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离开会所下楼梯,郁里捧腹大笑,眼尾都是红的。
温浠:“你是神经病吧。”
郁里:“你怎么骂我?”语气还怪委屈的。
“戏精。”温浠白了他一眼。
温浠是见识到郁里的多重面具了,简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总觉得他嘴巴里没一句真的,什么时候被忽悠了都不一定,但好在之前被温浠质问过哪一个才是真的他之后,他对温浠一直认认真真,就是嘴贫了点。
“你不知道,胡说八道有时候能杜绝很多麻烦事的发生。”郁里买了一只香草和草莓双拼冰淇凌递给她。
“那你怎么懂那么多职业啊?”温浠好奇地问,她小心的舔了一口冰淇凌,好甜。
郁里盯着她的舌头看了一眼,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你忘了我干什么的,不体会社会百态,怎么演的出底层人民的真实模样,演戏最忌讳演技虚浮,太假没人会喜欢。”
好,这是有真材实料的。
吃了冰淇凌,逛了会儿去做陶瓷,又体会到郁里好像没什么东西是不会的时候了,他的手臂很长,能将温浠整个圈进怀中,大手覆盖在她的纤细手指上,一点一点教她怎么去做。
等搓出一个形状完美的椭圆形瓶口,温浠惊喜的很,抬起头让他看。
“郁——”她想起这是在外面,不能叫他的名字。
“看见了。”郁里俯身靠近她,脸庞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和耳垂,他夸张的夸奖:“一遍过,真牛*啊宝贝。”
好接地气的夸奖,自然又真挚。
“也听见了,”郁里忽而放低了声音,在她耳畔低语,“浠浠,你的每一次欲言又止对我名字的呼唤,都像是情话。”这是第一次,他打心底喜欢自己的这个化名,虽然是化名,可从小用到大怎么能不算真名呢?
“你真自恋。”温浠手里都是泥,不好推他的脸,到是让他占便宜蹭她好久。
“你的小名为什么叫小鱼?”温浠问。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郁里完善温浠的手工,回答的漫不经心的。
顿了一下,他又笑着解释,“因为小鱼小鱼快长大,游到四面八方去。”
“我打小想要自由,但是又不能太自由,要读书的年纪,家里发生了点事儿顾不上我了,只好放养,说是这样叫我融入社会,我跟普通孩子没两样就不会引起人注意,虽然暗地里也有人保护我,可我从来没见过那些所谓的保护我的人。”
“自由的太过了,就会像是被抛弃。”
郁里说这句,语气略有些低沉,“所以,懂事之后我就不喜欢这个小名了…这是我妈跟你说的吧。”
温浠点头,“在你家住的那几天,徐阿姨跟我说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呢,说你被当作女孩子养了一段时间,你长得好漂亮哇安全看不出是男生。”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吧。”郁里有点无语,心想老妈你怎么什么屁都往外放。
“我喜欢这个名字,小鱼。”温浠说。
“你喜欢就这么叫吧。”郁里也无奈。
两人维持这个姿势亲昵的说着话,气氛归于安静,但也不尴尬。
“浠浠。”
“嗯?”温浠专注的看着这瓶子,“怎么了?”
“我一会儿……能亲你吗?”郁里支支吾一会儿,很显然,他这是在郑重其事的请示温浠。
温浠
这样正经的问话搁在郁里的身上就挺令人不可置信的。
纵然隔着一层口罩, 可她的肌肤肉眼可见的红透,一对眼眸慌乱的移动,可他离她太近了, 她简直无处可躲。
“你是在问我还是逼我…”
“很像逼你?”
“嗯……”
“那…那我跪下求求你也行。”
“……”死一般的沉寂。
几秒后, 她隔着口罩仰头贴过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隔着两层口罩浅浅的贴在了一起。
郁里狠狠愣住,脑袋空白好久, 在哪几秒钟内他仿佛失去了对周围的认知,随后感觉滞后回笼。
口罩的料子无疑是有几分硬感的, 可它被推迭到唇上才更显得对方的柔软是那样的可贵。
反应过来后, 她已经重新低下了头, 只露出一个可爱的发旋。
温浠垂着头,见他没什么反应, 便奇怪的抬头悄悄看他的反应。
料想一抬头就瞧见他没戴口罩,大剌剌一张叫别人看见就会疯狂的脸, 温浠吓了一跳。他的呼吸急促,脸庞出奇的沉静, 但双眼盯着她看。
下一刻, 他忽的凑过来, 面上的口罩被扯了下来,他骨感有力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脸庞骤然放大。
显然她吓坏了, 两手并用惊慌无比,又是推他的脸又是锤他的胸口。
他的气息如温润的红酒, 乍一看温柔慢吞吞,但后劲十分的大, 头晕目眩的强势。
仿佛加了蜂蜜的雪花,甘甜又凌然。
急促的吻罢落,温浠把郁里的脚踩的不行,他还想亲,温浠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爪子。
郁里掩着唇,用笑掩饰尴尬,“哈哈…我不是故意,其实……”
温浠替他把口罩拉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郁里还以为温浠生了大气,回去的路上又是道歉又是求饶,这下是真的要跪下了。
哄得嘴皮子都快干了,温浠才屈尊开口:
“也是真不怕被别人认出来拍到。”
一门心思认错,想着不该强吻她的郁里听了这话,戛然而止:“啊?所以你只是怕被拍到?”
温浠倍感奇怪,她皱眉:“不然呢?”
“拍到也没什么!”郁里那双好看的眼睛锃亮,乐呵呵的捧了她的脸,这回大方又有勇气,“还想亲,宝宝,你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