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同桌缠上高冷学神(172)
“……”,桑榆扯了扯嘴角,他长长叹了口气:“宴习,别人可以不给你脸,但你不能自己不要脸。”
宴习:“……”
被骂了,爽了。
桑榆把用报纸折迭而成的帽子一把扣在宴习头上,“你负责擦东西,还有墙脚的蜘蛛网。”
“OK!”宴习收到指令,干活毫不含糊。在水龙头接了盆水回来,就开始用擦布清洁桌椅和花瓶。
正如桑榆所说,花店里的花几乎全部都枯萎甚至成干了,只有小部分生命力顽强的盆栽还活着。宴习记得在夏城见到桑榆的第一天,他们就来过这里,当时桑榆还警告他离自己远一点。没想到现在同样的地点,两人的相处模式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换。
花店并不大,但装饰很温馨,看的出来店主是个很温柔细腻的人。宴习没问桑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也没问这家店是谁的,只是静静地陪着桑榆做他想做的事情。
地上的枯叶还没来得及扫,踩上去的时候会发出细微的“咿呀”声。店里没放音乐,桑榆蹲在角落收拾花枝,只要他一动,宴习不用回头就能知道他在哪个位置。
这种感觉让宴习感到很安心。就像天上的风筝,无论飞得多远,只要线还在手里,就总能找到风筝的方向。
橘黄色的日落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地上的时候早已被剪成一方一方的,偶尔有行人路过门口,投映进来几道人影,很快就又消失。就像寻常的过客,不过是中途经行。但正因为他们的匆匆而过,才证明了我们曾在这段时间里停留过。
宴习擦东西的手一顿,他忽然意识到——这是桑榆第一次主动邀请他帮忙。
回想起上次搬教室,桑榆永远都是下意识拒绝别人的帮助,就像一个全身穿上盔甲的小孩,自认为很坚强能独自承受一切。但现在桑榆竟然愿意脱下盔甲,主动朝宴习伸出手……
宴习意识到这点后,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
他猛地转身看向桑榆:阿榆……他心里真的有我!
塌了的天终于修好了!!
桑榆正在修剪虎皮兰,想给它换个大点的盆子。刚起身,一个人便扑了过来抱住他,他往后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
闻到熟悉的橘子味,桑榆愣了。
环住腰间的手臂逐渐收紧。
桑榆看不清宴习的脸,只听到他小心翼翼地问:“阿榆,我们一直都这样好不好?”
桑榆任由他抱住,无声地垂下眼,没有马上回应。
心跳透过胸腔在共鸣,呼吸在缄默中交织。
店外的老街南北往来,岁月悠悠,踩过柔软的光阴,守住了夏城的流年,记录了每代人的岁月。
外面欢愉里的热闹,将店内安静的时光无限慢放。
“宴习。”桑榆说,“你有想过以后吗?”
“以后……”宴习喃喃这两个字。
他有想过,但不敢深想,后来就不敢想了。
桑榆重复问了遍:“你有想过吗?”
宴习收紧拳头,声音很沉:“为什么要想以后,现在不好吗?”
桑榆没有正面回答宴习的问题,而是说:“我有想过,但我看不到路在哪里。”
宴习松开桑榆,但手依旧虚虚的环住他:“可是你忘了吗?路不用你走,你只需要站在原地等我就可以,就像那晚下雨我跑来找你一样,我肯定一眼就看到你。”
桑榆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宴习,良久才说:“如果我不能等你呢?”
“那就我来等你,你来找我!”宴习的话很坚决,“我会一直都在这里等你,所以你不用担心迷路!”
少年的勇敢是偷不走的无畏,是永远满心欢喜的期待。
时钟“滴答、滴答”回荡在静寂里……
在那些溜走的时间里,没人知道桑榆在想些什么。
桑榆看着宴习很久,突然笑了笑。他觉得这个人很傻,傻到让人心疼……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桑榆示意宴习可以松手了,“反正我又跑不掉。”
宴习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桑榆,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答……答应了?”
桑榆嘴角翘起,像是故意逗他:“我可没承诺什么,别瞎想!”
“话可不是这么说啊,我进了你家的门,你就得对我负责。”宴习可不会轻易放过桑榆,但嘴角快翘到天上去。
桑榆故意凑到宴习耳边,勾唇说:“没门!”
桑榆的音色明明是偏冷的,但落在宴习耳里却如滚烫的火焰,点起他全身的燥热。
宴习目光赤.裸地盯着桑榆嫣红的薄唇,最后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喉结。失控的体温从耳根烧至脸上,短促的呼吸愈发炙热。
桑榆感受到他情绪的疯狂,竟也跟着加快了心跳。
宴习嗓音哑得可怕:“阿榆……我想……”
“喂!你们两个在干嘛?!”方致远在门口大喝一声。
宴习和桑榆瞬间像触电一样快速分开,尴尬地相互撇开视线。
方致远蹙着眉头走进来,把手里的外卖重重放在桌面,双手交迭围着他俩转了好几圈,眼神极其不友好:“你们两个刚才靠那么近干嘛!”
宴习干咳一声,“能、能干嘛……”
方致远越看他们越觉得不对劲:“你们脸怎么这么红?”
宴习舔了一下唇:“热的。”
“是吗?”方致远像看贼一样看着宴习,“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宴习强装镇定,反问:“你来做什么?”
“要你管!”方致远淬了宴习一口,转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桑榆,“榆哥,你脸怎么也那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