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攻必死无疑[快穿](391)
桀骜不驯、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少年人,凭着一时的意气和戾气,于宗门比剑大会上打伤了那么多内门弟子,又当场问责宗主,大逆不道、引得众怒。
不管是内门弟子的簇拥,还是外门心思卑劣的弟子,当然不会放过温让剑!
他们一人一只手压制着少年,夺走他手中的木剑,一脚踩成两节,如同生生将人腰斩。
‘噼啪——’
少年当然没有自己的本命配剑,他没有钱买,只能去山林里找寻一些树木,一刀一刀削成剑的形状,如此反复,整整五年。
用废、用烂、用旧,不再锋利的木剑有很多,少年珍视每一柄木剑,心怀虔诚将他们埋在土里,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
四面八方的拳打脚踢,叫少年人蜷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面,耳边只有一句句谩骂,身上时不时的痛击,骨头传来噼啪沉闷的声音。
饶是如此,少年缩着瘦弱的身躯,将双手护在腋下,仿佛用全身保护这双握剑的手,咬牙强撑,一字不发。
但是这种沉默倔强的态度,只会引得周围的人越发不满,加重脚下的力道踹去。
护住双手,必然有疏忽的地方,少年脖子一松,一枚血滴玉佩叮咚落在地面,在黑暗中发出妖冶的光。
[快看!这小杂种不知从哪里偷来的玉佩!]
就在一名眼尖的弟子欲要捡起,只见少年如小兽般冲过来,牢牢攥紧玉佩,却引来更加狠辣的毒打,打到少年吐血,浑身骨头尽裂。
[他娘的,你属狗的啊!宗主亲口说让你在此面壁思过,你还以为自己有出去的一天不成?]
[蝼蚁贱命,就算你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记得你!]
[给我把玉佩拿来!]
直到,
空旷幽邃的黑牢里,一双阴鸷腥红的眼睛慢慢睁开,传来一道沙哑粗糙的笑声:
“荷荷荷荷荷......”
断断续续的笑声,带动着胸腔里的漏气,像是一个古老、艰难转动的破风箱,让那几名欺负少年的弟子停下了拳脚,一个个神情惊恐。
诡异沙哑的嗓音继续道:
“什么时候黑白剑宗的弟子不用剑,改用脚了?嘎嘎嘎嘎......”
“这是我那假仁假义、道貌岸然的宗门师兄,传授给你们的新剑法吗?哈哈哈哈!”
几名弟子的脖子如艰难转动的发条,缓缓转动,看向黑牢最幽深之处,那笑声越来越大,却令听者没有丝毫愉悦,如同见了鬼。
接着,那笑声一停,像山洞里的野兽嘶吼:
“一群找死的小畜生!”
“都给老夫滚——”
“你们吵到老夫睡觉了——”
伴随着嘶吼,一股阴冷的飓风呼啸而来,让整个隧道的气流都激荡起来。
那几名弟子面色青白,腿软发抖,哪里还管得了温让剑,一个个连滚带爬的跑出山洞,早知道地牢深处关押些十恶不赦的恶徒,没想到这般恐怖似鬼!
少年也是一愣,山洞内激荡的阴风,一个劲儿朝骨头缝里钻,他捏紧手中的玉佩,浑身发抖,可那股阴风仿佛盯上了他。
少年心脏狂跳,呼吸缓慢,只觉踏出一步,那风刃就能将他搅碎成肉片。
嘲哳难听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君如昆山玉,骨有玉雕魂,小子,你这玉佩可不是凡品。”
“做个交易如何,你且将这玉佩赠送与我,老夫替你......杀了那几个小畜生如何!”
少年面色苍白,捏紧手中玉佩,顶着压力道:“家传玉佩,不做交易。”
里面的人沉默一瞬,然后爆发出震耳的笑声,在山洞回响,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又像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算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连道三声后,那人意味深长道:
“小子,若这真是你家的玉佩,那你家祖上可是来历非凡啊,别说那几个小畜生、外界的王朝天子,哪怕是这头上的黑白剑宗宗主,对你只有仰望的份儿,连舔鞋都不够资格!”
少年自幼无怙无恃,虽暗中寻找过家人踪迹,却得知亲人早已化为枯骨,对此并不自得,反而有些不悦道:
“你也说了是早几百年。”
所以,与现在的他,有何关系?
里面声音难听诡异的人,似乎是愣了一瞬,接着又爆发出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
“你这个小子的脾性有意思,看在你今天让老夫笑了这么多次,我就免费替你杀了那几个小畜生,算是给新邻居的见面礼!”
出人意料的是,少年字句铿锵道:
“不、用!”
黑暗里的人嗓音轻咦了一声,空气细微波动起来,有一股山雨欲来的预兆,还不等里面的人发怒,少年一字一句道:
“我、自、己、杀!”
少年看向地上的断剑,捏紧了拳头,骨节泛青,尚且稚拙年幼的眼睛,已然窥见一抹戾气和杀意。
“没人能侮辱我的剑!”
少年的面孔,时隔经年,哪怕跨越了时空,与另一张早已长开,眉眼锋锐,气势冰冷的男人重叠。
“我要求你收回方才的话。”
温让剑徐徐转身,一句话便打断木屋里嬉闹、轻松的氛围,他定定看向一个人。
所有社员们都愣了一瞬,仿佛不太理解温让剑的话。
接收到视线的林笑虎,懒散的肩膀耸了耸,额角瞬间青筋暴露,他这人平常很咸鱼懒散,但是总是有几回莫名的暴躁易怒,尤其涉及到击剑相关的人和事。
他脑袋一歪,莫名危险:“什么?”
温让剑重复道:“你方才说‘一个连剑都握不住的废物’,既然你是当我之面说的,我也当真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