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时我总下不去手(117)
一个瘦弱些的姑娘落入高大人的手臂,不停挣扎推搡,还往他身上扑酒水。
高大人把她撒开,将上半身的衣服脱了,又顶着个肚皮冲过去禁锢住已经跑远的这个姑娘。
姑娘还是不肯,便被高大人把着脑袋磕到池子边。
她眼前黑了一黑,手往发髻上摸,却是摸不到究竟哪一处在疼。
高大人得逞地要落下他的猪油唇,姑娘的手触到自己发间插着的簪子,忽然就回了神。
她把簪子取下,对着高大人的脖子就是狠力一插。
高大人顿时失了说话的能力,只死瞪着眼对姑娘“额额嗯嗯”不停。
他控制不住地往下倒,连带着姑娘一起压到水下。血迹顺着酒水蔓延到其他人的身边,男人们才把酒眼放清醒,瞧真切了脸朝下且半个身子都没在酒里的高大人。
姑娘已经挣扎着站起,她脸上的血液被池子里的酒洗了个干净。
屋子里静了好一会,姑娘就用眼神跟那几个男的对着峙。
满池的酒都成了殷红,男人们终于是回过神,四肢并用爬出池子,倪大人对外边喊着:“来人啊!来人啊!”
还没待倪员外爬到门口,门就被踹开了。
倪员外抬头看着开了门的两个小厮,要他们快把那个姑娘绑了。
两个小厮把屋内的情况看了看,渐渐猜想出方才发生了什么。
姑娘把拳头掐得很紧,打算撞开这两个小厮就冲出去。
可谁知,两个小厮对视又点头后,一个身材高大些的重新把门关上,接着便是把脚踢向倪员外,倪员外整个人都往后仰着倒下。
另一个看起来瘦弱些的,则把屋内的纱幔扯下,把一个个姑娘扶起后,给她们披上了薄薄的一层幔帐。
迟水把姑娘们聚到屏风后,对她们说道:“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我没料想到是这般情况,没有带些衣裳来,你们先把纱幔披着,如今虽是盛夏,也仔细不要受了寒。我去处理那些王八羔子,你们在这且等一等。”
等迟水再出到屏风前时,萧鸣涧已经把三个男人吓停在地上跪着。
迟水满脸都烧着怒气,每一步都踩得很重,绕过了萧鸣涧,她把自己的拳和腿都砸到第一个男人身上。
另外两个男人收入城主的嚎叫声以及皮肉被打得陷下去的声响,身子不由自主地抖着,都默默往一边缩了缩。
城主脸上挂了彩,身体也几乎快散架。他眼睛有些看不大清楚,只懵懵地抬起头。
这一个发泄够了,迟水又到倪大人跟前,一样的重拳出击。再下一个便是那个衙门,等到三个男人都眼前冒着金星了,身子摇摇晃晃跪不安稳了,迟水才把拳头收回,走到萧鸣涧身边。
“我的阿水,该打疼打累了吧?我给你吹吹。”萧鸣涧心疼地把迟水的两手握起,轻柔地吹了几下,又关怀道。
倪员外忍着嘴边的痛,一边吸凉气一边问:“敢问……嘶……你们两个……嘶……是何人……”
萧鸣涧没回话,把自己特意带出来的玉佩摔到倪员外身上。
玉佩在倪员外身上砸了一下,又滚到了他的膝盖前。
三个男人把肿的眼睛睁开,这才看清他们面前的那块白玉佩上,刻着一个“萧”字。
这玉佩忽然就成了神似的东西,吓得三个男人都把头磕到了地上,一下一下地以头撞地,嘴上求饶:“不知是哪位殿下?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殿下莫怪罪。”
迟水拉来两张交椅,萧鸣涧坐下,靠上椅子,腿翘成二郎腿,鼻子看着地上的三个:“可惜本王不太大量,还偏要怪罪你们三人,你们又能如何?”
三个男人停了动作,都一团虫子般在地上缩着,不敢应声。
城主为数不多学过的兵法这会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那便是一句“三十六计,走为上”。
奈何他刚起身跑了没几步路,脑袋就被迟水的袖箭射穿,永远躺尸在了倪府。
萧鸣涧脸色冷得像冰块,发威道:“逃跑也可以,但记得参考参考这位的下场。”
迟水把城主拖回,脚踢了几下倪员外,倪员外连忙把身子抬起。
城主的尸体被迟水丢到倪员外的怀里,她蹲下身,拍了拍倪员外的脸:“你的贵客,可得好好抱着。”
城主后脑勺上的箭戳着倪员外的手臂,倪员外已经快半干的裆部衣裳突然又冒出深色的大片液体。
高大人的尸身沾着酒,比城主重些,迟水双手将他拉到衙门身上,衙门低头,猛然与向上翻着的高大人的眼睛对上,他突然就流出两行热泪。
“老实交代,本王考虑从轻处理。”
“是,是。”
“听说你背后有靠山,是京里的谁人?”
“不,小的没有……”倪员外心虚地垂下头,目光触及手臂里的城主,又被吓得抬起。
迟水的匕首很适时地放到了他的脖子上。
倪员外一下子便改了口:“是,是谢大人,谢廉安。”
迟水看向萧鸣涧,看来这谢廉安的酷刑待遇是没跑了。
“你又是什么人?”
衙门被问道,小心地回话:“小的是衙门的,管百姓的状子的,偶尔也记记犯人的口供。”
萧鸣涧眼睛亮了亮:“正好,你,姓倪的,着人把纸笔备好,你将谢廉安与你的勾当仔细说了。你,衙门的,就在一旁记下。”
东西很快被呈上来,倪员外把自识得谢廉安后,他们做的所有皆说了。
诓骗流民、欺诈百姓、强夺妇女、私吞公晌……一桩一件,迟水在一旁听得几乎要让全身的毛孔都喷出滚烫的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