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后恋爱脑夫君为我发疯(186)
只一针,桑慈就盯着那一片看了半天,迟疑着下了第二针。
一刻钟后。
沧冀峰,雪松居的门被人扣响了。
谢稹玉从桌案前起身去开门,门外带着凉意的秋风裹着个人进来。
桑慈脸上略微有些不自然,故作巡逻一般打量了一下谢稹玉的屋子,见到书案前灯亮着,她朝那走去,“你在做什么?”
谢稹玉在屋子里又点了两盏灯,因为知道她怕黑。
“在写请帖。”
桑慈听到谢稹玉的话时,已经拿起桌上的东西看了,是一迭藏青色泥金的请帖。
她都怔住了,不知道还要准备这些东西。
“在青陵仙府时就写了一点,离开前,我给楚慎他们都留下了请帖,那晚在陵水吃饭,你顾着和大师兄说风吟春的事时,我将请帖也送给了林凤娘他们。”
谢稹玉的语气平淡得很,仿佛在说一件很寻常的小事。
“啊你、你怎么都不说还有这事!”
桑慈没意识到他说这话时隐藏的小情绪,只注意到请帖这两个字,难得说话结巴了一下。
上辈子她认识的人都在流鸣山,都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妹,连办合籍昏礼也是在流鸣山,哪用这些!
而且上辈子她根本没注意谢稹玉都请了什么人来。
谢稹玉提着灯过来,在书案上也多放了一盏灯。
“我也是那晚上在陵水城吃饭时想起来的,中途出去了一趟,买了请帖写的。”
桑慈皱眉:“我都不知道你中途出去过。”
谢稹玉不说话了,静静看着她。
桑慈就想起来那晚上自己吃饭心不在焉,满脑子风吟春,以及后来谢稹玉抱着她在暗巷里的事情,脸色略微不自然。
她赶紧开口转移注意力:“那你现在还在写给谁?”
“写给山下凡城的一些友人。”谢稹玉姿态松散地靠在桌旁。
桑慈拿起一张请帖看,“这个张元秋是谁?”
“五芳斋的掌柜的,我常去买,一来二去熟了,有一次他家中要做法事,请了我去,至此往来就更多了一些,平日我去买糕点经常会算便宜点。”谢稹玉耐心解释。
桑慈震惊:“你还会去做法事?”
谢稹玉默然半晌,道:“……能挣钱。”
桑慈顿时觉得谢稹玉赚钱真不容易,她又问:“那你还有几张请帖要写?”
“大约十几张,怎么了?”
桑慈就昂着下巴问:“你觉得我写的字怎么样?”
谢稹玉一时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图,瞥她一眼,声调拉长了几分,“清隽秀丽。”
桑慈心想你要是敢说我的字写的不好就骂你!
听到他这么四字评价,顿觉满意。
于是她拿出那件合籍礼服塞到谢稹玉怀里,瞪着他等着他的反应。
谢稹玉顿时哑然,抬头看桑慈,见她正瞪着自己,忍不住笑了一声,“不是说要自己绣吗?”
一旁跟来的山聿:主人你光瞪有什么用,他都这么说了,快骂他!
桑慈忽视山聿的声音,冲他无辜地眨眨眼:“大师兄说我动两针就行,所以我动了两针。”
她翻开礼服,指着那一处的两针给谢稹玉看。
谢稹玉垂眸一看,确实是两针,一针不多,一针不少。
桑慈已经拿起笔,取了一张新的请帖了,语气自然道:“请帖我来写。”
后面半句她没说,说完那句就抬眼看谢稹玉,神态傲娇。
谢稹玉眸中止不住笑意,站直了身体搬了一张椅子到桌旁,“剩下的我来绣。”
桑慈很满意,下笔前问:“下一个请谁?”
“东城义庄守夜人王福田。”
谢稹玉已经取出针线,在动针之前在手掌下面垫了一方丝帕,以免粗糙的掌心磨坏丝绸。
桑慈震惊:“你怎么和义庄守夜人也有交情!”
“那儿闹过几次鬼,我帮着去收服,一来二去就熟了。”
谢稹玉开始落针绣。
桑慈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长得好看的人果然做什么都好看,谢稹玉坐在那儿,神色沉静,仿佛一个剑修会绣花是什么很寻常的事情。
她嘴角往上翘着,提笔落字写完一张,问:“下一个呢 ?”
谢稹玉头也没抬:“万花楼的十三娘。”
万花楼……
桑慈默念了一遍这三个字,立刻抬头瞪他,“你怎么和万花楼的姑娘还有联系!谢稹玉你不会平时下山还去逛吧!”
她一激动,声音就大了点,谢稹玉手下的针都差点歪,他抬头就见桑慈又瞪自己。
山聿:主人揍他揍他!好男人从不逛花楼!
桑慈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采纳一下山聿的意见了。
谢稹玉淡定地继续穿针引线:“这十三娘是被家人卖到花楼的,生活困苦,一次万花楼有妖物作祟,我去捉妖时看到她正被人欺辱,救了她一把,后来她趁乱接手了万花楼,将其改成绣楼,我偶尔去那儿买针线,她知晓我要与你合籍成礼,说到时候一定给她请帖。”
桑慈听完哦一声,低头继续写请帖。
等桑慈把所有请帖写完时,谢稹玉也已经绣完了。
桑慈接过来看了一眼,金色牡丹上面栖着一只金色蝴蝶,翩翩欲飞,仿佛本来就是绣娘留在那儿的,栩栩如生。
还是蝴蝶呢。
桑慈心想。
“如何?”
“甚好!”
……
接下来的几天,谢稹玉都忙得脚不沾地,桑慈一天里都难见他几回。
问他就是在忙昏礼的事,如分发请帖等诸多事宜。
谢稹玉的确在忙合籍昏礼的事,他来自凡尘,小时没有上流鸣山之前也见过一些凡间昏礼,知道一些凡尘聘礼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