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同桌缠上高冷学神(181)
厉子曜从身后抱住他,“远哥,你冷静点!”
“你放开我!放开我!!!”方致远拼命挣扎,表情狰狞,眼眸深幽如狼。
宴习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厉子曜环住方致远的手愈发用力,他很心痛方致远失智般地嘶吼,声音带着哽咽温声说:“远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向宴习投去哀求的眼神,希望他不要再刺激方致远了。厉子曜生性敏感,他其实是知道宴习说的是对的,友情应该是平等的,而不是单方面去占有。但是宴习这样明晃晃地说出来,会打破方致远高傲的自尊心。
宴习看见厉子曜全是捉痕的手臂,蓦地一蹙眉。
就在宴习想上前揍一顿方致远的时候,方致远用力推开厉子曜,厉子曜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方致远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厉子曜,一句失望的话劈头盖脸而来:“连你都帮着他!”
“我没有……”厉子曜瞳孔失去聚焦,他不敢相信方致远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修长的手节骨凸起,因用力而发白。方致远自嘲地苦笑一声:“真有你的,厉子曜!”
说完,就冲了出去。
“我没有!远哥,我没有!!!”厉子曜狼狈地从地面爬起来,哭着追了出去,“远哥,我真的没有……”
院子里一片寂静,就连蝉也不叫了。
宴习看向那个一直停留在屋内门槛的影子,直到影子动了动,桑榆从里边走出来,他才收回视线。
把两碗清汤面放在桌上,桑榆递给宴习一双筷子,两人沉默地坐下。
面是挂面,清汤飘起一撒葱花,还有个煎得焦黄的荷包蛋,简简单单再也没有多余的配料。
没有小美闹腾的院子,今日显得格外安静。
宴习小小地咬了口荷包蛋,因为是桑榆做的,所以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荷包蛋:“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桑榆的眼睛一向都平静如渊谭,让人猜不透他。现在渊谭里终于注入了活水,有了温度与情绪,他说:“宴习,谢谢你。”
方致远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好朋友,但是再亲密的关系,也应该维持适当的边界感。
他可以忍受方致远对他的东西不问自取,他也不介意。但是不等于可以允许方致远对他实行类似监视的行为,偷听、偷窥,这些并不是朋友应该做的。还有排挤朋友的朋友,这都是桑榆无法接受的。
他本来想和方致远开诚布公谈一谈,但是桑榆太了解方致远的性格了。他如果身为当事人去跟方致远说这些,方致远很大可能会钻牛角尖,认为桑榆是为了另一个人去教育他、去警告他、去疏远他。
方致远绝对会反问桑榆:明明以前我们的关系都是铁哥们,为什么另一个人出现了,你就森*晚*整*理要跟我说这些?是因为你的好朋友不再是我吗?
如果真到了这一步,桑榆和方致远的关系就算不雪崩,也会出现隔阂,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所以桑榆一直想不出恰当而委婉的方式和方致远聊聊,现在宴习把这些话说出来,或许效果远远比桑榆束手束脚跟方致远讲要好。
宴习能明白桑榆的难处:“没什么好谢的,能帮到你我也挺开心的。哪怕不是我,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只有方致远和厉子曜两个好兄弟,我也只是恰好是第一个能接近你的人。以后等你到京都上大学认识更多的人,方致远总不能一个一个把人赶走吧?”
桑榆叹了口气:“希望致远能想通吧。”
宴习的笑容让人安心:“放心吧,牛逼哥很牛逼的,不要小瞧他的自我消化能力。其实他内心也意识到自己是不对的,只是不想正面面对,或者是能拖一时是一时。不然你看他刚才为什么恼羞成怒发疯,还牵连子曜?”
“但愿吧……”桑榆吃了几口面就不想吃了,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忧郁地抬头望向蔚蓝的天。
“你不吃了?”宴习问。
桑榆摇头,他很担心方致远,没什么心情吃东西。
宴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其实吧,方致远根本就不用吃我的醋,因为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赛道的。”
还在忧愁的桑榆:“?”
“他是你兄弟,而我是你的……”宴习略带羞涩,“男人。”
宴习的话就像一道惊雷当场劈中桑榆的脑门,桑榆保持震惊的表情足足愣了十秒。
那是桑榆人生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灵魂彻底被震撼到!
他缓缓低头看向宴习,正想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宴习已经把他吃过的面吃干净了,就连汤汁也一滴不剩……
宴习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怪不好意思地说:“还是你那碗香。”
桑榆:“……”
“那个……”宴习扭扭捏捏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你记得对人家负责。”
那一刻,风沉默了、蝉沉默了、桑榆也沉默了。
树上的鸟儿拍拍翅膀走了。
宴习见桑榆不吭声,瞬间不依了:“怎么,你想赖账?可我告诉你,全夏城都知道我穿过你的睡衣了,你要是不对我负责,我以后还怎么做人了?”
“???”,桑榆:“什么全夏城都知道你穿过我的睡衣?”
宴习低头捏住衣角,半咬唇瓣低声说:“那天你赶我走的时候,我穿着你的海绵宝宝睡衣绕着夏城逛了一圈,全部人都知道了。”
桑榆:“……?!!!”
太阳穴突突地跳,一口气憋在桑榆胸口,他感到一阵天昏地暗。
致远说得对,这个人真的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