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之弥补意难平(69)

推进。隐蔽、卧倒、跃起、掩护，接近厂房。

面罩隔绝了外界大部分声音，安静得像在梦里，原泽心无杂念跟着A3，眼角的余影里闪过一条人影，他向侧方举枪。

A2：“A4，是D组。”

起伏的地形上一个和他们同样装束的人举了一下手示意。

他们继续推进。

工厂外，原泽负责警戒，A1和A2合力拉开另一个井盖，突然腾出黄白色的烟雾。A3立刻掏出仪器测试了一下。

A3：“氢钾化合物。注意防化服不要破裂，两分钟内致死。进。”

那三个连磕巴都没有就消失于浓烟之中了，原泽紧随其后，他就着台阶走刚过几米已经看不见人了，消失。

原泽看着那浓得像固体一样的烟雾，步伐加快，他急行军的速度居然只能隐隐约约看到A3的后背，耳边除了头盔内自己的呼吸声就只有同队对话的声音：“跟进。”

原泽：“通道内能见度低，A4有掉队嫌疑。”

A1有点不耐烦了：“紧跟，推进。”

A3也就是石勇的声音传来：

“A4，目前只有这一条通道，我们就在前面。”

A3的话音刚落，他们就彻底消失在浓雾里。原泽加快步伐，快走着居然也没有看到他们的背影。

这里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甬道里沉积的烟雾经久不散，即使强光的电筒也无法穿透哪怕三四米的烟雾层，在这里即使是千军万马也只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原泽孤独地走着，枪永恒地保持在一个待击姿势，脚下随时会踢到废砖弃瓦和五花八门的工业废料，这几十年前的防空洞现在更近乎一个废料丢弃地。耳机里那三名队友的呼吸声伴着静噪一直在响。有时他能看见一点光柱的微光，但见得更多的是浓得分不开的烟雾。

原泽没有惊慌：“A1我看不到你们。”

A1：“不要废话，保持镇定，我们就在你前面。”

A3：“A4不要紧张，你要相信我们。“

“安静。”A2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机里，立刻安静下来。“A2位置右侧发现通道，听见异响，完毕。”

AI：“断绝光源，全组向A2靠近，完毕。”

原泽立即加速向前靠近。

整个世界立刻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漆黑里沉积着浓稠的毒气，原泽静静地快速移动，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也听着送话器里传来的那几个队友的呼吸声。

然后枪声响了，黑暗和烟雾也遮不住弹道的交光，在狭窄的甬道里擦过墙壁的流弹溅射着火星。

原泽卧倒，匍匐着向大致的方向前进，他不敢开枪，怕误伤队友。

然后爆炸，并不是发生在这条甬道里，是从地表的什么地方传来，在这地层之下就像一场突发的地震。甬道在颤抖、摇晃，原泽死死地贴住了地面，灰尘和碎石砸在他的身上，更远处是沉重的坍塌声。当震动停歇后，就成了一片死寂。原泽喘息了几下，突然发现送话器里完全听不到那几个人的声音，连静噪都断绝了。

原泽：“A1，你们的位置。”

回应他的是甬道一端的射击，子弹从头上划过，枪声迥异于他们的制式枪械，原泽对枪焰处打了一个点射，射击停止了，他爬起来向前地奔跑，直到撞在一堵墙壁上。这样的环境足以让一个初战者失去所有勇气，原泽竭力保持镇定，告诉自己，看自己的心跳跳得是多么的剧烈，这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不要惊慌。

原泽：“A1，位置。”

频道内只有他自己因密封而失真的声音。

原泽：“ A3，你在哪个位置？”

原泽一边问，一边向前谨慎地移动着。

这时耳机里的静噪又响了一下，石勇的声音传来，仍然是冰冷、平静，还带着一些倦意：“A1和A2失去意识。”

原泽这是有些急了：“不是只有这一条通道吗？A3你现在怎么样？”

A3：“我的防护服破了。”

原泽一下子就想到这意味着什么，然后他的语气急躁起来：

“你被击中了？！伤口是否严重！报告你的位置，我来找你！”他一边急切的问着，一边向前跑。

A3：“时间不够，我坚持不到的。我能说的话不多了。你可以撤回，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原泽脚步没有停下来。

“你在说什么屁话！你的位置！”

A3：“也可以继续，一个人继续，希望你有记清这里的路线。”

原泽面前出现了两个洞口：

“31，你在左边还是右边？我带你出去！”

耳机里出现噪音伴随着 A3断断续续的声音：

“33……我……抱歉……不能……陪……你……再见……”

然后耳机里一片寂静，连最初的呼吸声都没有了。

原泽，原泽懵住了，他知道仅靠自己这个任务是完不成的，可是还有别的小组，成才和许三多还在里面，多一个人，战友的面对的火力就能减少一些。

原泽想，哪怕这个任务完不成，他也要把他战友，带回去。

训练基地

这里的厂房给人的感觉是介乎废弃和战乱之间，空无一人的车间，锈迹斑斑的铁轨，虽然在室内，四下里飘散着晨雾一样的淡薄雾气。

地盖被掀开，原泽钻出来，第一件事是躲在一个废弃的车床后休息，边检查自己的防护服是否完好。沉闷的情绪让他的心跳彻底平静下来。

原泽开始检查通话器，那东西再没出过声。隔着不敢打开的防护服，那种检查也只能是意思意思。

“我是A4，有没有人听见？我的三名战友不知所踪，请尽快救援。”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