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攻必死无疑[快穿](21)
“表哥!你还记得吗?”
“我们有次下了书房,去掏鸟窝,但又觉得里面刚破壳的小雀实在可爱,不舍得放走,于是便悄悄将鸟窝放在书房的房梁上......结果,结果那鸟儿长大了......”
“有一次老太傅上课,忽然额头一凉,他擦了一手的鸟屎,老太傅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哈哈哈......”
太子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倒在桌子上,直不起身子。
秦随风也从久远到尘封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一段的回忆。
以为忘记的年少记忆,此刻顿觉鲜明鲜活,但又觉得像隔着一层的薄纱,那些无忧无虑,堪称肆意妄为的日子,现在看来如同隔岸观花,像是他人的人生。
因为,他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他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他看着笑的开怀的太子,也附和地笑了笑,“是啊。”
太子直起身子,抿唇看着即使如此,也丝毫没有失态的秦随风,忽然上手扯了扯他的嘴角,“表哥!你从小就板着,高兴的时候要多笑笑!要笑出声来才不生病!”
“好。”秦随风拉下太子的手,十分给面子地笑了笑。
忽然太子反手握住秦随风的手,握的紧紧的,然后将一个玉盏塞到他手里,“表哥!今天可是你金榜题名的日子,来!我们不醉不归!”
然后他又从桌面上拿起尘封的酒坛,瓷红色的坛身,还粘着有些潮湿的泥土,像是刚刚尘封不救,打开盖子,殿内顿时弥漫一股醉人的酒香。
秦随风一愣,只觉得这系着红色绳子的坛子有些眼熟,“这是?”
太子立刻扬起一抹笑容,摇了摇手里的酒,“想起来了吧,这时我入住东宫那年,你和我一起埋在树下的酒,我还说等我将来登基后,我们一起打开再喝呢!”
“但眼下我实在是开心,就为着表哥你金榜题名,说什么我也等不及,要尝一尝这桃花酿!”
醇厚香甜的酒液,倒入玉盏中,秦随风拿在手里,心底多出一些暖意,原来这世间也有不变的情谊。
他的笑容第一次真心许多,不再以太子之礼疏远对方,认真道:“阿植,谢谢你。”
陆植权,太子的名讳。
自从他们懂事以来,不论在外人面前,还是私下里,秦随风再也没有叫过太子的名讳,即使太子亲口说私下二人,不是君臣。
太子也笑了,笑容如春日里的微风,两人间有春风般的暖意。
他们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大半的酒坛都快要见底了。
太子愣愣的看着秦随风,然后又给他添上酒,“表哥,你的酒量见涨啊。”
秦随风是脸没红,眼神也清醒,回道:“叫你平日里花时间调息内力,只要运转得当,一般是不会醉酒的。”
太子避开秦随风的目光,笑了一声,目光却低垂,掩饰着一瞬间的慌乱。
这时,外面传来宫人的通报声:
“太子殿下,六公主来了,听闻世子也在,现下正说要进来一见。”
“什么!”
太子忽然蹭的起身,像被电打一般,带动桌子都晃动了几分,原本温润清冷的声音带上一抹怒意。
“我不是吩咐过,我与世子有要事要谈,闲杂人等都不许打扰吗!”
门外的宫人,声音苦涩为难道:
“可,可我们也拦不住六公主啊,而且,六公主怎么算......”闲杂人。
太子声音都冷了许多,不容置疑道:“她什么意思,她还想闯我东宫不成!”
秦随风打量着太子的举动,隐隐察觉出不妥,但一时之间也无法看透。
这六公主和太子都是当今皇后所出,一母同胞,以前他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在秦随风记忆里,两个人小时候都是哭包,而且六公主身子孱弱,总是跟在他和太子的屁股后头,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差了?
“让她回自己宫里老实待着!”
太子话音刚落,秦随风就道:“六公主也与我许久未见了,既然到了门口,不妨让她进来吧。”
“表哥,真的不能让她进来......”太子迟疑了一瞬,却抿着唇不说话,眼神也不敢看秦随风。
秦随风忽然心脏跳漏了一拍,觉得有什么事情超乎了自己的预料,就如同中元节那晚,太平街幽深的巷口,一瞬间被刺穿的胸口。
太子不敢看他。
他在掩饰什么?
秦随风蹭的起身,正欲要刨根问底。
忽然,从胃部传来一股灼热,这种热量似乎顺着酒液,燃烧到到腹部,然后一瞬间如爆炸般在全身炸开,让他瞬间失去对身体的掌控。
他身子晃动了一下,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带动酒坛被打落在地面,‘哗啦一声’,瓷片碎地,里面的酒夜在地上扭曲的流出。
“表哥!你没事吧?”
太子立刻上前一步,欲要搀扶秦随风,方才还带着亲昵的目光,此刻闪着幽泽。
秦随风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挥开对方的手,不可置信道:“你给我......下毒?”
“不!不是毒!”太子瞬间慌乱起来,“只是一点药而已,表哥,你相信我,我怎么会害你,我只是......只是太想念你......”
秦随风调动内力,试着调节自己狂躁的气息,但越转动内力,越发感觉这种燥热逐渐变为一种欲望,不是毒......
那就是那种下作的药了!
他下意识看了眼地上流淌的酒液,只觉可笑。
方才还和他追忆往昔,邀他品尝他们年少一起埋下的酒,他真的很感动,很珍惜这种难得的回忆,结果,转而就成了算计他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