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降临(131)

留了间隙让翻阅者缓缓回神，许野望碰到紧临宋镜歌的会议纸质资料，慢条斯理地拿起。

“会议的文件在你身后，俯下去才能拿到。”

“工作人员给参会的代表都发的，一个座位一份。”宋镜歌说他多此一举，接着展开发放会议文件的情况，“每个人都有，昨天开会是这样。”

恢复站立体位的许野望有理有据，避重就轻地回答难以识别真假：“我昨天没来开会。”

会场有员工说参会代表可以入座，宋镜歌没搭理许野望，带着方案去找桌上的姓名牌。

同单位的座位在同片范畴，钟冬玲今日请假返家，刘佳颖补空了钟冬玲的席位。

刘佳颖和宋镜歌挨着坐，八卦起方才找她的同事。

“我那个组员对你有谈恋爱的想法，不打算和他多接触，双方多了解一下？”

宋镜歌胡诌了理由应付：“我个人觉得，找同事当对象，像古代的对食夫妇。”

刘佳颖进入正题，说出了找宋镜歌搭话的目标：“找你说话的北航院的那位，你两是朋友？”

“以前是同学。”宋镜歌放下手里的方案。

“他长得好帅啊，有对象没？”刘佳颖倾诉需求，打听许野望的消息，“你是他曾经的同学，有他的微信吧，我想加他的好友。”

考量到若不给微信，刘佳颖可能会接着聊许野望的话题，宋镜歌仍没捋顺完讲解方案的逻辑，便把微信给了同事。

“我把他的微信名片推给你，你问他对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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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完毕文化调研的问卷，宋镜歌没有吃饭的胃口，在调研点附近的水果店买了串新鲜的葡萄。

返回出租屋的路上，钟冬玲给她打了电话。

手机听筒作为媒介，钟冬玲传达她的喜悦：“今天我请假见了男友，我们家和他们家吃了顿饭，商量好了结婚的日子。”

宋镜歌沾沾喜气，传染了朋友的欢悦：“你好事将近，到时候记得请我吃喜糖。”

钟冬玲的声线轻快：“不光有喜糖吃，你来当我婚礼的伴娘。”

“你订婚的时候我就想当了。”宋镜歌兴然应允。

“我和我男友是相互喜欢后交往的，你高中有个暗恋的男生。”钟冬玲没尝过暗恋的滋味，“暗恋究竟是什么样的吶。”

日暮灼情，宋镜歌举着电话的手更换了握住的角度，晚霞的光辉拨开斑斓的云朵，透着指尖的粉色缝隙泄露。

街道的车辆川流不息，她深吸了口，吐出少女时期的暗恋两三事，酸涩微苦。

“暗恋啊，大概是他的教室在楼下，每次放学都快快跑到下一层，然后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背影，会暗暗开心一整天。”

宋镜歌远眺金黄帷幕盖住的城市，瞳孔照映着波光明灭的落日，她敛藏心思，让语调听着平稳。

“是不敢当面给他递情书，只能借着换教室的机会，偷偷塞到他的抽屉里，还有奥数班的窗户高，就垫脚悄悄看他，在对方察觉前马上再躲起来。”

播放过去的片段，宋镜歌后知了高中时的好笑行为，她收住笑诉明往事。

“也或许是偶然发现，他搬进了我在的小区，又不敢和他搭话，舍近求远，不走经常回家的近道，换成走远的路回家，只为了多看他几眼。”

“与他擦身而过，装作没注意到，但他是真的没注意到。”

瞳仁中的斑斓孤寂，宋镜歌顿了顿叙述旧闻，添加握紧手机的力道。

“班上的同学们说，他有了新的交往对象，只能笑着应和，说他们好般配的违心话。”

叙述者陷入回忆，两句代过前事，宋镜歌描绘起部分烙刻心底的场景。

“下课时，他撑着下巴看窗外，转动手里的圆珠笔，等到了潮热的雨季，他掀开了校服的衬衫领口，侧脸外是漫无边际的浓绿夏天。”

暗恋为难宣其口的爱慕，更是没有结尾的待续诗篇。

钟冬玲感慨万分，共情暗恋，安慰宋镜歌。

“青春一去不复返，校园时期的情感令人难忘，都过去了，将来会开启新的生活。”

忽地想到和许野望成为邻居的现今，宋镜歌揭过曾经暗恋的记忆，委婉转述她的情况，无中生友。

“冬玲，我有个朋友，租房的隔壁住户是她前任，房子的性价比高，离上班的地方距离近，目前找不到其它更合适的，你觉得我朋友搬出去好，还是不搬走？”

电话那头的钟冬玲先耐人寻味地噢了半秒，然后换掉了提问的概念，又开始套宋镜歌的话。

“你朋友的前任？你站在你朋友的角度出发，如果你是你朋友，你搬不搬走？”

宋镜歌衡量过后：“我不想搬。”

钟冬玲的重心完全不在此，追问她：“隔壁是你前任，住着谁？”

被提问者未答复钟冬玲的疑惑，宋镜歌凭昨天的印象走到了出租屋前。

一只手拎着水果，另一只举着手机的手要解锁房门的密码锁，想着既然已经到了房门口，便开了电话的免提。

于是宋镜歌打开房门的瞬间，钟冬玲的自问自答的猜测随音量扩张。

“许野望是你的前任啊。”

类似房型的室内陈设与前日不同，但困惑的情绪须臾由惊讶占领，宋镜歌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许野望。

方才关心和同事的电话，没看出租屋的房间号，往后撤步看门牌号，发现这是许野望的房子。

他的门锁密码居然和她的相同。

短租房的面积不大，钟冬玲猜疑许野望是宋镜歌前任的话，允执厥中地溜进了住户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