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纲里的反派大佬(465)
湛昭知道自己是进了幻境,面对步步逼近的湛常柏,他倒不慌,还四处张望着寻找早他一步进来的闫憬。很快他就发现在一扇半开的墓门后面,露出了羽白的半只鹅掌。湛昭笑了起来,不顾已经快到他面前的湛常柏,转身快步向那扇墓门走去。墓门后的闫憬好像察觉到自己暴露了,一阵快速奔跑的脚步声传了出来,还伴随着羽白的嘎嘎叫声。湛昭歪头避开湛常柏砍来的一剑,脚下发力从那扇快要闭合的墓门滑了进去。
湛昭滑进墓室后,正要起身,却感觉地面上有一股大力死死拽住了自己,然后双头蛇再次出现,飞速扑向他的脖子。还躺在地上的湛昭,猛地发力身子往上抬起,背后张出双翅,将整个人紧紧包裹住。在双头蛇撞上翅膀的剎那,他从翅膀里伸出手来掐住了它的脖子,用力一掰后丢了出去。此时他感觉到之前被咬的那半边身子开始失去知觉,顿时心里一惊,如果是在幻境里,他不应该会有这样的感觉才对,可如果这里真的是湛琪的地宫,那两个闫憬,谁才是真的?
湛昭躲在翅膀里的时候,闫憬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神色古怪的看着地面上被翅膀包裹住的湛昭,他似乎没发现自己有一只鞋子的鞋尖没有被包裹住。闫憬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用血画出的禁忌之符吾愿,又看了看那鞋尖,放慢了脚步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弯腰将自己的手贴了上去。下一秒,整个墓室里都突然漆黑一片,但也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又恢复了光亮。
闫憬依然弯着腰,一只手放在了地面上,一只手却紧紧抓着羽白的脖子,被掐得快要断气的羽白拼命挣扎着,两只翅膀扇个不停。闫憬看着自己放在地面上的手,缓缓地咧开嘴笑了起来,然后放开了抓住羽白的手,随即自己也直起身来,笑眯眯的看着一个劲往后退的羽白,“别怕,我们赢了。可惜我实力不够,这个幻境应该困不死他,但也会让他身体精神都受到极大的打击。他一时半会是没空来找我们麻烦了。”
闫憬说完,便走向院子旁边的鱼池,伸手进去把手上的禁忌之符吾愿洗掉,又对着水面整理了一下头发,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想了想后向堂屋走去。甘嬷嬷与怀如都不在,院子里的下人也早就派了不少到别的院子里,此时剩下的几个也都躲在下人房里玩乐,竟谁都没有注意到闫憬进了堂屋。闫憬也乐得没人发现,他穿过堂屋过了夹道,并没有往卧房的方向去,而是向另一边走去,这边有一条走廊通向后院。这条走廊的外侧都是大片的落地玻璃,外面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正值夏日,从落地玻璃向外看去,一片姹紫嫣红真是让人赏心悦目极了。
闫憬一手撑着墙,一手按住胸口,看着漂亮的花海慢慢地向走廊深处走去,走到尽头拐过去,再走过小半个走廊就看见一扇木门,打开门出去上了游廊后,他想了想,转身向左边走去。又拐过两个拐角后,他到了之前三个小废物倒地之处,三个小废物此时不抽搐了也不口吐白沫了,但精神都很差,一个个的趴在游廊上不动弹,而闫悦就飘在半空中眼巴巴的看着它们。
见到闫憬过来,闫悦忙飘向他,“哥哥,你回来了,你没事吧?它们还没好,怎么办呀?”
闫憬拍拍她的背安抚了下,便看向魏紫,“怎么回事?”
魏紫肚皮朝天,双眼无神的看着游廊顶,听到闫憬的问话,两只死鱼眼缓缓的转向他,然后哕了一声,一个翻身用前鳍撑起身子飞速游到游廊边,趴下去对着地面大口吐了起来。它并没有吐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有一团团的黑雾从它口中被吐出,渐渐形成了人的轮廓。魏紫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又身子一翻肚皮朝天半死不活的躺着不动了。而姚黄与蜚舞似乎也被它感染了,此时也都挪到了游廊边,也大口大口的往外吐出黑雾。
闫憬坐在游廊凳面上,微微喘着气,他现在心跳的厉害,眼前阵阵发黑,为了画禁忌之符吾愿而划破的手掌就如同有无数的虫在钻进钻去,疼得他反应都慢了许多。也是因此,等姚黄与蜚舞也吐完了黑雾躺着装死,而黑雾形成的人已经与真人无异且向他走来时,他都没察觉到,还是听到闫悦的惊叫声,他才慢半拍的抬头看去。
一个穿军装的少年眉眼弯弯的站在不远处,一手握着一把红色的唐横刀,一手握着一根黑色马鞭,腰间皮带上却栓了一个木庙。闫憬认识这个木庙,他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就挂在脖子上,是闫悦的容身之所。闫憬看看那个木庙,再看看少年的脸,有些迟疑的唤出了一个名字,“湛韫?”
少年对于闫憬的呼唤毫无反应,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闫憬微笑。飘过去的闫悦,在少年身前不远处停住了,歪着头上下打量着少年,好一会后,她皱着眉回头疑惑的看着闫憬,“这不是那个身上有栀子花香味的哥哥吗?他不认识我们了吗?为什么哥哥叫他,他不说话呢?”
闫憬头晕得厉害,他用眼神示意闫悦去看少年腰间栓着的木庙,闫悦凑过去细细看了看,伸手去摸木庙,下一秒,她就在闫憬眼前消失了。闫憬一惊,立即起身,还没来得及上前,就身子一软往下倒去。这时,那少年动了,他闪到了闫憬面前,一把揽住了闫憬的腹部,随即又将他扶着坐回凳面上。
闫憬伸手去抓少年腰间的木庙,少年避开,立即又退回了之前站立的地方,紧接着闫悦就出现在少年身前,她抬头看了少年一眼,立即转身飘回闫憬面前,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哥哥,那个木庙,是我之前待过的,以前里面什么都没有的,现在里面全是写满了哥哥名字的木牌子。”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紧紧搂着闫憬的脖子不松手,“我害怕,哥哥,我害怕!我见过那样的木牌子,死了的人的名字才会写在那样的木牌子上,我不要哥哥死,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