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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倾枝(268)

元若枝拨开聂延璋的手,说:“没有,皇上要选妃,理所应当,我置什么气。”走到桌边去倒茶。

聂延璋跟了过去,圈着她的腰,凑在她耳畔说:“没生气,那就是知道朕的心意了?”

“喝不喝?”

元若枝转身把茶递过去。

聂延璋接了茶,喝下一口,坐在桌边,靠着引枕,懒洋洋问:“你真知道了?”

元若枝当然知道了,虽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推测聂延璋的想法,费了一番脑筋,到底明白了他的意图。

“皇上,可是陪同入选的秀女,您怎么安置?”

落选……到底不是个好名声,元若枝不想拿无辜的女孩儿开涮,谁不是爹妈生养的呢,凭什么给她做垫脚石?

聂延璋道:“放心吧,朕都会妥善处理。所有落选的女孩儿,赐封号,赏金银绸缎,能走到朕眼跟前的,朕亲自赐婚与皇室宗亲。”

元若枝笑了笑,这样很好,有皇帝亲自出面优待,各个都能高嫁了。

聂延璋忽而声音低哑了:“枝枝这样善良心软……何不也疼疼我?”他的手抚摸着她的手背。

元若枝故意酸溜溜地说:“皇上还缺人疼么,听说太后宫中疼您的好姑娘不少。”

聂延璋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身把元若枝横抱起来,在屋子里转圈,满脸喜色:“枝枝是吃醋么?我好高兴,你再吃一个。”

元若枝捂着他的嘴巴:“你小声一点,放我下来!你真当我院子里的都是聋子,半点动静听不见?”

聂延璋放肆惯了,根本不听。

院子里就响起了玉璧的声音:“……姑娘,姑娘,您没事儿吧?”

元若枝高声回:“没事,我在念书,快去安歇吧!”

玉璧:“哦。”

元若枝落了地,主动捧了聂延璋的脸,说:“您瘦了。”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上去。

聂延璋没想到,她会这样主动,揽了她的腰,深深吻下去,还未尽兴时,却被她推开了。

他意犹未尽的伸出手,元若枝抵着他胸口说:“皇上,快回去吧,您白天还要忙政务,晚上虚耗在我这里,仔细坏了身体,来日方长。”

聂延璋吸一口凉气,不满道:“枝枝,你是故意欲擒故纵的吧……”他胸口和下腹都是热的。

元若枝躲到帘子后面去,笑着说:“您再不走,我可就喊人了。”

聂延璋无奈,只好走了。

回宫之后,心里痒得厉害,夜半三更起来怒问陈福:“礼部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选妃?”

陈福从睡梦中惊醒,正了正头冠,含糊道:“皇上,太后生辰近在眼前了,选妃也含糊不得,自然得等太后生辰之后才能开始操办。”

聂延璋烦死了,爬起来冲冷水澡,又去练剑。

可怜陈福半夜受了惊,还要跟着闹到天亮,呵欠连天的。

聂延璋精神抖擞地上了早朝回来,打发了陈福去休息。

陈福安排了徒弟在皇帝跟前伺候,自己回去睡了。

-

大同的捷报传了回来,闻争烨回京述职和问安的折子上了好几道,聂延璋每次都回以问候的朱批,却不答应让他回京,

太后生辰在即,闻争烨催得越发急了,连穆国公府的老封君都出动了。

聂延璋只好召闻争烨回京。

闻争烨一回来就进宫面圣。

情敌见面,一番君臣相亲的客套话之后,彼此肚皮里都揣着各自的心思。

聂延璋懒得与闻争烨多废话,便打发他说:“你们家太夫人许久没见你了,你快回去问安吧,太后生辰宴,咱们君臣再叙。”

闻争烨行礼道:“臣,遵命。臣告退了。”

人一走,聂延璋就哼了一声。

陈福安慰说:“您别担心,太后生辰也就三天的功夫了,等寿宴一过去,礼部不就开始张罗选妃了吗。”

聂延璋始终觉得眼皮子直跳,别的事他向来胸有成竹,游刃有余,碰到元若枝有关的事,总叫他惶恐。

陈福了然一笑,他怎么会不知道近乡情怯的道理,越是在乎越是胆怯小心……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这般怀春心思。

闻争烨回到家中,国公府的人都给他接风洗尘,花厅里置办了好几桌酒席。

太夫人拉着他又是哭又是笑。

他的母亲亦觉得此刻心才放到肚子里了。

除了闻争烨大捷回京这一桩喜事,他的婚事也实在是不能再拖了,他可是世子,到了如今这年纪,也该成婚,为家中延续香火了。

太夫人先开了口:“你说让我们准备着去提亲,又不叫声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去?”

穆国公夫人跟着就问:“可还是元家那位姑娘?”

闻争烨说:“日子我已经定好了,还得再等几日,那天早上我再同你们说。”

太夫人都着急:“你这孩子打的是什么官司,我怎么听不明白。怎么还要等呢!不如明日就去!行事那般小家子气做什么?”

闻争烨哄着道:“祖母,这中间的事情,孙儿不好说明白,总之您和母亲听孙子的就是了。”

闻争烨一向不是胡来的孩子,家里人哪有不听他的。

再说王右渠。

太后生辰马上到了,他也与闻争烨有同样的打算,因此在闻争烨回京的当天,也急着来了王家,与老师和师母商定他的婚事。

王舜安听王右渠说,还要过几天再去提亲,便问:“那日似乎不是提亲的吉日,怎的非要定那天?”

王右渠说:“……老师,只能是那天。那日就劳烦您和师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