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想上位(184)
她抚着小腹并未将话说全,她未将淑皇贵妃一事告知纸鸢,更未将她拿着腹中的皇嗣做棋子引蛇出洞一事儿告知她,怕她忧心。
“好了姐姐,放心罢。”
纸鸢本还想着说些什么,周幼檀却先叫了夏雨入内。
“夏雨,本宫饿了,布膳罢。”
……
周幼檀不肯多说些什么,纸鸢自是听出她有些自己的谋算,她想问却是问不出什么来,便只能在这含章殿中多留意着,护着她腹中的皇嗣...只是这太后一事儿未平,这含章殿中却又是出了另一档子事儿。
周幼檀不过在这含章殿中风平浪静的过了两三日,那藏匿在含章殿中的奸细便按耐不住的下了手。
她坐在那美人榻之上,身上盖着皇帝新赏的天丝小毯,端过锦绣奉上来的保胎药,刚喝下去一口便察觉出不对来。
纸鸢瞧着她紧皱着眉,含在嘴里的药一直不咽下去,又将手中的药碗放至一侧的小桌之上,她便拿着痰盂奉了上来。
“娘娘。”
周幼檀凑过去将嘴里的药吐了个干净,后而便接过锦绣奉上来的茶盏漱了漱口。
“本宫这两天总是犯恶心,现下连这保胎药都喝不下去了,夏雨去太医院请贺太医再来瞧瞧罢。”
“是。”
夏雨急急的便冒着外头的风雪跑出了殿,只是锦绣侍奉颖贵妃也有多年了,自是瞧出了什么不对来。
“则敬公公,我记着娘娘最喜欢的那支簪子前些日子坏了,奴婢派人去司饰坊修了,想来...现下应是修好了,劳公公带人走一趟。”
则敬也是个人精,他顺势便将这殿中的宫女儿都带了出去,后而又将这主殿的门关上了。
纸鸢瞧着那殿门关了个严实,这才小声问道。
“娘娘,这是怎么了?”
“本宫喝着这药似是比昨日的辣了些,若非本宫平日里不大吃辣,怕是尝不出来,只是这贺太医若是换了那安胎的方子,应是会派人告知本宫一声才对...因而本宫便也没敢将刚刚那碗保胎药喝下去。”
第一百章.
锦绣听着当即便跪拜在颖贵妃的脚下说道。
“今日这药是奴婢盯着人煎的, 险些便害了娘娘同娘娘腹中的小主子,奴婢有罪,望娘娘责罚。”
周幼檀瞧了纸鸢一眼, 纸鸢便会意的将这锦绣扶起了身劝慰道。
“你平日里侍奉娘娘尽心得很,今日之事不是你的过错, 不必自责。”
“娘娘...”
可纵是如此, 锦绣还是后怕,若非是她办事不得力,又怎会叫那有心之人险些害了自家娘娘。
若是娘娘未尝出不对来....怕是...
“好了。”
周幼檀摆了手,她眉眼间毫无怒意的说道。
“不必自责, 那人有心想要害本宫, 自是想全了法子,又怎是那般轻而易举便能察觉的。”
“那...可需奴婢去将今日煎药之人带来?”
“不了, 以免打草惊蛇,一会儿出去别叫外头人瞧出什么不对来, 再将这药倒了, 若是有人问,便来告知本宫那人是谁。”
现下还未到周幼檀捉蛇的时候,更何况如今她同昭妃手中的证据不够,是板不倒淑皇贵妃的,既如此...莫不如叫那奸细在含章殿好好待着,省的她又要费尽心思的寻人。
“是。”
锦绣端着那小桌上的药碗便出了殿, 光明正大的将这保胎药倒在了含章殿前院新栽的花坛前,纸鸢走至殿门前瞧了一眼,后而便又回到了周幼檀身侧。
“可瞧见人了?”
“没有。”
“嗯。”
……
夏雨是跑着去的太医院, 贺太医来的便也快了些,他提着一药匣子匆匆入殿, 后而便跪拜在这殿中行了礼。
“微臣给颖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周幼檀早便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她靠在那美人榻上,闻声将手中的诗书放至一侧。
“本宫害喜害的厉害,现下连太医开的保胎药都喝不下去了,这该如何是好?”
“娘娘容微臣瞧瞧。”
贺安堂起身走上前跪在美人榻前给周幼檀把着脉,纸鸢便冲着外头高呵道。
“把殿门关上,现下外头凉得很,娘娘又怀着皇嗣,冻着了该如何是好?”
“是。”
侍奉在外头洒扫的宫人便也跑上来将这殿门合了上,锦绣也是会意的守在外头盯着这前院的宫人们,叫她们不得靠近这主殿半步。
“娘娘脉象平稳,应是无碍才是。”
贺安堂把完脉便微皱着眉回禀道,可他这话落便瞧着夏雨将锦绣刚刚从小厨房端来的煎药的罐子奉了来。
“贺太医瞧瞧,这里头的药可有什么问题?”
这药罐子里还剩下些汤药,为了掩人耳目,锦绣也是说着“这保胎药浪费不得,还是要想法子叫娘娘喝下去才是”,才将这药罐子光明正大的拿入殿中。
贺太医将这药罐子中剩下的汤药倒至一旁的瓷碗中,他持着汤匙喝了一口便觉出不对劲来。
“娘娘,有人在微臣给娘娘开的保胎药中做了手脚。”
“怎么回事儿?”
周幼檀疑这药中是否是加了鹿麝,那淑皇贵妃可是被她那日一激,便按耐不住的下了手。
若是如此...她算是又拿了个罪证,待到昭妃那儿再寻些淑皇贵妃的罪证,她便能拿了这条蛇了。
贺太医又喝了一口这汤药便回禀道。
“这人应是通些医术,微臣给娘娘所开乃是较为温和的保胎药,可这人却是在娘娘的药中下了与之相克的药材,娘娘如今月份尚小,这腹中的皇嗣还未坐稳,若是接连喝个两三日,这腹中的皇嗣便会滑胎....好在娘娘觉出不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