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攻必死无疑[快穿](46)
“既然如此,早些休息吧。”说完,秦王负手而立,离开了。
魏月明看着秦王的背影,迟疑了一下,她心底担忧还未彻底解决,可又知晓秦王是个说一不二的,又看了一眼天色,似乎还要对秦随风嘱咐几句话。
“大郎,你……”
秦随风避开道:“母亲还是快些带着阿景和阿静去休息吧,他们年纪小还在长身体,不好熬夜。”
魏月明还欲要说些什么,可看着秦随风离去的背影,与她说话的语气都十分的生疏,一时宽敞的大厅内,只剩下她形单影只一个人。
灯柱上的烛火,‘噼啪’作响。
秦随风在府内修整了几日,就接到了司空府出发的消息。
他轻装上阵,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有带,只带了随身的配剑和一只昂首挺胸的狗,就准备朝城门去,褚怜人约好了在那里和他碰头。
待到出门时,他被魏月明叫住了。
魏月明手里提着足有四层的金镶玉食盒,关切道:“大郎,莲花寺虽说就在京城郊外,可怎么也要一天一夜的路程,这些你都带上,路上饿了吃。”
秦随风站在原地,沉默半晌。
他一时分辨不出来,也无法将眼前这个情真意切关切他的‘母亲’,和那个也是一脸微笑喂他莲子粥的人联系在一起。
同样的面孔,不同的表情,在眼前反反复复重叠撕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滞瑟半晌,冷声拒绝道:“不用了,带这些反而耽搁时间,且不过一日的路程,只吃些干粮就够了。”
他不顾魏月明的挽留,转身就走。
跨过门槛时,却脚步一停,扭头说道:“我已及冠,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母亲还是多多照顾阿景和阿静吧,他们正是需要母亲的年龄。”
没错,他现在已经不需要母亲了。
秦随风说完这些话后,只觉得浑身一轻,之前缠绕在心尖的枷锁和沉郁,消散了半分。
“大郎,你......”
魏月明看着远远离去的身影,目光担忧,只觉得对方似乎一去不回了。
出了秦王府。
秦随风身边,一个仆从和侍卫都没有,可是他能感觉到好几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想来是秦王给他准备的保护他的人,此刻隐蔽在暗处,观察他身边的威胁。
“卖包子喽,新鲜出炉的包子,有豆沙的,五仁的,芝麻的......”
穿过大街小巷,走过最热闹的集市区,就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吆喝声。
秦随风望去,正好和一双笑眯眯,褶皱的目光瞬间汇聚,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分开。
但是他忽然脚步一转,朝那包子铺走去,停下来,铺面一股浓郁香味,他说:
“来两个包子,要肉的!”
“好嘞您!”摊主立刻笑眯眯,脸上堆起了褶皱,动作快速的给他装包子。
秦随风接过来没有吃,而是直直看向摊主:“你是从南边来的?”
“呦!这位公子您眼力好啊!”摊主眸光一闪,随即立刻挂上熟悉的招牌笑容。
“南边哪里的?”秦随风目光审视的盯着对方,不给他退缩的余地。
摊主低头默不作声又将蒸笼盖上,遮住里面浓浓的白雾香气,随即他仰起头颅,随后道:
“公子一直都住在北边,这我说了您也不知道啊,对了,这次公子要用那枚银币吗?我给您免包子的钱?”
“我若是用那枚银币呢?”秦随风问。
摊主一喜,似乎就在等这句话,迫不及待伸出布满老茧和皱纹的手:“这太好了!那公子您快拿出来吧!”
秦随风直觉这银币似乎是某种信物,而且只此一枚。
随即,他忽然扬起嘴角,端的一派清风朗月的样子,笑道:“忘带了,下次吧。”
说完,转身就走。
摊主表情一僵,看着已经走了有几米远的人,挥手道:“哎!公子!那你还是得付我银子啊!”
秦随风扬了扬手里的包子,“不巧!银子也忘带了,下次一块儿给!”
“......”摊主。
远远的就看到城门口。
周围的道路都被肃清了,一些要出城的百姓都在另一侧的小门旁排队。
而正大牌匾下高耸漆黑的城门前。
停着几俩尊贵不凡的马车,一水儿穿着深绿色宫服的宫人,此刻都在整理着大小箱子,装运上马车,旁边还有穿着银甲的将士,警惕的戍守。
秦随风走进后,立刻就瞧见一抹大红色的身影。
今天,对方没有穿宫服,反而穿着一身亮瞎人眼的大红色流云袖袍,这种红艳的颜色穿在他身上颇有一种阴柔之感,一双细长的灰眸阴森冰冷,一时之间让人觉得又冷又热,这种极致冲突矛盾的颜色,缠绕在他身上。
褚怜人手里拿着一把金灿灿的烫金花鸟圆扇,毫无美感的在身前扇着风,都快出了残影,可见他是热到极致,都顾不得掩饰了。
对方似乎格外怕热......
秦随风想着。
那天他们一起交融内力,互相运功的时候,也是这般热的全身都是黏腻腻的汗液,看起来既痛苦又难耐,想到对方那一身阴毒的寒攻,秦随风很快又不觉为奇了。
褚怜人扇风的动作一顿,一双烦躁不耐的眸子,见到了秦随风,才立刻亮起了细微的光芒,不过瞬息之间,又被他掩饰下来。
他走进,面色如常打招呼道:“世子殿下,今日酷暑,这些宫人只怕还需要些时间,殿下去那边避避暑吧。”
“嗯,”秦随风答应道,但他忽然瞥见,褚怜人目光落在自己手里拿着的包子,以为对方是饿了,直接将纸袋甩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