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想上位(216)
“两年前送你入冷宫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当时你父亲所行之事极为凶险,而你是苏扶楹一事已被有心之人传到了成王耳中,朕若是不罚你入冷宫,那朕既保不住镇国公,也保不住你们姐妹二人啊。”
成王...
她犹记的当年她同陛下在江南巡游时也三番两次的为成王一事费了不少的心思,如今想着...怕是当年也是皇帝同她的父亲镇国公约好的罢了。
“那臣妾的父亲....”
苏扶楹自是听出皇帝此话何意,如今她既出了这冷宫成了裕皇贵妃,那父亲当年所谋之事应是成了,如今也应是好端端的才是。
“楹儿放心,镇国公还活着,已至京洲城,明日早朝之时朕便会给镇国公府洗刷这么多年以来的冤屈,也会封镇国公为镇亲王,是晋北开朝以来第一位异性王爷,如此爱妃便是郡主了。”
所以...当年父亲并未死在菜市,那母亲呢....
“那臣妾的母亲呢。”
闻祈垂眸沉默了片刻,后而才瞧向了她,他伸手为她敛去额上的发丝。
“爱妃的母亲是殉情自缢,此事并非是朕的谋划.....朕终究是对不住镇国公府上下的。”
苏扶楹紧攥着秋千绳,一双秀眉紧皱着,再开口时那言语间尽是颤意。
“依陛下所言,那当年之事,唯有我母亲一人死在局内是吗?”
这皇帝为了帝王之权,父亲为了忠君爱国的千般算计,最终被算进去的唯有她母亲一人,苏扶楹紧盯着闻祈,瞧着这人沉默了下来,便红着一双眼睛厉声质问道。
“所以,只有我的母亲死了是吗?”
若这一切从最开始便是一场局,那苏扶楹不知晓她这么多年来所隐忍的冤屈,费尽心力所寻的罪证都是什么...是皇帝同父亲为了这晋北的河山所绘出的一场笑话吗?
而她的母亲就死在了这一场笑话中,多么讽刺。
闻祈不知应说些什么,他乃是这晋北的皇帝,天子至尊,可如今却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哑口无言。
“朕...朕已追封你的母亲为诰命夫人,赵姨娘也已回到你父亲身边,你的哥哥如今在边疆为朕效力,朕已封他为正三品光武将军,你的姐姐...回府后朕会封她为正二品纯宁长公主,日后以朕妹妹的身份出嫁,朕还会在这京洲城中为她建一座长公主府...楹儿...”
他如今能做的便也只有这些了,可苏扶楹听着却是不肯再瞧他,她苦笑着合上了眸子。
“此事同上官氏可有牵连?”
“有一些,当年上官将军状告你父亲时,恰逢朕同镇国公谋划此局之时,便顺势而为的抄了镇国公府满门,如此的血海深仇才会叫成王深信你父亲多年。”
“好,臣妾知晓了。”
苏扶楹苦苦寻了这么多年上官氏的罪证不过...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只是就算如此这上官将军确实为非作歹多年,她定然不会轻易将手中的罪证交予陛下,亦或者将此事彻底放下。
皇帝同她的父亲虽是顺势而为,但这上官将军当年也确染了不少镇国公府的血。
“走罢,朕叫膳房备了你平日里爱吃的膳食来,楹儿应是饿了。”
闻祈这般说着便起了身想要牵着苏扶楹入内,可下一瞬却被人甩开了手,他眉眼间略有诧异的回过身瞧去,便瞧见那人冷着一张脸淡漠的说道。
“臣妾累了,便不留陛下了,陛下请回罢。”
苏扶楹心里乱的很,她竟不知她这般多年的苦楚,母亲自缢之事应怪谁。
怪成王的野心勃勃狼子野心?怪父亲为了大局舍弃妻子,女儿,儿子,将脑袋悬在腰上只身入敌营多年?还是怪皇帝为了这晋北的大好江山不被成王那般小人挥霍,而不顾她们性命设下的这一局?
闻祈知晓此事无论是何人都接受不了,他便也未强留在这含章殿中,他立于这梧桐树下眼瞧着这苏扶楹推开殿门入了含章殿,后而便回过身去召了景林和外头那帮子宫女太监入内。
景林忙奉上来说道。
“陛下。”
“朕回九华殿处理国事,你带着人守在这含章殿外守着裕皇贵妃,莫要叫她想不开做出什么混事儿来,她如今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儿戏。”
“是。”
……
苏扶楹推开殿门便瞧着这阔别两年多的含章殿,这儿倒是同当年倒是无甚变化,只是多了些珍宝摆件儿,应是皇帝吩咐人抬来的,叫她留在殿里赏玩,若是细瞧瞧还能瞧出这含章殿平日里应有宫人洒扫收拾,竟是半分破败之意都瞧不出。
她如今自是顾不上这些的,绕过屏风便走至后殿,她未拆钗环首饰便躺在了那床榻之上。
苏扶光同夏雨急急的跑入殿中时瞧见的便是这苏扶楹垂着眸格外落魄的模样。
从前,纵使身在冷宫苏扶楹都从未这般丧气过,如今...却像是歇了心气儿,失魂落魄的。
“妹妹..”
苏扶光刚刚在含章殿外也听那景林说了当年之事,她自是知晓她为何这般,可事已发生她们不过是这浮世间一微不足道的尘埃罢了,又怎能插手帝王权术。
“当年之事...父亲也是不得已...如今陛下既愿给父亲母亲镇国公府最大的尊荣,妹妹也应要慢慢放下此事才是。”
除却这些,她们又能奢求些什么。
“妹妹...”
她瞧着这苏扶楹不肯说些什么,便又想劝慰她,可这话还未说出口便听这人开口说道。
“明儿姐姐便回家去罢,姐姐在这宫中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也够了,我...既已成了陛下的后妃,这一生怕是都要困顿于此...如今这镇国公府的冤屈已洗刷,姐姐便回去过本该过的日子罢,莫要随着我在这宫里苦苦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