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声(52)
是啊,她都和他滚到一起去过了,她让他看过,也让他碰过她的身子,还让他帮她弄了好几回。
他有求必应,怎么还不算“跟了她”。
齐声见她半天答不上来,失落地松开她的手,又不吭声了。
在姚春娘之前,齐声正儿八经地一个人过着木桩子的日子,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没找人说过媒,没想过姑娘,心里也没过人。
他答应要帮姚春娘的时候,心里已经把两人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捋了不下三回,不然不会碰姚春娘。
他究竟把姚春娘装在心里多深的位置,只有他自己清楚。
而姚春娘虽然都和他亲近过了,却如今才想着把他往心里装。
他把自己和姚春娘的关系看得密切,没想在姚春娘这儿好像就只把他当做了个泻火的工具,跟他提出那些事儿的时候,压根没把他当半个身边人看过。
姚春娘想清楚这一层,心里虚得要命,忽然变成了半个哑巴,连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支支吾吾“我”了两声,像他说话一样结结巴巴起来:“我当时脑子笨,就没有、没有考虑那么多,想着以后或许、或许还要离开这儿回柳河村呢,所以就……”
她话说一半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果不其然,齐声难过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想说点什么,却最后只闭紧了嘴。
姚春娘之前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生他的气,他都没往心里去。
可姚春娘在让他看了、给他碰了之后才迟来的一句“跟我”,却像是把他伤着了。
姚春娘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心里一慌,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她像是怕齐声就这么跑了,红着耳根子,想也没想,踮起脚就在他干燥柔软的嘴巴上碰了一下。
柔软的身体贴在身上,齐声身体猛然一僵,就这么愣在了原地。
唇瓣贴在一块,姚春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眉眼,微微动了下唇瓣。
齐声喉结滚了滚,并没有躲开。
姚春娘亲了他好半晌,踮得脚都酸了,才缓缓退开。
他好哄得很,只亲了一会儿,皱着的眉头便舒展开了,只剩下木愣愣的表情。
姚春娘眨巴了下眼睛,声音温柔,诱哄道:“跟我在一块吧,齐声,我会对你好的。我跟着你,再也不提回柳河村的事了。”
齐声垂首看了眼牢牢抓在小臂上的手,又抬起头看向姚春娘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
一根细发在她眼前飘来晃去,他用帕子擦了擦手,勾着她的头发挂在耳后,而后缓缓低下头,动作生疏地亲在了她的唇角上。
他结结巴巴又慎重地道:“好、好。”
第三十八章 哄骗
齐声亲人的技术和姚春娘相比可谓是半斤八两,两张嘴凑在一起碰了几下,就算是定了私情。
通了心意,到了这一步,接下来本该是水到渠成往床上滚的事,没想齐声亲了一会儿却又松开了姚春娘,他指了指锅里没洗完的碗,道:“碗还没、没洗完。”
姚春娘听见这话,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说得好听些,齐声这叫眼里有活,容不得事情拖着不做。说得难听点,他就是块木头。
姚春娘不满地瘪了下嘴,伸手抓住他的衣裳把人拽了回来,手搂上他的脖子,又凑上去啃他的嘴。
她声音含糊地埋怨道:“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只顾着洗碗。”
齐声被她揽得低下了头,唇瓣轻蹭,他缓缓道:“总要洗、洗的。”
姚春娘不听,她微微仰着上身去亲他,胸口贴在他胸膛上,她单手扣着他的脖子,空出一只手像个流氓一般在齐声身上胡乱摸来抓去。
白皙的手掌弄皱了他的衣裳,扣子都扯开了一颗。
齐声喉结动了动,身体绷得僵硬,左手死死扣着灶边,呼吸渐渐急了起来。
潮热的喘息拂在唇边,姚春娘像是感觉到什么,抬起眼角望着他。
他皱着眉头,一张嘴被姚春娘亲得泛出了水光,姚春娘望进他的眼睛,莫名想起了那天他牵着她的手去碰他的时候。
那时他也是这样,表面上不声不响,仔细看,灯火却在一双黑色的眼睛里放肆地灼烧。
姚春娘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齐声会不动声色地沉默压住身体里的火,就算把自己烧成灰了也不把火引到她身上。
姚春娘盯着他的眼睛,手试探着慢慢悠悠往下探。果不其然,指尖才越过裤腰,齐声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姚春娘屈指挠了挠,蹙着眉头问他:“不是说要跟我,还不要我碰吗?”
齐声在这事儿上实诚得古板,他把她的手包在掌心不让她作乱,老实道:“还没提、提亲,等成、成亲之后。”
他守规矩是好事,可这农忙时候,哪有时间给他到柳河村去提亲,起码都要等到秋收之后才有闲暇了。
他倒是能忍,可姚春娘年纪轻轻,才享了两回乐,哪里忍得到那时候。
她不答应,双眼湿润地望着他,声音轻得像是在撒娇:“我难受,齐声。”
齐声动了动手指,她道:“我不要这个。”
她摆明了今天不把他吃到嘴里不罢休,可齐声却心有顾虑。明明自己都憋得不行,却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她:“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
齐声沉默了一瞬:“可、可能会怀、怀上,”
姚春娘愣了一下,像是才想起这茬,她迟疑地低下头,然后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他一眼。
像是在思考是要贪图这一时的享乐还是就这么算了。
她小声嘟囔:“那你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