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同桌缠上高冷学神(107)
哦,对了,除了医院“病号饭”那回。
桑榆朝他扬了扬下巴,“不行?”
“行行行!”方致远赶紧去后厨下了云吞面,打包给他。
桑榆能来他家随便吃喝,他还挺高兴的。但现在榆哥竟然主动不结账,这不像他的风格。
方致远看着桑榆远去的背影,嘟囔道:“榆哥今天怪怪的……”
回座位后方致远发现少了张草稿纸,他翻了翻桌面,奇道:“唉?我抄好的数学题呢……算了,再抄一遍吧,反正除了抄题,我这个垃圾又不会解题……”
夜色愈浓,方记外面撑好帐篷,为夜市做准备。
夏天炎热,街上的活风倒是比室内清凉,不少街坊六七个人包了一桌,在方记吃饭聊天,摇着蒲扇乘凉,细品几口方叔亲手种的免费西瓜。
店门口的纯铜大风扇风力强劲,盖过藏在夜里的蝉鸣。萤火虫悄无声息地盘旋在树梢,偶尔探头过来张望。
钉在墙上的灯罩锈迹斑斑,但盖在下面的路灯却亮堂通明。间隔有序的灯束,静静地等待着晚归的人。
亮度不一的路灯宛如音阶,谱出独属夏城的旋律。
端完盘子的方致远倒在柜台里面,抽空歇息。
还没喝上两口茶,手机就响了。
方致远摊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接了电话:“喂……”
那边传来宴习十分着急的声音:“方致远你快来!桑榆在学校摔倒了!!”
“什么?!”方致远几乎是弹起来的。
“操场!快来操场!!”
“榆哥伤得怎么样……喂!喂,宴习!!”方致远骂了句,撒腿就往学校跑。
他越跑越心慌,拨打宴习的电话又没人接,“他妈的,说话说一半!”
打给桑榆也是没人接。
他哆嗦着手继续不停回拨:“榆哥,你可别吓我啊……”
跑进学校那一刻,他没时间去观察为什么今天学校这么热闹;没有精力起思考,走读的桑榆为什么晚上摔倒在学校操场;更没办法冷静分析桑榆摔倒了,为什么宴习不是送桑榆去医院而是打电话给外校的他。
方致远跌跌撞撞地冲开人群,挤进操场。
八点半的操场天幕漆黑,完全看不清前面的人是谁,舞台的灯光在黑暗里反而更刺眼无比。
“妈的!”方致远抬手遮眼,茫茫人海根本找不到桑榆。
此时舞台正在表演一首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的声音在一中荡起回音。
方致远随便拉住一个人,扯着脖子问:“你有没有见过桑榆?”
“什么??”被他拉住的人凑过去大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方致远的吶喊淹没在喧天的音乐中,仿佛在手舞足蹈表演话剧,别人压根听不到他说什么。
此时,方致远的手机疯狂震动。
是桑榆来电。
方致远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正想接通时,电话却突然挂断。
紧接着,手机屏幕跳出来一条微信——
呆在原地别动。
方致远:“?”
重金属音乐最后一个音符停止,舞台的乐手鞠躬后下台。
音乐骤然熄灭,让本就幽暗的操场更是黑漆漆一片。
有同学意犹未尽地讨论。
“今年的迎新晚会比我们以前的精彩多了,可惜这么快就结束了。”
“就是啊,我还没凑够热闹呢,这就结束了。”
“难得今晚不用晚修,我们待一会再走吧。”
“我已经从家里跑过来了,还是没赶上,要是有返场就好了。”
热闹过后,大家三三两两散开,各自离去。
突然,幽暗的舞台发出一声巨响。
两道白色灯光蓦地亮起射向远处,疯狂闪烁几秒后从两端缓缓收起,直插云霄。
倏地,再次熄灭。
同学激动不已。
“靠!真的有返场。”
“快快快,跑前面去,占个好地方。”
操场欢腾起来,大家都一窝蜂往前跑。
只有方致远一个人傻傻地愣在原地,被乱窜的人群冲开。
“嘭——”
舞台的灯光彻底亮起,夏城一中的半空亮如白昼。
此时,钢琴音符跳动,与舞台灯光完美配合。
唯美的钢琴前奏穿越喧闹的人群,随风飘向远方。
“子……子曜?”方致远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等定睛看到舞台上的人,震惊地说不出话。
厉子曜坐在舞台右侧,一副新的黑色半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柔和的灯光撒在他优越的侧脸上,同时在地上映出他比例极佳的身材。
音符从他修长的指尖泄出。
厉子曜今晚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衫,他静静地坐在那低头弹奏,像一个小王子。
方致远忽然发现,厉子曜瘦了,也变帅了,不在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笨蛋了。
他高兴地笑了笑。
忽然,又一束灯亮起。
台下响起一片尖叫。
桑榆站在光里,一手攀着麦克风。
清冷悦耳的歌声响起。
“坐上飞往荒野的纸飞机,万花筒握在手里,收集风自由的痕迹,寻找向日葵花语的秘密……”
与此同时,天幕霎时亮起。
偌大的屏幕出现三行字——
《致远方的你》森*晚*整*理
送给我们的朋友,
荒野的风,生来骄傲。
方致远瞳孔微颤,这是……
唱给他听的。
音乐推进,逐渐加入其它乐器。
陆小梅背着电吉他酷飒出场,散开的狼尾飒爽帅气。
何媛媛手持吉他从另一边上来,一头长发温柔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