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想上位(252)
而是要劝降,如今闻祈下落不明,只有他们降了,以他还有镇亲王这么多年来在军中的威望,那这晋北上下的将士便皆会为他们所用。
纵使闻祈活着也无济于事。
“闻祈那个小儿被朕的人射杀在雍州,前朝的大臣也皆奉朕为新帝,你们若是不降,你们才是那乱臣贼子,且...闻祈这么多年来对你也不好罢,他明知你在宫中受尽委屈,受尽陷害,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轻轻揭过那些事,只为了他所谓的江山社稷。”
上官老贼一字一句都想要刺痛苏扶楹,只有这般她才能为他所用,只要她低头,那镇亲王便也会低头。
“苏扶楹,当年辛者库受辱,漪澜殿砒霜,含章殿大火,玉堂殿流产,闻祈将身怀有孕的你打入冷宫一事你皆忘了吗?你为了他,为了他的江山社稷卖命,他却连个公道都不肯给你!”
“就连镇国公府!若是当年无陛下授意,他但凡回护你们镇国公府半分,又怎能容忍我的人踏入府中,血洗镇国公府,你的母亲又怎会自缢!他这般冷血无情,你们还要为了他卖命吗?”
只是...苏扶楹听着只觉这上官老贼当年从军,而不是去当个辩客还真是可惜了。
她今日拼死一战为的本就不是闻祈,她是为了苏氏的家训,为了这晋北的江山不落入贼人手中,为了护住这晋北的百姓!
上官老贼为将军这么多年来都犯下无数血案,欺压百姓,纵容手下强抢民女,贪污朝廷赈灾的银子,如今又起兵谋反。
苏扶楹身为苏氏的儿郎又怎会眼睁睁的瞧着晋北的大好江山落入这种贼人手中!
“你想多了,我这般从头至尾都不是为了闻祈,来吧今日便让我战死在这里。”
裕皇贵妃携镇亲王战死在宫门前的消息一旦传出,便会惹得这晋北的将士皆联起手来攻打京洲城,将上官老贼拉下马。
以他们之死换江山安定,值得很!
苏扶楹话落便被那护在上官老贼身前的侍卫一脚踹了出去,她已血战一日现下自是不敌的。
镇亲王忙过去护住了自己被踹倒在地上的小女儿,他的左胳膊已失了太多的血,现下早已没了知觉,他右手早年间落下了伤难以长时间握剑作战。
一个连兵器都拿不出来的将军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上官老贼瞧着这帮晋北军将镇亲王同裕皇贵妃团团围住护了起来便怒火中烧的冷笑道。
“来人,备箭。”
他话落便有无数手持弓箭的侍卫围了上来,他们拉着弓,只要上官老贼一声令下便能将这帮已经伤残的差不多的晋北军射成筛子。
“朕最后再问你一遍,降还是不降?”
苏扶楹捂着心口摇摇晃晃的被扶起了身子,她紧攥住自己父亲和周时章的手毅然决然道。
“不降!”
晋北军也随之高呵道。
“不降!不降!不降!”
“射箭!”
无数箭矢从天而落仿佛在他们此生的最后一瞬为他们落了一场别致的箭雨,苏扶楹自也不能幸免,她便站在那里任由箭矢射穿她的身子,那钻心的痛都无法逼退她。
……
苏扶楹本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场浩劫中,甚至眼前已一瞬一瞬的闪过她此生所经之事。
儿时在镇国公府耍枪弄棒打打闹闹的误伤了自己,然后哭哭啼啼的跑去跟父亲母亲撒娇。
再大些便坐在那花园中的海棠花树下跟着师傅学着枯燥的琴棋书画,一遍又一遍。
再后来她便遇到了明衡...镇国公府遭了难,她入了宫受尽欺辱成了皇帝的妃子...再后来....此生她所历之事太多。
临死前只觉一道白光闪过,她似是看见了...闻祈。
“陛下...”
……
晋北一百八十一年,元熹八年。
上官氏携兵谋反,占据京洲城自封为王,后被裕皇贵妃同皇帝携手活捉,关入天牢,秋后问斩;而上官氏一族同随其谋反之人诛九族,上至族中老人,下至三岁孩童无一幸免,皇后棠溪氏同太后上官氏被押入秘牢,永世不得出。
随裕皇贵妃攻入京洲城的将士,尚在人世者赐白银千两,食邑百户;死者赐白银两千两,食邑百户。
此事被记入晋北史书,被后世称为元熹之乱。
苏扶楹此番受了太重的伤,险些便要命丧于东门,她被皇帝集晋北的天材地宝养在了含章殿。
这一昏便有半年之久。
而闻祈心下一直挂念着她,除却平日早朝外都会守在这含章殿,连国事都一并从九华殿搬了来,直至这京洲城又落了雪她才悠悠转醒。
苏扶楹做了一场极长的梦,醒来时本觉得自己此番在阎罗殿才是,可这一睁眼却是瞧见了那眼熟的烟青色幔帐。
幔帐上还挂着皇帝当时交予她的令牌。
她有些恍惚的本想伸手去将这令牌扯下来,下一瞬便听有人在耳畔喊道。
“陛下!娘娘醒了!”
娘娘...苏扶楹头痛欲裂的皱着眉侧过头去便瞧见了...夏雨,她不慎打翻了手中的茶盏,后而便欣喜若狂的朝着后头的人喊道。
她顺着那个方向瞧过去,便瞧见一穿着绯色衣衫的男子走了来,后而便坐在她的床榻上拉住了她的手哽咽的喊道。
“楹儿。”
是闻祈....只是...她如今既已在这阴曹地府,想来皇帝应也是不敌那上官老贼,死在了那场宫变中。
“陛下...”
苏扶楹轻声唤着,后而便有无数宫人鱼贯而入的围在了她的身侧,那贺安堂提着药匣子走至她身侧,替她把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