挑眉,眼看着她的动作,终于被带起了几分兴致。
酒杯再次贴上他唇,看着他的模样,贺明漓忽然有几分坏心地加快了速度。突然也想看他喝急了的模样,而且此时她在上方——和刚才的场景又有何不同。
他并不输于那些弟弟。
他可是傅清聿。
他的眉心轻折,意识到了她使的坏,微抬眼看着她,生生受下。
他明明已经忍至极限,却依旧能这般冷静泰然地端看着她想做什么。
根本不能让人不服。
这一幕好像比刚才的还要好看。
她压不住心念漾动,将空了的酒杯放去旁边,去吻着他。
却被他扼住手腕,沉声问:“刚才也是这样心动的么。”
过于犀利的问句问得她一怔。
他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如狼蛰伏于雪地一般,叫人自尾椎而升起的危险感。
他没给她回答的机会,用力拊来她的后颈,堵住她唇。
双方地位并不平等,这是一方完全不带反抗能力的碾压。
在艰难喘息的间隙,她喊着:“傅总,傅总……”
他的额角重重一跳。
原以为这种时候她只会安分守己地喊老公、喊他名字,可是不然。
贺明漓没有什么受不住的,看起来她还能受住更多。
他吻得逐渐用力,她整个人都被倾倒。偏偏任何动作都无法。手腕下意识与领带相磨的时候,她过分深切地感知到了傅清聿用于其中的坏心。
她被制得快受不住,心下好像有数只蚂蚁在爬行、啃噬。
他没有再忍。
中途,贺明漓还试图解救下自己的手腕,想让他给自己松绑。
可是这个问题直接被他无视。傅清聿问她:“这是不是贺小姐原本想做的事情?”
他已经叫了她一晚上的贺小姐了。每叫一次,她都能知道他还在火上。
她的脸往他的手心蹭了下,主动讨好地说:“傅太太。”
“可别乱叫。”他一板一眼地纠正,捏了下她空荡的无名指,“你这不是单身呢吗?”
她张了张嘴,哑口无言。轻咬了下唇,却被他手动掰开,深色的眼眸中不见太多的情绪。
他就那么冷漠疏离地同她做着所有最亲密的事情。
像是始终无法融化的冰山巅峰处的雪。
他沉声道:“自己上来。”
……
直到她昏沉睡去时领带都没有解开,衣帛倒是碎了不少。
她穿得实在轻便,或者可以说是,清凉。
但却不是为了他。
也以至于一整晚他都不念半点旧情。
数日前的那一晚上他只能隔着屏幕看见的水,这一晚就在他掌中。
他们直接续住。次日在规定的退房时间前,肯定是退不了。
贺明漓睡醒后,他站在窗前接着电话。她动了下手腕,依旧没被松开。上面过分吸睛的红痕还有擦破的皮,可以窥见昨晚的战况。她也并非故意去磨它,只是崩到极致的时候,便是磨出痛意都会是一种变.态的快.感。
如她所想,憋了两个多月的人,近乎失控。事前备下的用品已经足够多,可到后面还是不够。到后面她已经全然无法承受。
“老公……”
像是孱弱的小奶猫发出的细碎嘤咛,轻得几乎听不清。
他回过头来,一面看向她一面朝电话那边交代:“阿姨已经整理好了,你去清溧湾取一趟。”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提步走过来。
“怎么?”
她瞥瞥手腕,“解开它嘛。”
她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哑。
“老公,想喝水。”
他站在床边俯视她,“我喂你?”
贺明漓点头。
他似乎在思考行不行。
贺明漓咬牙,这只是喂个水!都做了这么多,他的气怎么还没消!
他捏起她下巴,指腹轻磨,“要昨天那些人,还是要我?”
他的态度依旧冷淡。
“要你……”
“以后还来么?”
她连连摇头。
傅清聿浅淡地勾了下唇角,“怎么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呢?”
——如果你愿意的话她当然不介意二者兼得。可问题是,也不知道谁捆着她一晚又凶又狠的,她敢不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