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两点,明辉此后不仅在洛斯弗如履薄冰不好过,家里的事业也一落千丈,被伊氏报复了个彻彻底底。因此,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有钱人了,只是个普通人,也早就从洛斯弗退学。
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剧痛袭击来,伊岁尖叫着挣扎,匕首在她腹内转了个角度,她几欲昏死过去,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
这一切仅仅在两秒之内发生,明辉的动作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各路的侍卫和保镖帮忙的帮忙,纷纷上前将二人分开,并且企图制服。
明辉被手里挥舞着匕首,最后看了一眼宴会大厅的正廊,那位美丽的准役新娘似乎也短暂的将目光投向了他,他扯唇一笑,二话不说,抬起匕首顷刻之间抹了脖子,血液喷溅,他当场就没了生息。
尸体倒地抽搐,脖颈的鲜血滚滚流动。
现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温浠惊慌的眼泪满面,抱着伊岁嗓音都喊得哑了,尖叫着喊叫救护车。
楚迹也是急得上火,好在在场是一早准备的有医生团队,伊岁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这场面实在吓人。
柳飘飘已经被吓呆了,圆圆的身子缩着,机敏的将简若水护至身前。
简若水脸色发白,还有空给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弹了个问号:“?”
后花园的几位姗姗来迟,谷丝悦吓得捂住嘴巴,差点昏过去,连忙小跑着靠近过去;汪幸之如晴天霹雳,天都要塌了,一贯优雅的太太身子一软,不省人事。
郁里托住汪幸之,“汪姨,汪姨!”
“浠浠,医生来了,你放开伊岁,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楚迹扶着温浠的手臂,担忧的安慰。
温浠紧紧地攥着伊岁的肩膀,听了这话如梦初醒一般立马放开手,仓皇的跪坐在地上看着医师团队将昏死的伊岁带走。
她失了魂魄,呆坐着。
楚迹心疼万分,将她拥入怀中细细安抚。
“我们今天订婚,怎么就害的岁岁被人刺?”温浠喃喃失神,在楚迹怀中低语。
楚迹刚才也在想这个,他眸子暗沉下来,侧脸扫了一眼正站着各自讨论的客人们。
下一刻,温浠脆弱的声音抵达耳畔,“是不是我害了她。”
“胡说什么?”楚迹想也不想就反驳,“你这是吓到了,我还在这里呢,别怕。”
“不,”温浠摇头,她哭腔甚重,“楚迹,拿刀子的那个人我认得,是明辉。我刚到洛斯弗念书的时候,也不爱跟人打交道,你知道我不怎么会社交,我害怕……”她的人设是社恐学霸,她可还记着呢。
“明辉对我有误解,她觉得我当时在巷子里救你是自导自演,居心叵测搏上位,就说了一些话内涵我,然后学校里很多人就骂我。”说到这个,温浠有些委屈。
“我怎么不知道?”楚迹气上心头,腰一下子就挺直了,脸色骤然漆黑,“都谁骂你?”
“你当时不喜欢我……又怎么会关注我。”温浠有些低落,转而她说,“因为这些,我跟岁岁有一些误解,当时在泳池里她还推我,就是因为她听信了明辉的话以为我是坏人,后来误会解除,她就讨厌明辉了,对他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所以明辉现在才会报复岁岁,这一切,还是由我而起。”
楚迹刚对温浠说的‘你不喜欢我怎么会关注我’这句话感到讪讪然,又很快被她后面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温浠的话很好理解,伊岁报复明辉,明辉家的公司最近的确没什么动向了,江添蹲在旁边小声解释,“少爷,明辉家里开的公司叫做璀璨星途,是娱乐圈里一家不小的传媒公司,捧出过好几个名气不小的艺人呢,虽然算不上顶级有钱人,但也算是资本里的一员,但是在半年前,一夜之间了无声息。”
“明辉的父亲下狱了,她母亲典当了所有的钱支付了他父亲欠下的各路费用,自此家产万贯变成泥潭中人,要不是现在还有义务教育,明辉连继续读书的钱都付不起了。”
温浠听得面色更是惨白的不似正常人。
楚迹对伊岁的这个行为不作评价,她无非恼怒的就是明辉误导她欺负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再加上伊岁置身蛇群的事情里,明辉的确是那个开车的人,只不过他并不知道麻袋里的人不是季倾然而是伊岁,自然就被伊岁认为是故意的了。
但是呢,报复人不累及其家人、妻女。
这是楚迹自己的信条,把人家一家人全害了,就不怕反噬吗?
就算要这样干,也不要留活口啊姐,这不是被反报复了吗?
楚迹此人心有良善之情,虽然不多,但是已经很难能可贵。
“这不是你的错,听着,温浠。”楚迹捧住温浠的脸庞,神态认真,“这件事情中,你也是受害者,你任何错误都没有。任何时候,你都不要把别人做的事情的因果扯到自己头上,他们会这么做,他们就要承担后果,与你无关。”
“即便你真的做了什么,又是因你而起,可他们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出自本心,并非你的蛊惑,不是吗?”
温浠怔怔然的听着,好半晌回神,缩进了楚迹的怀里。
在看不见的角度,温浠收敛神色,瞥向躺地死不瞑目的明辉。
她啊,是最不会内耗的人了,楚迹的开导完全没有必要,却十分可爱呢。
时间回档三个月前,洛斯弗学校的后门处。
明辉狼狈不堪,跪倒在一棵树下,“求求你了,放过我父母,我知道错了,当初我不该妄自揣测,乱传谣言。可是楚迹不是把你保护的很好吗,你根本就没有遭受什么伤害,反倒是我父母……我爸一把年纪了怎么能住监狱?!我妈什么都不会,勉强做文员赚钱,还惨遭那个贱女人的封杀,处处都辞退她,这是完全不给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