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嫁仇家(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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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二年初。

康宁帝在处理政务时思虑过甚，于姜皇后宫殿薨逝，据说走的时候倒也安详。

明政殿内一片凄凄惨惨哭泣，乳娘抱着小公主送走了康宁帝。

同年，齐家愈发被打压压制，齐二不知所踪，齐家老大主动投靠贺家与贺西楼握手言和。

现如今，贺家一家独大，拿着康宁帝遗旨辅佐小公主，成为执政摄政首要人，垂帘听政。与此同时，贺家势力已然盘旋整个洛朝，根深蒂固。

这一年，在罗裳通有几次的不舒服，终于请了大夫来瞧瞧。

江大夫先是蹙眉后是舒展，最后露出一抹笑来，对着罗裳道贺：“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罗裳先是一愣，后来倒也淡定。

也是，那七日，滚了整整七日，要是肚子还没动静，她名字倒过来写。

“送江大夫走。”她站起身，静默无言。

云瓷和江大夫皆是一愣，两两相望，心里暗自想，难道不应该高兴才是吗？

可偏偏，罗裳却高兴不起来。

云瓷乐呵呵将江大夫送出去。

等回来云烟阁，就看到罗裳继续站在窗户前发呆，不知道在看什么，总之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罗裳叹了口气，伸手来摸了摸平坦的肚皮，“怎么就有了呢？”

“我这还没个心里准备的。”

“都怪贺西楼这个挨千刀的，我……我怎么生？等到瓜熟落的那一天，可该怎么办啊？”

云瓷不知道何时走到她身边的，一下子就开朗了，到底是头一胎，自家小姐担心思虑过甚也属实正常，她走上来安慰宽解：“小姐，您放心，您只需好好静养，等到孩子出声的那一天，府上会有经验老道的婆子助产的，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说着，小丫头便要伸手来摸一摸罗裳的肚子。

罗裳嘿了一声，便伸手来拍开，“让我静静。”

“哦。”云瓷收回手，最后灰溜溜的转身离开。

不过多时，贺西楼也知道了消息，一下朝便赶来了云烟阁。

当时，罗裳正站在阁楼上，笼着棉衣，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走上来，从身后环住她，声音似有些柔和，“是不是不开心？”

罗裳知道是贺西楼，对于他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了，她看着远方白茫茫一片，跟梦境似的远方，喧闹的街道此刻依旧熙熙攘攘，但是通体雪白，让人感受不到那里的热闹。

她匀了口气，“有点。”

闻言，他动作一僵，只以为她是不喜欢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你……不喜欢他？”他的手掌轻轻捂着她的腹部，小心翼翼地询问。

罗裳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一切，过于突然了，我有点接受不来，你不知道我其实……”其实从前是个男子，从男子变作女子尚且需要时间来调和，现如今又突然有了一个孩子，这叫她如何适应得过来，惊讶之余还多了后怕，说实话……她是害怕的。

他点头，“我懂。”

第47章归隐

“可当知道，有了这个孩子时，我心里很是欢喜，亦是期待。”

罗裳轻咬着唇，“贺西楼，可是我……我不会啊……生孩子这件事对于我来说。”

“有稳婆的，我会陪着你。”他揉了揉她的手背，试图将温暖传递给她。

她又沉默了。

过了会儿，她主动开口：“听说，你下旨重新令大理寺调查当年幽州乔家贪墨一案。”

他勾着唇，落吻在她耳畔，“嗯。我答应你的，都在进行中，这件案子过了明日便会有结果。一切清白，孰是孰非都会有结论。”

闻言，罗裳身子一顿。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贺西楼，你可知道，我的身份？”她犹豫一番，终于是开口。

“当然。”他的呼吸滚烫，久久萦绕在她耳边，“我一直都知道，其实那夜你醉酒主动说了实话之前，我就已经确定了你的真实身份。”

她一惊，说不震惊是假的，“怎么会？你会不会是糊弄我的。”

他轻笑，回道：“我不会糊弄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回云州回门那日？当夜里，我跟着你一同去了闹市，你初见齐思一弓三箭替他赢下彩头？”

她点头。

“只有你，才会一弓三箭，也只有你，才有那般气定神闲的气势与出神入化的本领。只是一眼，我就确定了，你回来了。”

竟然没想到，他早就认出自己了。

所以，后来的几次下药，他自然是心知肚明，不仅当了她的面儿喝下，事后还照旧相安无事跟没事儿人一样，原来……他早就发现了。

却没有，问责她。

“为什么呢？”

他心里清楚，罗裳问的是什么，于是便回答了：“总得让你撒气不是。乔家覆灭，对你来说是巨大的打击，我没能及时找到证据力证乔家清白，错失良机，后被谢笠背叛，为了立功他阵前为首，一夜之间屠戮整个乔家。谢笠是我的下属，他犯错，也间接是我的失误，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向你挥刀，后来……我惩戒了谢笠，废掉他的武功丢去了乡下戴罪生活，后来没过半个月他就死了，据说是被饿死的，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瘦骨嶙峋的，身边还养着一儿一女以及将要病死的娘子，我留给他们银两随后就走了。谢笠确实是死了，倒也追究不了了。现如今，我还活着，你可还要向我问罪？”

闻言，罗裳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过身来望着他，“贺西楼，我该问罪的，原来不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