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时我总下不去手(121)
萧宁枝正好碰上来喂药的老公公,便把药碗接过,亲手给父皇喂下了。
看过了父皇,萧宁柯就要阿姊陪她回寝殿待会。
路过敬华宫,萧宁枝停了脚:“听闻皇嫂嫂生了个大胖小子,我一直没得空回宫来探望,不如此刻去见见皇嫂嫂。”
萧宁柯跟着进去,但还不待她二人到寝殿,一个宫女就对她们行行礼,问过来意后,她说太子妃娘娘已经同丞相夫妇回了丞相府,此刻并不在宫里。
萧宁枝心生疑惑,问道:“皇嫂刚生育不久,怎的就出来吹了风?”
宫女摇摇头:“回公主,奴婢也不知,说是太子妃娘娘思家心切,闹得不行,才套了马车家去了。”
萧宁枝还想问些什么,却被萧宁柯劝走。
二人回到有馨宫,皇后还未离开,正在候着她们。
萧宁枝给皇后请安后立马便问道:“母后,皇嫂嫂身子该是正虚,怎能经得起马车颠簸?小枝担心她在月子里落下病根,不知她们走了多久?能否把她们追回?”
“雨儿她总念着要回家,夜里也睡不安稳,母后也是不得已。小枝无须担心,母后的哥哥嫂嫂把马车裹得严密,皇嫂嫂会无事的。倒是小枝许久不曾回家来,母后想你想得紧,不如在家里住几日?”
萧宁枝想了想,却摇摇头:“我也常问琰哥哥能否陪我回宫住几日,可他总是不肯,我也就不提了。他近来常在外读书,我还要在府上给他备些膳食,就不住了。”
萧宁柯听了,总皱着的眉头凑得更紧:“你管他作甚?你们府上难不成没有厨娘和丫头?还要你一个公主给他烧饭?”
萧宁枝笑着搂住自家妹妹,对皇后道:“母后,许久没听过小柯揶揄我了,这会听了反而高兴得不行。”
“小柯这是想阿姊了,小枝你就留下来陪妹妹住几日。”
“小柯是不是想我啦?”萧宁枝捏了捏萧宁柯的脸。
萧宁柯咬着唇,不自然地把头偏到一边,并没回话。
皇后笑得不行,打趣道:“小柯这是害羞了。”
屋内三人又说了一会子的话,萧宁枝见日头渐斜,起身便要出宫去。
萧宁柯紧紧抓住阿姊的手,不肯让她走。
“小柯,阿姊明日再入宫寻你好不好?”萧宁枝求助的目光投向后边的母后,但母后也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皇后态度变得强硬了些,跟着把萧宁枝拦下:“谢家那边,母后去交代,小枝,你在宫里住几日。”
萧宁枝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母后和皇妹,她突然没了推脱的勇气。
但谢燎琰那边,她也是怕的。
皇后上前替她擦去额前的冷汗,安慰道:“小枝,父皇如今卧病在床,两个皇兄皆不在宫里,你回宫里帮忙照料父皇是天经地义,无须担心谢家会说些什么。”
萧宁柯见阿姊犹犹豫豫的模样,心里急得简直要把真相都说出来,但她知她不能,因着阿姊的性子,只怕还会对谢燎琰抱有期待,反而更要回府上把谢燎琰从泥潭中拉出。
所幸,萧宁枝没再拒绝,而是黯淡着眸子应下了。
她身边跟着的宫女把消息传回公主府,谢燎琰尚未归府,反倒是碰上了谢廉安和王氏。
王氏
谢廉安和王氏从扬乐公主府出来,上了马车,回谢府的路上皆在琢磨波南国战败一事。
回到了谢府,他们将房门一锁,两个人对起彼此的想法来。
谢廉安:“波南国战败,不知把我们家拱出去没有。”
王氏:“宫里近来怪得很。老爷,你不是说撞见丞相府的马车从宫里出来?先前太子妃尚未分娩时他们便在宫里住了那样久,而今太子妃才刚生了孩子没几日,他们怎得就回了家去?”
谢廉安:“只怕是凑巧?既知太子一行人即将凯旋,他们也就没得凑女儿和太子的热闹。”
王氏:“他们两家关系向来好的,太子的信说约莫还须七日的路程,时间尚久,丞相两夫妇原就放心不下他们的独女,不该在这会离了太子妃。”
谢廉安想不通,他只一心怕着波南国把他们家私通一事说与萧鸣渊了。
王氏对着茶碗轻吹了几口气,把凉了些的茶水喝下,她又说:“小枝也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皇后接回宫去,还是萧宁柯亲自到公主府上拉着她上了马车,这着实是怪。”
“夫人,公主府上丫鬟不是说她回宫去照顾皇上吗?”
“老爷,宫里总不能打着锣鼓告知全城人,她们怕公主受伤害因而把她接回去了。”
“夫人这话的意思是?”
“淑妃娘娘说了,萧鸣涧身边那小子今日朝堂后,又入了宫里,跟皇后不知秘密地说了什么。只怕是波南国战败,将我们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待太子一行人归京后就要把我们谢家九族皆抓了。这会接萧宁枝入宫,估摸着是怕我们绑了她做要挟。”
谢廉安一惊,王氏所说,十分有九分的道理。
“夫人,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王氏又喝下一口茶:“老爷可有法子?”
“不妨把庄子上杀手都集结了,护我们离京。”
王氏佯装喝茶,却眼睛向上瞥了谢廉安一眼。茶盏放下,王氏神色恢复如常:“老爷可是想带着一家子在余下的一生都奔波躲避官府?”
“我自然不想,可如今似乎没别的选择了。”
“老爷还记得爹临终前说的话?”
“稳固我们家的根基,待妹妹在宫里站稳脚跟,就想法子扶妹妹膝下的皇子登基,到时我们家便可牢牢掌握天下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