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想上位(17)
昨儿闻祈还是让景林将红玉金簪同走马灯一起送了来,纸鸢此刻便拿着这根簪子簪入了周幼檀的发髻中。
“夏雨去熬些姜汤吧,外面下了雪,一会儿常在回来的时候喝上一碗热乎乎的姜汤刚好驱寒了。”
夏雨点了头便从殿内退下转身进了杨安殿的小厨房。
玥瑶昨晚听了这事儿后今早便也称病休息了,周幼檀指了锦绣去照看。
如今内殿便只有纸鸢和周幼檀二人。
纸鸢将簪子簪好后还是不大放心的叹了气,透过面前的铜镜看向了自家妹妹。
“昨儿那一出,太后必会疑心是你故意为之的,她若是为难你怎么办?”
周幼檀既然敢做自然就不会留下把柄。
“不会,太后和皇后就算疑心但也只是疑心而已,口说无凭便是污蔑,更何况这二人如今还用得上我,又怎么会太为难我,姐姐放心吧。”
有时为难也是好事儿,她今日倒是巴不得。
“我看这太后娘娘也不是这么容易扳倒的人,你还是小心些。”
皇后太后身靠上官家,上官将军一日不倒,这二人便能在宫中屹立不倒。
“嗯”
……
许是昨日眼瞅着皇帝发了怒,活生生的打死了两个人,今儿的长乐宫倒是没了平日的明枪暗箭,安静的很。
周幼檀解下披风走入殿中请安行礼。
“嫔妾给皇后娘娘,给各位姐姐们请安了。”
她头上的簪子格外招摇,众人一看便知是昨夜皇帝说要赏赐给她的那支。
皇后昨晚忧心忡忡一夜未睡,今儿纵使是金钗玉簪的戴了满头也是狼狈,她看着周幼檀便想起昨夜一盏走马灯引来的祸事,想要发作却还是忍了下来。
“坐吧。”
周幼檀落了座,贞妃今日看见她头顶的簪子倒是没刺儿她,虽说她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满屋子寂静也就只有她敢开口议论昨夜的事儿。
“皇后娘娘,臣妾本以为这慕云姑姑是个老实的,可没想到她竟敢跟宫中侍卫私通,那侍卫看着年纪轻轻的,啧..莫不是徐太医有隐疾啊?”
“贞妃,注意言辞。”
明妃代掌后宫,昨夜之事纵使跟她毫无关系,皇帝也知道她管不到太后宫里的人,但还是罚了她半年的月例,她本就不爽便出声呵斥了贞妃,贞妃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倒也没再说什么。
“还有你们,昨夜之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若是让本宫发现了哪宫的宫女嚼舌根子,必定严惩不贷。”
太后暂且倒台,皇后更式微了,如今这明妃说话可要比皇后娘娘好使的多,只是她这训诫的话说完,皇后脸上挂着的笑意也凝住了。
周幼檀跟着众妃嫔起身行礼。
“嫔妾受教了。”
皇后怎能由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爬到了自己头上,可现如今她无可奈何,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真的难受,一直咳嗽个不停。
双锦过去替她顺着气。
“各位娘娘,皇后娘娘今日身子不适,各位先回去吧,今晚的昏定便也免了。”
“臣妾告退。”
贞妃是一刻都不愿在这长乐宫多留,她浅行了个礼便率先出了宫,后面的妃嫔陆陆续续的也跟着走了,唯有周幼檀要走时被双锦冷言冷语留了下来。
待到长乐宫宫里的妃嫔都走了差不多,双锦便吩咐着宫女关了殿门,皇后也不装了,拿着放在一侧的小香炉便朝着周幼檀砸了过去。
“跪下。”
周幼檀跪在殿中,小香炉正中她的发髻将上头的金簪打了下来,里头还滚烫的香灰落在衣衫上,灼的衣裳星星点点。
“母后昨夜气的大病一场,你到好了还敢带着这个簪子到处招摇,若不是你昨夜非要那走马灯,又怎会闹出这一场来?”
皇后怒目圆瞪,她瞧着刚刚明妃那个贱人快踩到她头上了便气的发狠。
周幼檀挨了砸,额角也被波及的砸出一块淤青来。
“皇后娘娘,嫔妾真的不知慕云姑姑和那小侍卫的事儿啊...嫔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这簪子是陛下赐给嫔妾的,嫔妾想着带上也算是全了陛下的恩情。”
她不提皇帝便罢,一提皇后就想起昨夜的事儿,昨晚按照规矩皇帝是会来她宫里休息的,历年来一向如此。
可昨夜皇帝甚至都没有踏入长乐宫的宫门半步,这是摆明了迁怒了她。
毕竟那小侍卫曾是长乐宫的戍守侍卫,如今闹出这起子事儿,她又怎能独善其身。
“双锦!掌嘴!给本宫狠狠地打!”
双锦没下手,反而拿着柄团扇边扇风降火边柔声细语的劝了皇后。
“娘娘,昨夜之事无论如何都是珍常在引出来的,明眼人都能瞧出娘娘受了连累,若是此时打了珍常在,伤落在了脸上明晃晃的,陛下看见了会怎么看,这要是传出去便是娘娘心虚了,外人会说娘娘一早便知道慕云和小侍卫的事儿,有意包庇。”
“本宫乃是正宫皇后,还打不得她了?”
第十章
皇后怒极,却也不傻,刚刚只是一时上了头,如今也冷静了下来,她阴狠的目光落在了周幼檀的身上,最后看着她眼角的那颗显眼的红痣。
“别怪本宫没提醒你,本宫和母后既可以将你以周幼檀的身份从辛者库里救出来,自然也能让你真的死了,你别耍什么花招。”
周幼檀发髻散乱狼狈的很,她垂眸装着乖顺的点了头。
“臣妾知道。”
“行了,你今儿请安来得晚了,便滚出去跪上一个时辰以正宫规吧。”
外头落着大雪,皇后连披风都不让她盖,周幼檀便穿着一身较为单薄的衣衫就这么跪在了冰天雪地里,纸鸢也陪在她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