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罐子(含人外)(25)
发生了什么?她脑子里一时只有这一个念头。
“看来你的小蜘蛛和荆打得有点凶啊,那我们下次有缘再。。。见”
耳边的影子中传来莉娜的声音,由于这种简单的小把戏有距离限制,声音有点失真,到了最后几个字甚至变得断断续续,可见Ken带着她正飞快与莉娜他们拉开距离。
看着远去的蜘蛛,莉娜反手扯了扯赖在身上的黑雾,“不是说好的下手知点分寸吗?”
“毒。。。难吃,痛”
嘶哑阴冷的声音中带着些委屈,整个一大团黏答答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
惹得莉娜耐心为他检查一番,但结果是,这家伙说的话真的就是全部结果了,毒素并不影响他的健康,顶多吃起来口味难吃,让他觉得有点灼痛,或许还有些拖慢他行动速度的即时作用。
“那你呢,平时不是很嚣张吗?这次就纯吃亏了?”
“呕!”
黑雾凝成一体,呕出一团浸在透明粘液中的东西。
莉娜皱着眉用木棍挑了挑,
“这什么?”
白色的她能认出来是丝,跟拽走Malo的那种还不太一样,看起来要坚韧得多,黑色的好像是。。绒毛?
“你把人家哪里的绒毛都薅下来了啊?!”
蜘蛛11
Ken陷入了很严重的自闭低落情绪,他胸口和腹部尖尖那里的绒毛各秃了一块。
自打从莉娜家回来后,他就再也不愿意直面Malo。
早上起来Malo能看见留在洞口热腾腾的食物,叶子里烧熟的鸟蛋,她常吃的植物,还有一些熟透了的小果子---带着叶的一大枝,但是没有Ken的身影。
现在Malo已经能就自由进出洞穴了,蜘蛛给她贴心地留了一条蛛网小道,用的是没有粘性的蛛丝,Malo在上面做了只有她能识别的能量标记,这样既能保证洞穴的御敌能力,又不影响她自由进出。
她站着就把那些东西吃完了,Ken不在,吃饭只是项日常任务。
去洞口附近转了一圈,没有看到Ken。
去哪了呢?
她试探着喊了几声他的名字,也没有回应。看来是下定决心要躲着她了。
Ken的实力远在Malo之上,如果他想,非常容易就能做到隐藏踪迹。
Malo倒是会做显踪药水,但是器具材料什么的,能缺的现在都缺,对于一个只精通各种药剂魔法药水的魔女来说,她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她有点气恼自己的无力,原本作为力量依仗的Ken也随时都能抛下她,让她无计可施。
心口渐渐泛起隐蔽的酸涩,那种对自身的极端厌恶如同巨石,反复碾压着脆弱的心脏。
“我果然是个没用的孩子。。。”
。。。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为了没用的孩子呢?
好像很早很早
早到她的出生就是一个意外
一个多余的错误
。。。
“你真是没用。”女人像是在看一团死物,“你父亲呢?为什么惹他生气?”
由于躲在窄小的墙缝中,没有被醉酒后恶鬼一样的男人抓住,但是夜晚的寒冷冻得她嘴唇发紫,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自己要是强一点就好了。
她开始幻想:如果她是很强大天赋很好的小魔女,那么那个男人来抓她的时候,她就可以用一些小法术逃跑,她永远不会被抓到,这种追逐会变得像一场游戏一样轻松,顺便还能给他一点教训,让他摔个大跟头!
想象中那个男人摔跤后气急败坏却抓不到她的样子,让她咯咯笑出了声,但很快就被自己的咳嗽打断了,真扫兴,天太冷了。唉,如果她是强大的魔女她就可以用一些火元素让自己暖和一点了。
天刚蒙蒙亮,哆哆嗦嗦溜回家后,她遇到了一夜未归的母亲。
年幼的她并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不在家里,为什么父亲打她的时候,母亲从来都不在?
母亲总是那么美,和满脸沧桑,总是将额头和脸颊喝的通红的父亲完全不一样。
她拿出来自己刚学会的药水---焕颜剂。母亲总是非常在意自己的容貌,她或许会喜欢。
女人只是看了一眼,对药水并不怎么感兴趣。
“太没用了,所有的魔女都会做药剂,我的孩子不该这样。”
丢下这句话她便转身进屋了。
屋里的醉如烂泥的父亲被母亲单手揪起拖向里屋走去,不一会两人发出好似痛苦的声音。
长大后,她懂得了那是怎么回事。
看着地上白色软绵绵的丝网,Malo用力踩了两脚,但良好的弹性让它毫发无损。
“真是和那家伙一样的气人。”
蹲下身子,Malo不信邪地尝试破坏那蛛网,势必要扒个破口出来。上面浸润着雾气形成的晶莹液滴。几下用力撕扯后,水珠都掉了下来。被拉长到一定限度的丝网终于被搞出一个巴掌大的破洞,但“行凶”的坏蛋也没好到哪去,手指上粘上了不少白丝,用另一只手扯下来后又粘在另一只手上。她像玩面团一样,把右手上的网全粘到左手,又用左手往树干上蹭,想要把它们最终转移到无辜的树干上。期间老是有看不见的断丝往脸上飘,想捏下来但又找不到在哪。
太可恶了,等她抓到那只蜘蛛,一定要好好嘲笑一番他秃毛的样子。
最后她用裙摆乱蹭一通才终于把令人生气的蛛丝全部清理干净。当然,她这会儿早想不起来,最开始是自己先去手贱破坏那些织得漂漂亮亮的丝网的。
找了块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下,没几分钟,又换了块看起来没太多绿苔倒伏的树干,刚坐下就被潮湿阴冷的气息逼得站起。她也好想要莉娜样的小屋,盖在林中的空地上,有阳光,早上和晚上都没有太浓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