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后恋爱脑夫君为我发疯(59)
桑慈仿佛被蛇鳞刮过肌肤,一下收回视线,自然地挣脱他的手,“沈师兄,你坐下啊!”
她顺手一推,将沈无妄推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沈无妄犹如没有骨头一样,顺势就坐在了榻上,仰着头含着笑意看她,他的眼神缱绻又旖旎。
少女的手指柔软,轻轻一碰他,他就止不住颤栗,想要更多。
想要永远占有她。
灵魂他要,身体也要。
沈无妄眼尾带笑,低头指尖挑开了衣襟,拉下了衣服,将受伤最严重的背部袒露在她眼前。
白皙的背,纵横交错的剑痕,刚刚结痂又似乎碰了水裂开,鲜血蜿蜒着流下来。
看起来伤痕都不重,只是数量多。
他将头发捋到身前,露出修长的脖子。
看起来毫无防备,仿佛刀一割就能流血死掉。
谢稹玉那木头为什么不直接一剑捅了他呢?
桑慈已经在沈无妄身侧坐下了,衣袖遮着她的右手,卡在他的视角盲区,她克制不住摸了摸自己藏在袖子里的灵匕。
真想割了他喉管。
但以她的实力,杀不了沈无妄,还会打草惊蛇。
深呼吸,忍住,忍住,忍住!
桑慈将灵匕往袖子深处塞了塞,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自然地取出伤药,回忆着之前自己给他上药的样子,在他伤处倒上药粉。
然后,她状似无意地问道:“沈师兄,你什么时候回问剑宗呀?”
沈无妄低笑一声,语气轻柔,慢吞吞道:“如果叶前辈同意我把你带走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死变态!
谁要跟你走!
桑慈忍不住下手就重了一点。
沈无妄嘶了一声,偏过头看她。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近了,他含笑的桃花眸泛着情意。
桑慈忍着杀意,硬是没退开,好一会儿后,才偏开视线,做出害羞的样子,其实是在自己回忆里搜罗一遍,确定从前没问过沈无妄,这才状似好奇又轻快地开口:“沈师兄,你是怎么拜到周前辈名下的呀?”
沈无妄微微笑着,“小慈,这话你得去问我师尊。”
滴水不漏。
可越是滴水不漏就越有问题,桑慈本就怀疑沈无妄是重生了,只是缺少证据,或者说是缺少见一面后的直觉。
但如今她觉得已经不用证据了。
沈无妄肯定重生了。
她记得‘她’第一次在外门见沈无妄时,他身上还有一种略显局促却戾气的气息。
可现在,他身上没有那种气息,显得气定神闲。
桑慈捏紧了手中药瓶,连与他虚与委蛇的心情都没有了。
如果是重生回来的沈无妄,不论他的修为如今是不是几年后那个境界,现在的她和谢稹玉想要对付他太难了。
可恶!她得马上去找谢稹玉,和他商量对策。
她只相信他。
还有,重生的沈无妄来流鸣山定是为了‘她’,他与‘她’情意深重,他一定想和‘她’重续缘分,但除此之外呢?
他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谢稹玉?
他占有绝对先机,谢稹玉毫无防备,又不像是魔物不能随意被灭除,现在想杀谢稹玉肯定不难。
桑慈忍不住咬唇,心提了起来。
沈无妄,在盘算什么?
她想起来上辈子沈无妄和谢稹玉在流鸣山的最后一战,流鸣山山脉之下大量魔气冲出,显然是他早就铺好了的,替换掉了流鸣山灵脉。
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与修仙界和解共求和平。
难道,他现在就抽取了灵脉,在流鸣山地脉底下放置魔气了?
桑慈坐立难安。
她又想起如今自己和沈无妄的关系,又心浮气躁,又愤恨生气!
当务之急是怎么样才能和沈无妄断掉关系?
桑慈左思右想,暂时想不出最自然的办法,她拧紧了眉,转念又一想,管他呢!
她性格娇纵蛮横,做事全凭心意本就在流鸣山出了名的。
她今日要和沈无妄好,明日又后悔了再正常不过。
但不能让他察觉她是重生回来的。
最好让他犯错,就算不能把他弄进流鸣山的戒律堂受刑,也必须将他赶出流鸣山。
“小慈?”沈无妄唤她名字时,温柔又甜蜜,近似呢喃。
桑慈一抬头,发现他已经转过身来。
他双手撑在榻上,衣衫半褪,乌发垂在身前,与桑慈垂在软榻上的头发交缠在一起,他唇角含着笑,“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他撩起桑慈一缕头发,轻轻放在唇边闻嗅,整个人又凑近了一些。
几乎要贴到桑慈身上。
“在想沈师兄啊!”桑慈歪着头也笑着说,抬手将自己的头发从他掌心取回。
一旋身起来,朝榻旁走了两步。
“想我?”沈无妄的桃花眼里尽是柔情。
桑慈故作娇蛮,一边往门口走,一边留下一句,“你自己想,好了,我得去修炼了,不跟你说了!”
沈无妄眉梢挂着笑,眉眼愈发秾丽动人,他没跟着追出去,倾身抬手打开了窗户。
窗外,穿着柿蒂花襦裙的少女跳上一朵莲,裙摆散开间尽是鲜活。
他单手支撑在窗棂上,眯着眼看着桑慈飞到一半,回头又朝他看来。
沈无妄笑着朝她晃了晃手,屋旁的合欢树枝遮挡了他一半的容颜,只露出他下半张精致的脸,还有垂散在手边黑色绸缎般的乌发。
软榻上,有一张桑慈遗落的帕子。
或者说,是他从桑慈腰间抽取的,沾染着她的味道。
那是灵魂的味道。
沈无妄眯着眼低头嗅闻,合上窗,锁住屋子里她的味道,回忆着刚才她的指尖轻轻落在他肌肤上的触感,他将那方帕子塞入了衣摆之下,仰起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