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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了一个圈(12)

几人应了声“好”,等在边上又聊了起来。

“噢所以那女生也是你们火箭的?”

赵一渠:“嗯对。”

“哪个初中的啊?你们火箭班这些人,哪个在南嘉不出名,没印象有这号人啊?”

“就我之前那个嘉林初中。”

“噢,嘶,你们那初中不是很差吗?不然你也不会半路转南嘉来啊。”

赵一渠含含糊糊说:“好像是有什么加分吧,加了一百多分。”

“我去。”对方一听就来劲了,“加一百多分?我和老杨就差三十来分就考进来了,这女的运气真好,早知道我俩就生在乡下,那随随便便就能考进火箭了。”

赵一渠没再接话,低头看向周承诀,正想问他可以开始讲了吗,就见少年修长指节抵住卷面,面无表情地往他们的方向一推:“讲不了。”

赵一渠:“?”

周承诀语气相当敷衍:“我不会,问老师去吧。”

“不是,诀哥,吉吉刚刚还说你是全班唯一一个全对的。”赵一渠笑容带点讨好,“你刚才不是还给课代表讲了吗?”

周承诀连头都懒得抬:“蒙的。”

“啊?”这话把俩外班人都给听傻了,“选择题能蒙,数学大题怎么蒙啊,答题卡都得写满一页纸……”

少年这会儿难得透出点瞧不起人的傲气,轻蔑道:“随便蒙,靠运气蒙,运气好都能蒙进火箭。”

周承诀把话说完,视线再次落到岑西桌面那瓶赵一渠给的冰水上,定定看了几秒,最后索性直接伸手将水拿过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喝完拧上瓶盖,起身正要往垃圾桶走时,正好撞上从外面回来的岑西。

女孩盯着他手里的空瓶。

少年脸不红心不跳,淡定道:“渴了,等会儿再买一瓶赔给你。”

换座

几分钟之后,熟悉的广播声开始回荡在整个校园。

一般这种经典曲目一出,就意味着得准备下楼迎接升旗仪式,以及老姚每周升旗的固定戏码,旗下训话环节。

李佳舒转过身来催严序快点,后者手上一局游戏还没打完,嘴里吐槽她催什么催,但还是利落地放下手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伸了个懒腰,不咸不淡地将视线投向周承诀:“走吗?李佳舒跟赶着投胎似的。”

“你们先走,老姚找我。”周承诀答得很简短。

“噢。”严序恍然大悟,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我说你一早上写什么呢,又检讨啊?”

“嗯。”

“多少字?”

“八千。”

“卧槽够狠的,是犯了天条吗。”严序笑抽了会儿,又补充道,“您待会儿能读快点吗?这么热的天,哥几个在底下熬不住啊。”

“我又不是干说唱的。”周承诀懒洋洋道,“反正主席台也没太阳。”

“……”

严序:“八千字,你该,就该八万,这波我站老姚。”

周承诀轻笑了下,不紧不慢地低头捞起书包,不知在翻找什么。

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他从里头掏出件黑色外套来,随意往身上一套,拉链直拉到顶。

南嘉的夏天气温很高,因此每个班的空调几乎都是从早开到晚。

少年人年轻气盛,通常喜欢把温度调到最低,一些怕冷的学生便会再带件秋冬校服外套来裹一裹。

这会儿要到操场去,户外滚烫的烈阳高悬,穿太多怕是要中暑,多数同学离开教室前,都会顺手把校服外套脱了塞桌肚里。

周承诀这操作把严序都看愣了,人家都是在班里穿,到了外边脱,他倒好,反着来:“不是,你干嘛?”

“冷。”

“?”严序好笑道,“外面这么大太阳看不见?”

周承诀:“那就防晒。”

“您还挺讲究。”严序幽幽道,“主席台没太阳。”

周承诀面不改色:“我身体虚弱。”

“……?”

这位暑假前才刚一挑十,一个人把隔壁两个班篮球队玩到吐的选手,到底是怎么突然变虚弱的?

操场上,学生们陆续来到自己班级所在位置,从矮到高排成一列。

岑西一米六八的个头,在班里不算最高,但也排到了靠末尾三分之二的位置。

前后都有学生,规规矩矩的蓝白色中间突然混着个一身黑,周围很快有无聊学生闲着没事开始小声议论。

“火箭班怎么有个女的没穿校服啊,学习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哈。”说话的人语气带着点酸。

“哦,黑衣服那个啊?好什么啊,听说成绩很差,乡下来的,好像有什么加分。”

“我去,凭什么啊?我们累死累活也就进个平行班,这样突然插一个差生,不会砸了南高火箭这么多年的招牌?平均分得被她拉掉多少……”

“成绩差不说,素质感觉也堪忧,大家都穿校服,就她搞特殊,穿一身黑,跟个精神小妹似的,非常符合那种差生太妹的刻板印象了,这种人能进火箭,我真觉得我们进不了好冤……”

岑西安安静静站在队列之中,微低着头,嘴唇紧咬着,例假的闷疼让她分不出任何心思去管闲言碎语,只担心方才纸巾会不会垫得太少。

主席台上,老姚已经开始新学期的第一回心灵鸡汤和常规训话了,而某些叽叽喳喳却仍旧在小声继续着。

李佳舒个子就比岑西矮了那么一丢丢,正好排她前面。

她状似不经意往后看了眼岑西,后者脸色不太好看,却一声不吭。

广播里传来教导主任中气十足的嗓音:“下面请优秀新生代表上台发言——哎,还没到你,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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