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想上位(35)
帝王所说的公道,也不过是权衡之下的补偿罢了。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似是格外乖顺的点了头。
“陛下既有难处,嫔妾也就不为难陛下了...只求陛下多护着嫔妾些,嫔妾也便心满意足了。”
闻祈本以为这女人会闹,会哭,毕竟她从未受过如此委屈,可她却平淡得很,只求他庇佑,不知为何瞧见她这副模样,他倒有些心疼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似在哄她。
“朕自会庇佑你,别担心。”
“嫔妾信陛下。”
……
好在周幼檀中毒不深,那一口血喷出去就算是缓和了许多,再加上贺太医日日的诊治,一碗一碗汤药喝下去,一针一针的扎在身上,不出七日她便大安。
身子大安了后,皇后又“大发慈悲”的叫她在漪澜殿多休息些时日。
周幼檀索性便窝在漪澜殿里抱病不出了,这段时日贞妃解了禁足轻轻松松的又恢复了盛宠,婉嫔同妙常在勉强能在贞妃之下分一杯羹。
闻祈隔个一两日便会来漪澜殿瞧瞧她,亦或者叫景林带些东西给她,只是再未提过中毒一事。
周幼檀明白,此事儿怕是不了了之,最后膳房依旧推了一个小宫女来顶锅。
凉月末,这行宫里依旧是酷暑难耐,甚至还更热了些,周幼檀在漪澜殿窝了小一个月,今儿怎么着也该去听玉轩给皇后娘娘请安,再见见人了。
她大病初愈也没妆扮的太过鲜亮,反而素雅清淡些端着病弱的模样入了听玉轩。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周幼檀来时是叫夏雨提前来跟皇后娘娘说了一声,但其它妃嫔却不知,她们瞧着这人还愣了一下。
“免了,你大病初愈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快坐下吧。”
“谢娘娘。”
周幼檀落了座,小一月不见这贞妃,她倒是日渐张扬,前些日子听殿里的小宫女八卦说贞妃娘娘的哥哥不知从何处得了一匹龙绡,这料子轻盈华贵,可遇而不可求,说是在民间万金都求不来一匹,然后便叫千怡坊的坊主日夜不休的给制了两身纱衣。
贞妃和瑶妃今儿穿身上的便是这龙绡纱衣,日光透过听玉轩的窗子照了进来,给这二位贵人身上的衣衫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光是瞧着便知华贵无比,非常人能有的。
“珍贵人这病总算是好了,知道的说陛下心慈挂念着妹妹的病,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装病逼着陛下去呢。”
她这话里透着一股子酸气,说着还睨了这珍贵人一眼,没有半分刚受了罚的模样,倒是周幼檀这副模样才像是那被禁了足的。
“若是娘娘中了毒,想必陛下会更上心。”
“自然...”
贞妃刚得意地想应下,却瞧着婉嫔笑了出来,她这才反应过来。
“好你个小贱人,胆敢咒本宫?!”
“贞妃!”
明妃张了嘴,这言语间多少是有些威胁的意味,贞妃都起了身要去发难了,最终还是愤愤的坐了下来,拿茶盏的手有些哆嗦,将里头的茶水尽数打翻浸透了身上的龙绡纱衣。
她手忙脚乱的喊宫女,明妃听着有些烦躁的皱紧了眉。
“把贞妃娘娘扶下去更衣吧。”
贞妃此刻正心疼自己的衣裳,巴不得仔细瞧瞧哪儿有没有什么损伤,便跟着宫女下去更衣。
她一走殿里就静了不少,瑶妃也略有担忧便行了礼就跟着贞妃走了。
“珍贵人,你又何必激贞妃,病了一个月宫规都忘干净了?”
明妃也没放过周幼檀,她不满的呵斥着,周幼檀也离了座儿过去行礼请罪。
“嫔妾知错,还望娘娘责罚。”
“将宫规抄上十遍,明晚之前交给本宫。
“是。”
周幼檀领了罚便重新落了座,皇后娘娘也跟着开口说道。
“过些时日行宫会开一场赏荷宴,离这行宫近些的官眷也会入宫,各位妹妹可要妆扮好,可别给皇上丢了脸,也别闹出上次那起子事儿。”
这说的便是崔常在宫女在赏花宴当日跑进宫后苑一事,这事儿后来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传到了宫外,只是越传越邪。
那崔妙雪的父亲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在宫中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忙上了书要同崔常在断绝父女关系,说若是崔妙雪犯下什么大罪,那皆是她一人的过错,恳请陛下不要连累到他们崔氏的身上。
闻祈见了那折子只觉心寒,一怒之下将那崔妙雪的父亲拖到庭前赏了十板子,她父亲本就文弱,这十板子下去当晚便生了病,在府中修养了足足两个月后才大好,如今这人在朝堂之上也是战战兢兢,彻底闭了嘴。
这事儿碍着崔常在怀着孕,还禁着足便也没人告诉她。
“嫔妾受教。”
众人皆见了礼,皇后娘娘也没多留人,便散了场子,宜嫔许久没见着周幼檀了,便跟着她一同回了漪澜殿。
可二人刚入了主殿便瞧见了闻祈。
闻祈刚下朝换下身上的朝服便赶来了这儿,如今正坐在周幼檀平日里最爱的坐榻上翻着一本儿诗书。
诗书也是景林送来的,挑给周幼檀的也尽是些外头寻不到的孤本。
“嫔妾/臣妾给陛下请安。”
宜嫔有段时日没瞧见皇帝了,皇帝近日身边人多,顾不上,这么算着自打来了这行宫后,闻祈这是第二次见她。
“免礼。”
他倒是听说过这周幼檀同宜嫔关系近,却一直没当真,今儿瞧着这俩人互相挽着说着小话,俨然没有那位份的拘束,便知这二人的关系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