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想上位(176)
周幼檀任人牵着回了主殿坐在了那窗柩前的美人榻上,锦绣奉了一壶热茶来便领着这殿内侍奉的宫人都退了下去。
纸鸢同景林也一同守在了殿外。
周幼檀拿过那茶壶给皇帝斟了一盏热茶的说道。
“陛下尝尝臣妾这儿的热茶,暖暖身子。”
现下是仲冬初,外头凉的很,前两日这京洲城又落了雪,这两日便更冷些。
闻祈也接过了那盏热茶喝了两口便放至一侧,他瞧着这周幼檀又想起那两串佛珠便问道。
“爱妃顾念着昭嫔腹中的皇嗣,还顾念着昭嫔的嫂嫂,朕也听闻封后大典那日,爱妃一夜未睡给皇后手抄经书祈福,爱妃这般上心...就是不知有没有对朕也上上心。”
皇帝顾念着脸面,话也只能说到此处,周幼檀听着便知晓这人是话里话外的朝她要礼的。
是了...她自入宫来除却皇帝生辰,还有随着各宫娘娘们送些小厨房所制的糕点外,她倒是未私下里送过皇帝什么。
只是皇帝都这般问了,周幼檀自是也要装作一副对皇帝情深义重的模样。
“臣妾自也是给陛下备下了一份心意,纸鸢。”
她说着将候在门外的纸鸢喊入殿内,纸鸢在殿内朝着皇帝微行一礼后便侍奉到了周幼檀身侧。
“臣妾送给陛下的那份心意在后殿放着,陛下稍等等,臣妾去去就来。”
闻祈听着那眉头才舒展了不少,甚至悠悠的又斟了盏茶喝了起来,他坐在那美人榻之上瞧着那女人带着宫女绕过屏风入了后殿。
只是....这绕过屏风来到那梳妆台前,纸鸢才压着声小心地问道。
“娘娘不是未给陛下备下什么....”
周幼檀确是未给闻祈备下什么心意,她拉开那妆奁翻了翻,后而又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问道。
“我不是有一串红珊瑚串子?还记得放在哪儿了吗?”
“娘娘不喜珊瑚,这串子是娘娘身怀有孕之时明大人送来的,说是叫慈光寺的大师日夜开光给娘娘祈福添喜,叫娘娘日日带在身上可避去一些灾祸...只是...”
是有这么一串红珊瑚串子,上头还描金绘了些梵文,只是周幼檀不喜珊瑚,更不喜那串子,便不知丢到了何处。
纸鸢在这后殿细翻了翻,周幼檀自也是没闲着,这姐妹二人在后殿找着那红珊瑚串子,皇帝却在外头等的急了。
闻祈不曾想这周幼檀竟在后殿待了那般久却还未将那心意取出来奉给他。
“爱妃?”
他起了身朝着那后殿走过去,言语间似有些急意。
皇帝急了,周幼檀自是更急的,她翻翻找找最后终是在那妆奁最下头的匣子里翻到了掩在她早便不戴的钗环首饰下的红珊瑚串子。
她奉着这串子匆匆的出了后殿,许是太急了些竟是撞到了皇帝的怀中。
“哎呦。”
周幼檀疼的轻呼一声,闻祈却是垂眸捧起了这女人的脸细细端详一番后而便问道。
“可有事?要不要寻太医来给爱妃瞧瞧。”
怎会有事儿,不过是磕了一下罢了,周幼檀似是被自己逗笑了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后而将手中的红珊瑚串子奉给了皇帝。
“陛下,臣妾赠与昭嫔妹妹同嫂嫂的串子是诵经七七四十九日,给陛下的则是诵了九九八十一日,愿此串子能佑晋北海清河晏,陛下万寿无疆。”
闻祈听着便动容的俯下身子在周幼檀的额头之上轻印了一下。
“多谢楹儿。”
自这皇帝从含章殿颖妃手中得了一红珊瑚串子后,便日日戴在身上,甚至还带着去上朝。
满宫嫔妃都瞧出皇帝极喜这串红珊瑚串子,亦或者极喜那送串子的颖妃娘娘,竟一连三四日都宿在了含章殿。
别的妃嫔瞧着眼红便也学着这颖妃的模样送了白珊瑚串子,蓝珊瑚串子,紫珊瑚串子入九华殿,只求皇帝能多瞧她们一眼。
……
不过眼瞧着各宫都忙慌慌得张罗着给皇帝寻串子,这含章殿倒是静了下来,那颖妃除了晨昏定省更是不出门子,平日里都是窝在那含章殿中逗逗妙安,读读诗书,打打瞌睡好不悠哉。
直到这昭嫔的娘家嫂嫂快要出宫了,周幼檀才难得的出了门子走了一趟这雍华殿。
平日里昭嫔在这雍华殿中养着胎,那叶常在又是个不大安分的总是寻着法子在皇帝来这雍华殿时露露脸,这模样倒是让周幼檀想起妙安母妃,昔日的崔嫔。
“姐姐来了?”
昭嫔如今这月份也大了,起身行礼都要难些,皇帝便也免了这昭嫔的礼,又顾念着如今的京州已入除月,隔个三两日便会落雪。
这雪天路滑,怕这昭嫔坐在轿辇之上一个不小心便摔了腹中的皇嗣,便连带着长乐宫的晨昏定省也一并免了。
周幼檀来时外头便落着雪,她坐在轿辇之上虽是有随侍的宫女儿打着伞,可她那外氅上还是落下不少,她走入殿中便任着夏雨同锦绣解下她身上的外氅,她又走到那碳笼子前烤了烤火,后而才在这殿中落了座。
“外头雪凉,本宫怕带着一身凉气激着妹妹腹中的皇嗣。”
昭嫔半靠在那贵妃榻之上,手下压着一香云纱描金并蒂莲手枕。
二人正说着那昭嫔的娘家嫂嫂便亲端着一红木的都承盘入了殿内,那都承盘之上放着两个白瓷小盅,她瞧见颖妃便要行礼,却被人先免了礼道。
“嫂嫂不必如此多礼。”
那昭嫔嫂嫂眉眼弯弯一副和善模样,她端着那都承盘走至周幼檀身侧,拿了一小盅放至一旁的乌木雕花月牙桌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