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想上位(44)
“是。”
掌事太监领了命便从九华殿退了出去,闻祈走过来将周幼檀扶了起来,搀着她重新再坐塌前落了座。
“楹儿不怪应满多次为难你?”
自周幼檀得了颖字做封号,这闻祈便喜欢叫她“颖儿”,她起初还有些恍惚,叫着叫着便也好多了。
“只是为难罢了,她只是嘴坏了些,又未谋害过臣妾。”
“楹儿的心倒是宽。”
闻祈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便笑着回到了书案前接着批折子,刚刚那被墨晕开了的折子也叫他丢到了一边儿。
许是应满死了,这些时日皇帝兴致缺缺,今晚也难得没太折腾周幼檀,她睡得极好,次日也是早早地起了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贞妃死了,皇后娘娘的脸色也较之前好了许多,瞧着都没那般病殃殃了,她坐在凤椅之上端足了皇后的架势格外的威仪。
周幼檀昨夜侍寝,今儿来的便晚了些,她请了安本想落座,却发现自己的椅子如今叫沈常在坐着,双锦便叫她坐在了昔日贞妃的位置上。
她本不配坐在皇后娘娘座下右侧的第一把椅子上,可现如今满宫里就她得宠,还救过皇帝,纵使入宫的年头不久,但这位置现下只有她坐得。
明妃娘娘便坐在她的对面儿,周幼檀朝着她见了礼便落了座。
“温肃贵妃同应瑶之事不得再发生在宫中,这次是陛下顾着情分网开一面,若是还有下次那本宫定会求了陛下抄了那人九族。”
皇后这话说的颇具威胁的意味,毕竟这秽乱后宫混淆皇嗣一事儿若是传到宫外可是一桩不小的丑事儿。
昨儿周幼檀也听闻祈说了一嘴,说是皇后娘娘午时来九华殿求见皇帝,叫他将那二人赐死,可闻祈不愿,皇后娘娘也束手无策回了长乐宫下午便病的叫了太医。
许是那贞妃入了夜便一头撞死在墙上,她今儿才瞧着这般得意。
周幼檀垂眸随着众嫔妃行礼说着“臣妾受教”,起身落座后便喝起了茶水。
她本觉着那贞妃是疯魔了便想要拉着皇后入水,但瞧着这皇后巴不得贞妃早点死了的样子,便能瞧出当年贞妃之子早夭一事儿怕是还真有皇后的手笔。
只是如今死无对证了。
“皇后娘娘臣妾听闻皇上今早下了旨意要将淑妃娘娘从宫外的尼姑庵接回来,可是真事儿?”
婉嫔开口问道,贞妃死了她是最为高兴那个,今儿也难得打扮的不似往日里那般素雅,人死了她倒是花枝招展起来了。
周幼檀倒是曾听宜嫔说过这淑妃一嘴,她刚从九华殿出来却不知皇帝要接淑妃回宫,这婉嫔消息倒是快。
“嗯,陛下早有意将淑妃接回来,也早早的便叫本宫操办起来了。”
明妃先开了口,瞧着样子淑妃要回宫一事儿皇帝好似还未跟皇后通气儿。
皇后才是六宫之主,从前有贞妃压着,如今还有个明妃骑在了她的头上,她晨起那些得意一扫而空现下猛地咳嗽了起来,双锦端着枸杞茶忙给她顺着气儿。
“娘娘身子不适,那臣妾等便早些回宫不打搅娘娘休息了。”
明妃似是片刻也不想这长乐宫留着,留了这一句话见了礼便带着宫女儿走了。
周幼檀瞧出这明妃隐有跋扈之势,如今贞妃死了,这后宫怕是要变天了。
“那便都回去吧。”
周幼檀也见了礼就带着纸鸢出了长乐宫,她本想回宫用膳,却被明妃娘娘身侧的大宫女拦了下来。
“我家娘娘请颖嫔一叙。”
自周幼檀入宫后,这还是明妃第一次找她,她隐隐觉着有些蹊跷,但瞧着这宫女的架势还是跟着去了,只是半道上说自己身子不适,叫纸鸢回去煎药了。
……
明妃所住宫殿乃是这宫中除了皇后娘娘长乐宫外,最为尊贵华丽之所。
承明殿。
承明殿是宫中数一数二的大殿,带着两偏殿两侧殿,后头又跟了个小花园,闻祈虽不宠爱她,却给了她足够的尊贵体面,诺大的承明殿也叫她一人独住。
宜春引着周幼檀入了主殿,她走上前去给明妃见礼。
“臣妾给明妃娘娘请安,不知娘娘叫臣妾来此所为何事。”
“赐座吧。”
明妃坐在高位之上,怀中抱着一只毛色顺亮的波斯猫一下一下的顺着毛,波斯猫极为乖巧的蹭了蹭她的指尖后躺在了她的怀中。
承明殿中的宫女儿抬了一把紫檀玫瑰椅来,她便入了座。
“宜春,把竹心抱下去罢。”
小猫儿在明妃的怀中昏昏睡了过去,宜春走上前小心的抱着这只波斯猫便从殿中退了下去,走前还将殿门关了个严实,只留了明妃同颖嫔在殿中。
“不知娘娘今日找臣妾来,所为何事。”
周幼檀自是察觉出了蹊跷,却也不见半分慌乱,她端坐着面上还挂着笑,瞧着格外乖顺。
“颖嫔不是奉天城郊的草民之女吧。”
明妃一早便瞧出这说是草民出身的周幼檀的不对来。
从未入过宫,可学了不过三日这规矩便行的漂亮毫不拖泥带水,草民之女却十指不沾阳春水,手上光溜连半点老茧都没有。
若是不说,旁人怕要觉得这人是哪个世家出来的贵女。
“那娘娘觉着臣妾应该是何出身?”
“本宫曾叫画师绘了你的画像去了奉天城打听,但奉天城人皆说见过你,也认了你的身份,但本宫可未见过草民之女有颖嫔这般气度。”
周幼檀本以为这明妃瞧出她的身世才将她单独叫了来,如今看只是怀疑不对罢了,她提起来的心也跟着稍安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