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茂不那么喜欢,见赵馨一个劲盯着自己瞧,就把獠牙递给妹妹:“你拿着玩吧。”
“真的吗,二哥你愿意给我?”赵馨被这惊喜砸晕了。
赵茂点了点头,他才不需要獠牙:“给你。”
赵馨立刻接过去,还对唐糖说:“咱俩可以轮流玩。”
唐糖却对野猪的獠牙没什么兴趣,背着手走到了赵梦成身边:“赵叔,刚才那招好厉害,你可以教我吗?”
赵梦成有些意外:“你想学?”
唐糖用力点了点头:“叔这是真本事,不像大哥那些假把式。”
赵椿冷哼:“我可都听见了。”
赵梦成笑了笑:“想学也可以,以后每天先跟阿椿一起锻炼,这里头没有固定的招式,都得先把身手练好,练好了,万法不离其宗。”
唐糖若有所思。
赵茂也沉思起来。
方才大哥还能帮上忙,他就只能在后头干着急,也许他不该重武轻文,好歹也得多练一练。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赵茂小小的脑袋里闪过这句话。
老杨叔手起刀落,野山猪很快被放血、剥皮,整个内脏都被掏空了。
他一边干,一边解释:“野山猪身上长得是毫针,这东西硬的很,刮都刮不干净,猪野皮就算炖很久也硬,不好下口。倒不如直接剥下来,到时候还能做一件猪皮衣。”
“瞧,梦成下刀子的地方巧,一个口子都没有,能给成年男人做一身。”
周围的村民纷纷点头。
赵梦成笑道:“那给村长留着,回头他出门见人也体面。”
老村长听了连忙摆手:“要给也给你,咋能给我。”
“我用不上啊,您老代表着咱们村的体面,值当有一件好衣裳。”赵梦成笑道。
老村长脸都红了,笑骂道:“都是乡下人有啥体面不体面的。”
“就这么说定了,给咱叔留着。”赵梦成一锤定音。
老杨叔心底觉得赵梦成会做人,他赵家作为外来户,跟赵老大断亲后成了独户,如今却能在村里头混得风生水起。
大半的村人都信服他,愿意听他的话,老村长更是对他言听计从,可见厉害。
老杨叔心思一转,将猪心掏出来:“这也是好东西,带回去炖了给孩子吃,补身体。”
赵梦成这次没拒绝,收下了。
野猪胃交给了刘大夫,这东西得炮制,不然就浪费了,村里除了他没有人会。
很快,就到了村民们最期待的分肉环节。
老杨叔一刀落下,直接划拉出一条大猪腿,还是后腿,看着得有上百斤。
“梦成,先把你的拿走。”他笑着招呼。
赵梦成也不客气,直接扛着野猪腿就走,这么多肉,够他们敞开了吃。
村民们都羡慕,可却没有嫉妒和不满,毕竟野猪是人家打的,赵梦成愿意分润给他们已经很是难得,哪能再多要求。
剩下的便是按照人口分,人多的多分点,人少的少分点,总体而言也公道。
刘丰平捂着屁股苦着脸,唯唯诺诺的到了跟前:“老杨,你看我这一身伤的,能不能多分点?”
老杨叔都气笑了,反问:“你把野猪招到村里来,有想过会伤人吗?”
刘丰平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哥刘丰收骂道:“赶紧领了猪肉回去,没找你算账已经不错了。”
刘丰收也很受不了这弟弟,脑子就跟被野猪踢了似得,活该他受罪。
老村长瞥了他一眼,倒是没迁怒,只说:“肉就这么多,猪血好了给你一块,回去吃了补补脑子。”
刘丰平一听就高兴,也不计较被骂没脑子。
队伍后头,赵老大夫妻俩也排着队等待分肉,他们都一整年没吃肉了,这会儿馋的不行。
赵大嫂火急火燎的一次次抱怨:“咋还没轮到咱家,不会都分完了吧,肥肉不知道还有没有。”
“想啥呢,野猪能有什么肥肉。”赵老大骂了句。
赵大嫂心底老大不乐意,又说:“好歹我们也姓赵,应该给咱家多分点。”
赵老大也想,但他不敢说,想起方才弟弟的眼神就觉得害怕。
他心底认定赵梦成是鬼上身了,不然怎么会那么邪乎。
这会儿只骂:“快省省吧,你还没吃够他的苦头啊?”
每次遇上老二就讨不到好处,赵老大越想越邪乎,心底越是畏惧。
赵大嫂撇了撇嘴,很想抱怨几句又怕被人听了去,临了连快到手的猪肉都飞了,只得忍气吞声。
等夫妻俩不约而同的想,等自家儿子考中了秀才,整个村都得求着他们,喊他们做老爷夫人,到时候一块肉算个屁。
两个没读过书的夫妻显然不知道,科举入门第一场为县试,即使考过了也不算有功名,想拿到秀才功名至少也得过了府试和院试。
而上河镇的县试,早在二月份就已举行。
赵满仓一直没回来,不是因为学业繁忙,而是连第一场县试都没能通过,压根不敢回家面见父母。
赵梦成没把赵老大一家放在心上,也并不关心赵满仓的学业,否则一问就会知道这其中的大破绽。
他扛着快一百斤的大猪腿回到家,老杨叔特意照顾,这猪腿连着猪蹄膀,几乎能有半扇。
“爹,我来我来。”赵椿一个劲的喊。
赵梦成没让,小孩儿力气不足,到时候抗着难免弄脏衣服,沾了血的衣服实在是难洗。
将野猪腿扔到砧板上,这玩意太大,家里的砧板都不够用。
“没啥肥肉,都是瘦的。”赵梦成翻了翻,就知道野山猪没少运动,身上都是腱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