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同桌缠上高冷学神(32)
顺着陆小梅的视线隔窗望去,体育馆很空旷,里面有十几个男生,隐约可以看到其中四个穿着篮球服,其余的都穿着校服。
观众席前面有三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是1班的!
他们痛苦地捂住肚子卷缩在光滑木板上,嘴角溢出血丝,身后有人一把捉住他们的头发,像拉住狗的牵引绳一样,围着他们得意拍照炫耀。
在篮框下七八个人聚在一起,身下有个人被膝盖压住脖颈动弹不得,忽的有人狠狠踢了他肚子一脚,他苍白着脸咬牙发出一声闷哼。
有人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拉起来,狠狠给了他一把掌!
“致远!!!”桑榆失智一吼,握拳的骨节泛白。
“榆哥……”方致远无力地跪在地上,垂头喃喃念出这两个字,下坠的发梢挡住他的眼睛,他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看桑榆一眼。
他无声地笑了笑,洁白的牙齿上布满吓人的血丝,他轻声说了句话。
“什么?”
压制住他的人没听清,他低头凑到方致远耳边,他倒想听听这个年级前五说出的投降话是多么动听。
方致远说——
你们完了。
说完就忽然一口咬住那人的耳朵死死不松,那人痛得捂住耳朵大喊大叫。
旁边的人当即给方致远脸上一拳,怒骂:“妈的!”
方致远瘫倒在地奄奄一息,嘴角却依旧噙笑。
外面的砸门声愈发响彻,榆哥要来了。
18班的人朝方致远吐了一口唾沫,这个方致远也是个硬骨头,被打成这样愣是一声不吭。
他们一直挑衅1班,无他,仅仅是看这群所谓的“学霸”不顺眼。
甚至连个借口都不需要。
但两者都默契地保持某种距离,这次方致远直接把18班砸了,他们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趁着体育馆只有方致远和1班的三个男生,于是捉住机会锁了大门,新仇旧恨一起算!
体育馆门前是两扇不锈钢制作的大门,18班的人在里面锁了铁栓,根本没办法撞开。
桑榆用铁棍用力翘起,大门根本毫无反应,转身跑到窗边的防盗网,他把铁棒贯穿两个防盗窗栏杆,憋住一口气借助体重往下拽,脖间的青筋猛然暴起覆在白皙的皮肤上。
栏杆发出轻微的咿呀声,从一开始纹丝不动到缓慢变形,但想要有可供一个人通过的空间还是远远不够。
手掌与铁棍摩擦,扯掉一大块皮,血沿着铁棍流动,滴在杂草上。
陆小梅不忍心,握住铁棒空余的地方跟着桑榆一起用力。
“小梅,不用你,钢管崩裂很危险。”桑榆哑声,支开陆小梅,“你快去找老师来。”
陆小梅一抹泪,狠心扭头跑去办公室,她早就通知任老了,但高三全体老师恰好到隔壁校区开会,回来也需要时间。希望这次能碰到老师,任何一个都可以……
其他男生有样学样,抄起硬的东西开始翘窗户的防盗网,人多力量大,只要齐心,总有一个窗户能撬开!
刚跑来的宴习见到桑榆这副狼狈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帮你!”宴习握住铁棒,一脚蹬墙借力。
桑榆抬眸注视他,说:“小心一点。”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宴习咬牙憋劲,手臂肌肉撑起校服袖口。
“笨!蛋!”一个字一个字随桑榆呼吸用力蹦出,“我、让、你、自、己、小、心。”
一句普通的同窗关切,却让宴习干劲十足。不知怎的,口里甜滋滋的,像吃了□□糖一样,软软糯糯,还有些回甘。
妈的,又发神经病了!宴习摇头把不合时宜的想法赶跑。
“嘭——”
一颗螺旋铁钉脱离墙壁飞出,划过两人之间,深深陷入后面的大树树干上。
防护栏杆开始松动。
“一、二、三!”桑榆一鼓作气,“用力!!”
两人朝同一个方向撬,栏杆开始颤动,尘土飘到他们睫毛上,窗台的铁锈开始噼啪掉落,散出浓厚的酸腥味。
“小心!”宴习大喊。
忽的,两颗铁丝螺钉弹出,擦过桑榆的脸颊,破风而去。
见桑榆没事,宴习急促跳动的心脏才找回节奏。
蓦地,一条细小的血丝挂在桑榆白净的脸上,血丝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壮大、由稀释到浓稠,最后形成一道划痕。
一道鲜红的伤痕布在桑榆的脸上,与他淡漠的气质竟生出一种诡异的战损美。
宴习盯着桑榆,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桑榆手指牢牢捉住防护窗,深吸一口气猛地扯下扔到地上,掉落的水泥沙土糊了他一头。
“你蹲下。”
“……啊?”宴习茫然地照做。
桑榆话不多说直接踩在宴习肩上,双臂捉住窗台用力往上荡,一跃翻身跳进体育馆。
宴习:“……?”
18班的人按倒方致远,为首的人不知从哪翻出从外面带进来的一块砖头,其他人兴奋地禁锢住方致远的右手,让他不能动弹。
“你他妈敢……”方致远有气无力地说,但眼神却恐怖得吓人。
那人阴森一笑,“你砸了我的东西,我断你一只手,很正常。”
那人吐了一口唾沫,激动地在掌心搓了搓,眼神无耻卑鄙。
捉起厚重的砖头顿时砸在方致远的手腕上!
“啊!!!”一声惨叫。
砰砰砰,连砸三下。
随之而来的“咔嚓”,是手腕骨头断裂的声音。
“致远——!!!”
刚落地站稳的桑榆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他愣在原地,失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