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后恋爱脑夫君为我发疯(252)
桑慈醒来,是在几天后的傍晚。
她睁开眼睛时,又想哭又想笑,她全部想起来了,被关黑暗牢笼、被夺舍的上辈子,还有重生回来和谢稹玉在青陵游学,又回流鸣山办合籍昏礼的记忆。
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没有点灯,她下意识在屋里寻找,一眼看到了背对着她站在窗那儿的人。
他身姿挺立,正垂着眼站在那儿看书,眉眼有种令人心安的沉静,窗外橘金色的夕阳落在他身上,却给她一种摸不到的虚幻感。
桑慈脑子里想起了叶子给她看的碎片记忆,现在她很清楚了,那是谢稹玉的记忆。
至今她看了四个片段,每一个都让她心中酸涩。
区区魇兽而已,不过是低等妖兽,以谢稹玉的道心,竟然被困三个月,直到把魇兽妖力消耗光都不肯出梦境。
桑慈摸了摸心口叶子,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他的过往在等着她。
风丹鹤那一日透过樱花传语给她,说使用神叶,需要付出代价,被选中,便化作神树使者,就要为这世间累功德善事,为其供养,否则就要遭到反噬。
她猜风丹鹤的反噬应当和风家子弟没落有关。
这叶子有利有弊,一定要彻底搞清楚,有谢稹玉这些记忆,一点一点看过去,叶子的秘密就可以解开了,不必像无头苍蝇一样了。
她在床上轻轻翻了个身,轻声喊了一声:“你在看什么书?”
谢稹玉一下回头,见到水洗过的眼睛明亮地看着自己,心里一松,他放下书,朝桑慈走来,随后在床边坐下。
他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看着她。
桑慈眨眨眼,轻哼一声:“不认识我了吗?”
谢稹玉的手伸进被子里去牵她的手,轻声问道:“恢复记忆了?”
桑慈冷不丁被他带着凉意的手握住躲了一下,“手这么凉不许过来!”
话虽这么说,但她也没躲,谢稹玉反倒是缩回了手,桑慈又主动去牵他手。
谢稹玉幽黑的眼睛看着她,仿佛在问你不是不让我牵吗?
桑慈哼道:“我想牵就牵。”
这样霸道。
谢稹玉还想说什么,桑慈却不想听,她的手却用力一拉,他没有防备,直接被她拽倒在床,而在他以为他要倒在她身上时,桑慈却在瞬间快速起身,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桑慈低头看着谢稹玉的眼睛。
清澈又幽黑的眸底只有她一个人。
向来、总是只有她一个人。
被她压着,他的脸上渐渐浮起红晕,染红了耳朵和脖颈,眼睫也轻轻颤动。
她的头发垂在他脖子里,令他生出痒意,忍不住想抬手拂开,可他的手刚抬起来,就被桑慈按住。
桑慈没有靠得更近,趴在他胸口看着他问:“你很喜欢做梦吗?”
谢稹玉被她这话问得有些懵,随即哑然,道:“做不做梦不是我能控制的。”
“等我以后去给你抓只魇兽,你想要什么样的梦,就让它给你织什么样的梦,当然,你每个梦里都得有我。”桑慈接着说道。
她本身前几天一直时不时在睡梦里哭,眼尾到现在还是红的,说这话时那绯红更艳丽了一些。
谢稹玉的心被她搅乱了,心砰砰跳,他声音尽量平静,“可我每日都和你在一起,又为什么要去梦里找你?”
桑慈的话被噎住了。
她觉得谢稹玉说得很有道理,但她嘴上不承认,“可有些事只能在梦里做。”
谢稹玉似乎是很认真地问:“什么事只能在梦里做?”
桑慈早知道他会问,哼声道:“比如我变成凡间千金大小姐,而你就是个村里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然后我家道中落你捡了我回去,每日都要干很多活挣钱养我,给我买好吃的,给我做衣服,后来你还参军,成了将军又跪下来求我嫁给你。”
听着她的描绘,谢稹玉静静等了会儿,问:“然后呢?”
桑慈瞥他一眼,“然后我当然狠狠刁难了你一番,才勉强点了点头答应了。”
“后来呢?”谢稹玉平静的声音带着点好奇。
“后来你卸了甲在家整日陪着我招猫逗狗不干正经事。”
谢稹玉想了想,眉眼末梢都染上了笑意。
桑慈:“你笑什么?”
谢稹玉说:“我觉得你说的这个梦很好。”
他唇角翘着,平和的眉眼染着笑,脸上还有些红。
是很好,你陷进去三个月把魇兽都熬干了都不想出来。
桑慈视线从他眉眼落到她弯着的唇,双手忽然收紧了一些,低头就去咬他唇。
谢稹玉没有动,任她为所欲为,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等到她离开时,漆黑的眼睛更深邃了一些。
他的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唇上,克制着没有动。
这会儿动了,晚上就不用再出去了。
他垂着眼伸手擦了擦她唇角的水迹。
桑慈羞恼他这个动作,干脆趴在他胸口蹭了蹭,声音都是闷闷的,“我好饿,我要吃你做的饭。”
谢稹玉抱着她坐起来,替她将外衫穿上,系上带子,“想吃什么?”
“想吃糖醋排骨。”桑慈起来跟着他出去。
谢稹玉牵着她的手说:“排骨没有,要去一趟问剑宗膳堂,看看那儿有没有,如果没有,得去山下买。”
推开门,谢稹玉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问她:“还要点灯吗?”
桑慈眨了眨眼,往黑暗处看了两眼,还是忍不住握紧了谢稹玉的手。
他什么都没说话,低头拿出灯点上。
风吟春和大师兄都是住在这一小片舍馆院落的,但桑慈看到他们屋门紧闭,也没有灯,忍不住问:“大师兄和风吟春他们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