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想上位(212)
“吃罢。”
“多...多谢淑娘娘。”
“我已不是娘娘,叫我南枝便好。”
刚入冷宫之时,苏扶楹也想让夏雨随着她的姐姐叫她扶盈,亦或者楹儿,可这夏雨愣是改不过来这个嘴,苏扶楹现下在一侧听着便说道。
“夏雨改不了嘴,便由着她叫你娘娘罢,不然她该不自在了。”
“好...”
温南枝倒也未逼着她改了口,她应了声便拿着那酒壶斟了一盏蔷薇露递给了苏扶楹说道。
“尝尝,这可不是膳房给你送来的浊酒,而是宫宴上的蔷薇露。”
蔷薇露可是好酒...苏扶楹却是拒了,她持着筷子夹了一块儿青虾说道。
“身子不好,如今是半口酒都喝不得了。”
温南枝便将这酒盏拿了来给了苏扶光,又斟了一杯给夏雨。
“可是那日生子之时伤了身子?”
她这般说着苏扶楹剥虾的手便也顿了下来。
“嗯,除却那日...还有先前中毒,挡箭...我这身子早就不好了,今儿若是喝了你这杯酒,怕是又要头疼了。”
听着这人这般说着,温南枝却是轻笑出声的开了口。
“谁能想到这昔日千尊万贵的颖贵妃娘娘,今儿落魄至此,就连这一杯酒都喝不了了。”
她说的讽刺,可言语间却无半分嘲讽之意,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惋惜。
苏扶楹这身子虽是伤了,可若是能费心调养着,好生做个月子,便不至如此,温南枝知晓这人如今就算是多吹些冷风,夜里都会发热。
“你可曾恨过陛下?可曾想过杀了他。”
恨...苏扶楹怎会不恨闻祈,若不是他就那般独信上官将军,那镇国公府又怎会发生那等血案,她同姐姐还有哥哥姨娘又怎会有今日这般的磨难。
可她不会杀了皇帝,闻祈虽不是个好夫君,好帝王,可他给这晋北带来了太平盛世,这盛世是他父亲曾经一点一点打下来,后而又用血肉守护着的,她作为镇国公的女儿,自是也要同她父亲一般守护着晋北的河山。
若非如此...苏扶楹有无数个日夜可以一刀砍了皇帝的脑袋,替父报仇。
苏扶楹听着温南枝此话垂眸自顾自的斟了一盏水来。
“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她这般说着,温南枝却将盏中的蔷薇露一饮而尽,后而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
苏扶楹瞧着自这温南枝入了冷宫后,这性子也是被磨平了不少,俨然不似从前那个未出阁时在府中肆意打骂婢女,在宫中嚣张跋扈的那个淑皇贵妃了。
她这般想着却是蓦地想起一事儿来。
“当日宫后苑一事,你可知这幕后之人是谁?”
温南枝倒是不曾想这人会提起那日之事,她斟酒的手一顿,后而便将那酒壶放置一侧抬眸瞧向了苏扶楹说道。
“自然是你,除了你又会有何人?你早早的便同那昭贵妃寻好了我的罪证,就等着那日用你腹中的两个皇子做局谋害我不是?”
“你借着皇嗣,借着赏花宴这后宫妃嫔和前朝官眷皆在之时,挑破了此事,料定了陛下顾惜着皇室的脸面,必不会将此事轻轻揭过...苏扶楹啊,好算计。”
她似是感叹,言语间半分恨意都没有。
“输给你...我也算是甘拜下风了。”
苏扶光同夏雨坐在一侧边用着膳边听着,后而又夹了一块儿鹅肉放至自家娘娘的碗中说道。
“娘娘,先用膳罢,今儿难得有这么多的好菜,这菜若是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苏扶楹也未在说些什么,她持着那树杈子所制的筷子慢条斯理的用着膳,她确是许久未用过这般好的膳食了,今儿也吃的格外多了些。
而那温南枝倒是意兴阑珊的喝了不少的蔷薇露,这膳房送来的一整壶蔷薇露,除却那分给苏扶光同夏雨的那两盏外,尽数入了她的肚子。
她喝的起劲甚至将那一壶浊酒都喝了下去,后而便醉醺醺的靠在那院门上瞧着外头的落雪。
苏扶楹本是要同夏雨和苏扶光将这桌上的残局收了的,可她们挂心着这温南枝,便叫她小心的瞧着她,莫叫她喝多了在她们的院子里出些岔子。
她便也走至那院门前,扶住了那温南枝开口说道。
“走罢,我扶你回去。”
可这温南枝却无半分要回自己院子的模样,她伸出手任由那雪落在她的手心又眼瞧着那雪花融化。
“苏扶楹...坦白说...我是恨你的,亦或者恨你的父亲。”
“当年镇国公府一事,温老太傅也有牵连?”
苏扶楹脸色沉了下来扶着这人的手一松,任由这温南枝靠在那院门之上险些便摔了出去。
温南枝瞧着她笑了一声后而摇摇晃晃的站稳了身子说道。
“当年我的父亲犯下大错,我的祖父温老太傅曾亲自登门镇国公府,求镇国公救我的父亲一命,奈何镇国公向来铁面无私,半分私情都不会顾惜,若非如此....罢了,前尘往事而已。”
苏扶楹只知晓这温南枝年幼丧父丧母,却不知此事与她镇国公府有关。
“那你是何时知晓我就是苏扶楹的。”
她或是知晓这温南枝对她没来由的陷害是为的什么,不是为了争夺皇帝的宠爱,更不是要在这宫中同她争权夺势,而是...为了父亲。
温南枝侧过头去瞧着这外头白皑皑一片的雪色说道。
“很早...那年辛者库大火我便觉出不对来了,便写信入宫托白月查了查,后而便知晓你应是苏扶楹。”
白月便是昔日婉妃,那日温南枝倒台入了冷宫,这白月也被皇帝一盏毒酒赐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