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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他时我总下不去手(42)

作者: 后几捞梦 阅读记录

二人闲话的功夫,院子的三人已经抹去泪,各自回房了。

萧鸣涧路过在竹林旁低语的迟水云桃两个,却没瞧见她们,踩着月色径直回屋了。

如此,她二人再说了一会子话,也就散了。

……

顺瑞宫内。

萧鸣渊夫妻两个来给皇后请安。

皇后行至窗边,神色萧然。

“涧儿今日去祭奠他母妃了吧。”

“是了,母后。今早儿臣也随他一同去了。”

皇后对萧鸣渊投去赞许的目光。

她转身,隔着窗子摸了摸外头正翩翩落下的雪点。

只听得一声叹息,皇后的声音裹着悲戚响起:“本宫居于深宫,思念阿云至极,却迫于宫中规矩,这十年来去看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垂下头,顿了顿,继续道:“每年今日,本宫总想见涧儿,可往年他在禁州,路途着实遥远。今年难得归来,可本宫晓得,今日他如何也是不会入宫。”

萧鸣渊和楚倚雨同样心生忧伤,只叹了两声,一时没有搜刮出恰当的词语抚慰母后。

“天色有些晚了,你二人快些回去吧,仔细着看路。”

太子夫妇退出顺瑞宫,原照着礼数,他们还需去给父皇请安,只是今日特殊。年年此刻,皇上都会将自己锁在及云宫中,屏退身边一切人,只身在及云宫里待到翌日晨起。

萧鸣渊牵着楚倚雨,二人路过及云宫,见屋内灯火尽灭,声籁俱寂,门前侍卫站得挺直,低声向他二人行礼。

又走到那废殿冷宫前,藤蔓疯长,积了几层厚厚的白,在晦暗的灯笼光照下,略显阴森。

萧鸣渊担心楚倚雨害怕,便加快了步子,未曾想,后者自己停了下来。

橙黄的灯笼光亮打到楚倚雨的脸庞,她的同情面色明显。

二人回到敬华宫,楚倚雨环住萧鸣渊的腰身,脸颊靠在他的肩膀,抬头问道:“父皇这般行为究竟是爱姜贵妃,还是出于愧疚之心?”

萧鸣渊搂上楚倚雨的肩,垂眸看她:“孤也不知。”

“贵妃出事前,和父皇关系也微妙,可我们皆知父皇爱她。但要是爱,为何当日不护她周全?若说不爱,为何贵妃死后,要将她原住的宫殿更名为‘及云宫’?还在贵妃的忌日不愿见人?”

“姜贵妃名里带‘云’,或是父皇的寄托吧。父皇和贵妃的情感,孤看不懂。”

“那你和阿涧找真相找得如何了?”

“那时我们太年幼,只能从偷听母后和贵妃交谈得知贵妃遭人陷害,可如今事情过了这般久……不过,近来阿涧有了新推测,只是还待时机证实。”

楚倚雨一听有所希望,欣喜地直起身,摇了摇萧鸣渊的手臂,要他快说来听听。

萧鸣渊一下子就起了坏心思,摇头抿唇,傲娇道:“你求我,我才说与你。”

楚倚雨又抓着他的手晃了几下,要他快说。

萧鸣渊却觉不够,依旧侧头昂首,闭口不言。

楚倚雨没了耐性,上手揪住萧鸣渊的耳朵,冷色道:“臭小子,说不说?”

“诶诶诶!”萧鸣渊被扯得腰弯下来,又舍不得去拍楚倚雨的手。

楚倚雨瞧这小教训给到位,就松了手,双手叉腰瞪眼看他。

萧鸣渊的笑好似浸了蜜,一把抱住楚倚雨,嘴巴凑到她耳边,一一说了。

将话听完,楚倚雨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的的确确她瞧起来不像好人。”

见她这幅模样,萧鸣渊不由得低声轻笑,双手捧上她的脸,俯身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楚倚雨搂住太子的脖颈,亲上他的唇。

两个人滚到床上,楚倚雨深叹一口气:“希望你们能早日还阿涧母妃一个清白吧。”

萧鸣渊从她耳旁抬头,眼里柔光闪烁:“嗯。我们皆在等这一日。”

这边,烛光暗沉,帐幔垂落,屋内是浓情蜜意。

而那边,皇后久久立在窗户旁,殿内众人劝了好几回娘娘早日歇息却不起效果。

终的,窗边的女子吩咐人要仔细着及云宫里的陛下莫着了凉后,便卸了钗环,回床睡下了。

过年啦(1)

雪时而大时而小的,将整个皇都裹上一层厚重的白被裘。

热热闹闹的元日随着皇都路上的无数雪脚印出现又没去而近了。

孔妈妈向来是喜弄些节日氛围的,便早早和王爷府上丫头们剪了各样的窗花,贴在了王爷府各处的窗户上。

待到了岁除日的一大早,她就在府门前和邹槐忙活着挂两个大红灯笼。

萧鸣涧前夜就和账房先生分好了银两做押岁钱。至岁除当天的午膳前,丫头小厮们就把活统统赶好,聚到院子里,围在萧鸣涧和几个大竹箩筐前。

“今日放了晴,又是一年岁除,着实是好兆头。今一年本王和王爷府也幸得各位照料了。”

说罢,萧鸣涧便和愉放各拿了几个钱袋子,上前一一放到各下人的手中。

一时间,院子里一声又一声干脆且喜悦的“多谢王爷”响起,接着又是停不下来的欢笑声。

等箩筐皆空,萧鸣涧便笑着让府上人们可以家去与亲人团聚。

府上的下人多是由己宫中人及皇后当年拨过来的亲信,大部分是皇都城中选拔上来的人。萧鸣涧去禁州五年虽没带着他们去,可他们也依旧在深宫里做活,年节难出宫,而今好不容易得了出宫伺候的机会,老早就从萧鸣涧那知晓岁除这天可以归家,已经早早地就备好了回家要带的行装。

这会儿大家伙都高高兴兴地揣着钱袋子、提着大包袱小包袱和府中众人道别,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