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染鬼(107)
所以帝君对这女孩儿有点印象。
他见两个男人都进了屋内,帝君一瞬出现在小屋下方一点的阶上,再走几步,他就接近屋前的平地。
帝君的身影从阶上往下看尤为俊。
正要往上时,小屋后方忽然跑出几个男人,男人抄着棍棒,帝君一时消失,他们不能见。
几个男人跑进屋,一阵哀嗓,两个男人被绑缚了出来,那几个男人中,有一人褪了外裳,露出内的捕快官衣,女子并不如之前昏沉,而是十足奕奕,且一点失望夹杂着生气,她十分生气,道:“一个不够,还想两个呀?”
“那还有辆车——”她指着前方路旁的车,“这是给待会儿被你们两个糟蹋后的姑奶奶我准备的吧,怎么手法都一样呢?”
她一棍子给一个男人打下去,“这位兄弟是捕快,你想做的事大家都瞧见了,你们不用狡辩了吧。”
那两人一个哀嚎,一个求饶,后求饶的又挨了一棍。
应兰指着她呼刘郎的人,“你明明已经有妻子,竟还骗我,给姑奶奶我下药,想把姑奶奶我卖钱?”
“那你到监狱去卖吧!”她又一棍子。
那捕快略止手,说衙里一定会给个交代。
女子对捕快官爷大哥长大哥短的唤,捕快对她道:“日后好好认男人,这次是得亏聪明,早发现了。”
女孩儿赶紧道:“谢谢张大哥!”
那刘郎朝女孩求恕,另一个男人也拿头抢地,被捕快领着人押走了。
帝君见女孩儿离开小屋,下山前她说了句:“明天去买点香,去去晦气。”
拒
帝君当初听闻了原宛的克命,有时她在外,旁的民众有人会嘀咕几句。
他也大概知晓了她养父母及前两年去世病重伯母的事。
在他的印象中,她大部比较静,有时活跃,会随心做一些比如上树讨果子的事。
她的爱好挺丰富,制香、种茶、制茶、逗鲤鱼……每回他的分魂正巧碰见,她都在做自己要做的事,十分专注。
生活于她来说不是很多烦恼,有次遇见鬼,后第二日,她依然做自己平常做的事。
帝君分魂到这处来不久,撞见几次后,有时她见他,视线相对,她会朝他礼貌性的服身。
他的分魂见人在田亩里侍弄茶、菜时,偶会停下来几息注视。
她在一颗枣树下,多余的将他拉走,后有点奇怪的看他,似乎在思量他都不谢谢她。
但她不予计较,她以为他不太能适宜这处的生活。
后,躲避一次鬼时,也是她在“紧要关头”将他一同拉了进去,似乎一瞬也觉得,他怎么这么杵着。
他站在一侧,屋中狭仄,她拿着木板蹲下身,十足惊惧,他看见她的眼神,所以第二日她依然按时出现在田亩中。
帝君回到柳河前处,这截柳河处,旁一块田亩,就是以往常见的。
再往前是一块菲菜地,这截柳河被柳围出了一个缺口,他偶尔到这里观视人界村落。
在她朝他服身有礼之前,一次,她在这处看河,帝君到距她两丈远的一旁,他们中间隔着半截小水湾。
她回头见到一个只看见过一两次的白衣公子,猜量大概是不知何缘由到这村下的,她好奇打量人,背后的黄绿色束带随风微微飘舞。
公子似是隔了十几息,注意到她视线,他眼抬朝她看过来,眼眉锋刃,原宛不由后退一步,他只是随意抬眼,但那种威,原宛只是感受到一瞬,再不由自主向人看去时,他又盯着前方。
面上没有任何波动的神情,眉眼也不觉逼人的犀利,仿佛方才是看错。
且他一只手背在后,总有种十足“老成”的感觉。
所以原宛才会对他好奇吧。
这厢,原宛在收拾好准备入睡前,忽而也想到当初与帝君所说他的分魂几次的照面,她一开始是忘了,如今,那点景象画面,倒是又跑出脑海了。
是帝君,又如此在人界,所以她才会想起。
她收拾,睡觉。
*
夭冷想近明暇,他已许久未至她屋中了,好像,自那位民妇下界,太子忙着天界事务,忙着准备凤族嫡女的贺仪,总之她觉着殿下很忙,所以,才一直未留宿她屋中吧。
殿下以往虽也不是很频恋这方面,但偶尔会与她欢悦的。
她有次做梦,竟梦见殿下在屋中,在与她们布置差不多的屋中,手捧着一女的脸,狠狠的吮吻上去,他热情的不行,将那女人抵在床架上,是急不可抑了。
夭冷醒来,她却觉得极不舒服,那梦中她未见到女人的脸,但露出的一点鬓侧,还有些微身量,那曲线,及垂到肩头的发带,都在说明,是那个民妇。
她怎会做这种梦,殿下,当是不再顾她了吧。
殿下近日也在关注着天罚,他的院子她不好随意进,不过这么些时日,她关候一下,殿下自不会埋责她。
夭冷亲自下厨炖了雪莲梨汤,给最近忙碌的明暇祛祛燥,也是委婉提醒他,方才一刻前明暇回了太子宫,这会儿应在章毓殿。
到得殿门前,只有一位鹤童守着,他道:“殿下送芳芝仙君去了,恐怕要聊会儿才会回来。”
夭冷道:“那我先送到殿下案上,他回来时正好用汤。”她实则是想进屋里候着。
她很少进太子的章毓殿,这是次间,太子的休憩之处。
上次不知怎的太子心情不适,她想求见宽慰,太子闭门不见,而后却与那民妇去了梦望山。
她一直“惦记”这事,今次,想进屋。
鹤童想了想,看了眼她手中汤盅,思量太子很快就会回来,他只是与芳芝仙君有一件目前正在思量的公事要谈,大致送到宫门处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