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想上位(170)
她所虑不错,只是周幼檀不知那纸鸢何时能将贺太医带来,亦或者能不能将人带来...现下昭嫔腹中皇嗣危在旦夕,只是...她想着便拿过那瓷瓶瞧向了昭嫔问道。
“你可愿信本宫,若是信本宫,信贺太医便将此药服下,或能保你腹中皇嗣一命。”
周幼檀这是在赌,她不通药性,自是不晓得这瓷瓶中的药吃下去能不能保住昭嫔腹中的皇嗣。
可是...眼下除了这药,她别无他法。
昭嫔瞧着那瓷瓶也是犹豫了片刻,后而便接过将里头的药丸倒了出来,顺着夏雨端来的温水吞服了下去。
“我信姐姐是为了我好。”
她攥着周幼檀的手放至自己的小腹之上说道。
“我知道姐姐伤了身子,怕是难以有孕,若是...若是我腹中的孩子可以活下来...那我便让他认姐姐做干娘好不好。”
昭嫔瞧着是笑着的,可那泪却是一簇一簇的砸了下来,周幼檀听着也是点了头。
“好,都应你,”
她知晓这昭嫔是想有个念想,她握住了这昭嫔的手,二人不知在此僵持了有多久,直至那纸鸢带着人急慌慌的入了这雍华殿的主殿。
贺安堂到底还是来了,今日若是事发,除却她同昭嫔要受罚,贺安堂自也是免不了这罪责的,可他为着周幼檀,为着自小到大的情分,还是穿上这太监的衣裳,随着纸鸢冒了一次险。
他跪拜在殿中请了安。
“微臣...”
只是他这话还未说完,便听周幼檀先说道。
“免礼,快来给昭嫔瞧瞧,本宫怕她腹中的皇嗣出什么茬子,刚刚给昭嫔吃了贺太医提前备下的药丸。”
贺安堂听着倒是也松了口气,他起身走上前想给昭嫔把脉,奈何昭嫔死死的拉着周幼檀不舍得放手。
“娘娘,让微臣给娘娘把一下脉。”
他这般说,周幼檀便也随之劝道。
“本宫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把脉,你先松了手,叫贺太医给你瞧瞧。”
她这般说着,昭嫔终是松了手,她将手搭了过去任由贺太医把脉。
而周幼檀则是起了身走至一侧朝纸鸢招了手,后而小声问道。
“没叫人发觉吧?”
“没有,我同贺太医小心得很,应是未叫有心之人瞧见,放心罢。”
纸鸢这般说,周幼檀才稍放下心来,只是他们未瞧见旁人...却不是旁人未瞧见他们,她这心里还是慌得很。
“差使着则敬则安在这雍华殿附近转转,若是碰上可疑之人,即刻抓了。”
“好。”
纸鸢了然的出了这主殿去吩咐则敬则安,周幼檀则是回到了那贵妃榻前,她瞧着这贺安堂应是诊完了脉,后而便问道。
“昭嫔腹中皇嗣可有大碍?”
“娘娘此番...怕是服用了鹿麝所制,好在昭嫔娘娘吃得少,又及时吃了微臣留下的那保胎的药丸,现下只是动了胎气伤了身子,接下来只要好生调养着,便能保住这腹中的皇嗣。”
贺安堂这般说昭嫔听着松了口气,可周幼檀听着却是蓦地想起当日明妃流产一事儿,她曾疑过这下毒之人或许是这昭嫔。
这鹿麝千金难求一两珍贵得很,昭嫔身世也算尊贵,怀化将军爱妹心切,未必不会想着法子叫人寻了这鹿麝入宫来,何况那日这昭嫔无缘无故的抱了病,她自是疑的。
只是...如今瞧着怕不是昭嫔,那当日便另有其人,明妃,淑贵妃...唯有她们二人了。
明妃本就不喜别的妃嫔生下皇嗣,也不喜昔日的皇后,她又是明相的女儿,以腹中皇嗣做筹码帮着皇帝拉了康妃下马,后而又收买了那沈贵人害了周幼檀腹中皇嗣,又在那宫道之上泼了油...以她的权势若是想在这宫中至康妃为死地也是能的,如此说倒是说得通。
如果真是这般,周幼檀倒是觉得这明妃不去戏班子唱戏倒是可惜了。
只是...她总是觉得她落下了什么,那淑贵妃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善茬子,她又不知晓这淑贵妃昔日在潜邸之时有过何事...可她手中的权势可要比明妃大得多,她若是想要动手也要比明妃方便的多。
这宫中有太多周幼檀瞧不清的事儿了,昭嫔瞧着这颖妃愣在那儿便问道。
“姐姐..怎么了?”
“无事。”
“贺太医这太医院可有鹿麝?亦或者近些时日可有人用过鹿麝?”
贺安堂知晓这周幼檀顾虑着什么,自那日画舫一事之后他便也对这鹿麝多加留心。
“这鹿麝本就稀少,太医院中并无太多,平日里都是封存着,并无人取过。”
如果这般说...那昭嫔所中鹿麝怕也是当日画舫之上那幕后之人所下的了,只是当日这鹿麝的来由皇帝并未严查,亦或者是查了,但她们不知晓罢了。
皇帝一向便是不问过程,只问结果之人,他只会左右权衡之下留住于他最为有利的局面。
那鹿麝的来由不重要,若是当日彻查到底,便也不会有今日这般多的事儿了。
昭嫔也是听出这颖妃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姐姐的意思是,今日给我下毒之人,便是那日害了明妃腹中皇嗣之人?那...唯有康妃一人啊!”
她险些便失了孩子,现下这般想着竟是撑着自己起了身,说着闹着要去索了康妃的命,周幼檀走上前按住了这人的肩膀说道。
“莫急,这后宫之事错综复杂,妹妹若是真想知晓这事儿是何人所为,可以过些时日传妹妹的嫂子入宫,叫怀化将军帮忙查一查,这宫中何人买过鹿麝。”
此事好查也不好查,鹿麝难求,一问便知,只是那人既然有这个胆量,怕也是将那狐貍尾巴藏得极好,断断不会叫她们就这般轻而易举的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