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18)

“不介意。”林谦害羞地摇了摇头，感觉耳朵有些发烫。

“那，我能牵一下你的手吗？我一直很好奇，和你牵手是什么感觉……”小霞大着胆子问他。

“嗯。”林谦点了点头，主动伸出了手。

“好奇怪？”小霞嘟囔了句。

“奇怪什么？”林谦问她。

两个人的手交迭在一起，为什么没有心跳加快。

送小霞上车后，林谦一直站在路边看着车子离去。

当他转过身正要回去，却突然看到程凡一脸怒气地站在他身后。

“吓我一跳，你干什么呢！”林谦走了过去，并没有觉得程凡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妥。

“干什么？看见没？我头上，正冒烟儿呢！被你气的！”程凡生气地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气什么？动不动就生气。”林谦拍了拍程凡的脑袋，“出来多久了？”

“你出门我就跟着了。”程凡嘟着嘴。

“还没吃饭吧？”林谦笑着看了他一眼。

“吃饭？我上哪儿吃去啊？大街上？你这个野男人，还晓得关心我？饭都没给我做，就跑出来鬼混……还，牵小手！想想我就来气！”程凡生气地把林谦的手拽出来，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手心。

“瞎说什么呢，没个正经。”林谦把手收回来，揉了揉手心。

两个人挨着走了一段路，突然林谦看了程凡一眼。

“蹲下。”林谦对程凡说道。

“干嘛？”程凡还有些不开心呢。

“背我。”林谦轻声说道。

林谦本想着说自己有些喝多了，头有些晕，可话刚到嘴边却就只剩下了两个字。

看着程凡如狼似虎的目光，林谦忽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算了，我自己……”

林谦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凡抱小孩似的抱了起来，坐到了他的肩上。

“你，快放我下来！丢死人了！”林谦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想捂脸，又觉得更丢人。

“丢什么人？这哪儿有人啊？就咱俩！”说着，程凡将林谦的腿抱得更紧了。

“好好坐着吧你，别想下来。”程凡笑着捏了捏林谦的屁股。

“臭小子！”林谦撒气似的抓住程凡的头发，庆幸现在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怒火&思念

周一，放学后，林谦和程凡相跟着一起离开学校，同居这一个多月以来，两人似乎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一起上学，放学，在回去的路上顺便闲逛买菜，回到家一起做饭，吃饭，林谦会辅导程凡写作业，周末两人还能看看电影，然后洗漱，聊天，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两个人都有些沉浸在这种平淡又幸福的感觉中，仿佛，他们本该就是这样。

“快尝尝，我做的鱼，味道怎么样？”程凡端着一盘刚烤好的鱼烩从厨房里小跑出来，将烤盘放到桌子上后，程凡用手揪了揪耳朵，来缓解发烫的手指。

林谦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

“不好吃吗？”程凡迫切地问他。

“你自己尝尝。”林谦放下筷子，不可言说地看了眼程凡，然后端着杯水进了厨房。

“难道是酱放多了……”程凡嘀咕着拿起林谦刚用过的筷子，夹起一块儿肉放进了嘴里。

强忍着反胃，程凡将吃进嘴里还未嚼烂的食物残渣吐了出来，“呸，什么味儿啊？不好吃，倒掉倒掉！”

林谦斜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笑着看程凡把那盘黑暗料理端着全部倒进垃圾桶。

“要不，我重新做吧。”程凡看着林谦，像是个做错事害怕挨批评的孩子。

“煮面吧。”林谦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正巧这时有人敲门，林谦走到门口。

“你是？”看着门口陌生的中年男人，林谦疑惑地问道。

“爸……”

听着程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谦稍微愣了一下，这个人，竟然是程凡的父亲。

出于礼貌，林谦将程凡的父亲请进屋里来说话，但是程建国自进屋后就满脸嫌弃地打量着两人居住的地方，偶尔还用不屑的目光扫视林谦两眼。

“爸，你怎么来了？”程凡怯怯地问他。

“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去了？”程建国明显有些不悦地看着程凡，又看了眼林谦。

“不是……”程凡低声道：“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哼，过两天？”程建国冷笑了一声，忽然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到了程凡的脸上，嘴里大声骂道：“混账东西！你还要不要脸！”

“程先生！住手！您怎么能打孩子呢！”林谦心疼地上前查看程凡的伤势，原本帅气好看的脸上，瞬间浮现出几道红肿的指印，程凡眼里噙着泪水，红红的嘴唇有些发颤，看上去可怜极了。

“我们程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多嘴。”程建国看着靠近的两人，心里的怒气又增加了几分。

他对林谦不客气地说道：“林老师，如果你还想继续在市中待下去的话，就请你离我儿子远一些，不然，我会像学校提议，辞退那些作风不良，道德败坏的教师，我可不想某些龌龊的东西，教坏了我的儿子。”

听着程建国说出这些话，林谦瞪大了眼睛，他问道：“我不懂，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需要我把话说得再明白些吗？”程建国厉声道：“一个男人……”

“爸！别说了！”程凡突然大声呵斥住了程建国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我跟你回去，你别再说了，有什么火你冲我发，不关我老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