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同桌缠上高冷学神(295)
三天时间,足够国外飞回来了。不差这么一会。
“嘶——”门外有停车的声音。桑榆回头望去,发廊外停了辆黑色轿车。车门打开,走近来一个人。
男人身材高挺,面容斯文俊雅。他身穿一袭黑色西装,气质沉稳成熟,但锋利的眼神透过无框眼镜扫射而来时,却让原本安静的室内顿时充满肃杀,空气中无形涌动着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莫鸿身后的小弟全部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下意识微微弓着腰退到一旁。小凌霎时不敢吭声,连大气都不敢出,他的相好牢牢把他揽入怀里。
桑榆收回视线,神色没什么变化,继续往火盆里烧纸钱。
那个男人脱掉西装外套,解开袖口的银色纽扣,把袖子慢慢卷上手臂,露出绷紧的肌肉线条。他双手拿过香点着,跪下抵在额头拜了三下,而后把香插在香炉。
目光落在灵位上,柏澈洌站在原地许久。深沉的眼睛闪过一丝让人难以琢磨的变化,他跪在灵堂正中央,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闷哑的磕头声夹杂着纸钱燃烧的噼啪跳响,在静谧的空间格外清晰。
在时间的流逝里,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只有黄色的烛光跳跃倒影在桌台。
莫鸿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烧完手上的东西,他声音平静说:“时间到了,抬棺。”
所有人都听到森*晚*整*理了他的声音,但大家都相互看了眼,没人敢动弹。
直到柏澈洌抬起头,站起来走向灵台,后面的人才立刻赶上来。
桑榆拍了拍宴习,温声说:“送奶奶一程吧。”
听到桑榆的声音,宴习才蓦然回神,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才知道奶奶要走了……
唢吶一响,斯人已去;纸钱一撒,一路走好。
桑榆站在发廊门口目送他们,没有跟上去。看了眼天上的云,灰扑扑一片,看来夏城又要下雨了。
正收回视线的时候,他才发现发廊门前的马路不远处停了十几辆一模一样的黑色轿车。
突然,那些汽车缓慢开动,从发廊门前经过。直到第五辆车出现在桑榆跟前时,剩余的车队像得到指令一样全部停下。那辆汽车后排的车窗缓缓降落了一拳的高度。
桑榆警惕地后退半步,双眸顷刻间就暗了下去,他盯着那道车窗无声地握紧拳头。桑榆看不清里面的人,但他知道里面的人却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就连按下的那扇窗,都只不过是个警告罢了……
但他知道坐在车里的人是谁。
这种无形的掌控感,他再熟悉不过了……
车辆再次启动,车轮摩擦地面滚动,间隔有序的十几辆车慢慢驶离发廊汇入大道,最后消失在桑榆视线。
桑榆头也没回地立刻往西巷跑,急切的脚步踏风而至,他边推开家里的门边喊:“爸,严续来夏城了!!”
“嘘——”桑怀放下手里的茶杯,对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桑榆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但相比桑榆的慌乱,他则更淡定地说:“妈妈在卧室休息,别打扰到妈妈。”
桑榆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回头看了眼一楼卧室的门,才动作轻缓地坐到爸爸旁边,压低嗓子重复道:“爸,严续来夏城了!就刚才,我见到他了!”
“我知道。”
“您知道?”桑榆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来过?!”
桑怀把桌上的一个小盒子推到桑榆跟前,“没来过,但让人送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桑榆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物件时当即心头一震:“宴习的帽子!!”
桑榆自然认得这顶鸭舌帽,是还没高考前路过莫鸿的发廊,突然一阵狂风暴雨刮走了宴习的那顶帽子,宴习当时还想去捡,是他喊宴习不要捡的。可是那顶帽子不是已经被风吹走了吗……
把帽子放在手上,桑榆认真看了看,头顶的布料的确有很多污渍,是被雨水打湿沾在路面弄脏的。翻过来,黑色的帽檐有些发白,不是故意做旧的痕迹。他看了眼卡位,的确是宴习常戴的头围位置。
这顶帽子……的确是宴习的。
“他在威胁我们。”桑榆眉头一蹙。
桑怀细细品了一口茶,这是他最爱的西湖龙井:“儿子,我们……”
“我们要尽快找到那份证据交给警方,送严续进监狱!最好立即枪毙!!”
桑怀眨了眨眼,惊讶于自家儿子的成长:“儿子啊……我以为你会说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桑榆绷紧嘴角,无奈地看向自家老爸:“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桑怀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把茶杯倒扣:“去哪找证据?唯一的证据在厉常那里,可厉常直到牺牲都没有交代那份证据在哪。我们如何去找?”
桑榆沉默。
既然找证据没头绪,那就聊聊别的。
“爸,你知道妈妈的药盒是空的吗?”
“知道。”桑怀摸了摸儿子的头。
桑榆垂下眼:“为什么?”
“因为你妈妈已经不需要吃药了。”
“什么意思?”桑榆有留意到妈妈这两个月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和刚回来的时候根本就不能比,虽然他有多想过,但妈妈每次都说是体弱感冒而已,而且有爸爸在身边照顾妈妈,所以他一直很放心。但现在爸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桑怀,语气近乎质问:“为什么不需要吃药?”
“儿子,你需要知道并记住——爸爸最爱的人是你妈妈,其次才是你。”
“爸,你把话说清楚!”桑榆猛地站起来,这句话背后必然隐藏着别的意义,“你和妈妈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