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的开心了?”
声音从上首传来,他的面庞埋在她的发丝之间,听起来有点闷闷的,委屈巴巴。
“开心。”温浠跟他对着回答。
“……”他恨得一口咬在她的脖颈上,初时是咬,后面就变了味儿。
房间里没开灯,但是左侧是落地式的推拉门,此刻门开着,清凉的夜风吹进来,月色铺撒映在他的侧脸上,宛如神明一般完美的面貌生过许多许多的平凡之辈,要论相貌,没人能比得过郁里。
侧脸的轮廓叫人瞧了便挪不开目光,他唇微张似乎在c气,低垂的眼睫像羽毛。
“不喜欢…”温浠说。
“有点痛。”温浠动了动,推搡他的胸膛,“你总这样,别全都…”
他没忍住笑出声,依言跟她拉开细微的距离,旋即乖顺说,“我忍不住。”
这个年纪的男性本就精力旺盛,温浠虽对这种事情略有痴迷,但也不能接受高强度的,她自己享受够了就无情起床,丝毫不管别人。
简若水她们已经名走了,温浠起床刚好碰到伊岁也起床了,她睡的头发乱糟糟的,看到温浠语气含糊,“哥哥刚刚打电话过来了,说他刚下班要一起吃个饭,快梳洗一下宝宝。”
“嗯,好。”温浠眨眨眼睛,“你有黑眼圈了。”
伊岁闻言哀嚎,“我好困呜呜…”说着要掉金豆豆了似的。
姐妹俩边说话边洗漱,换了衣服下楼吃饭,看到做菜的居然是郁里,伊岁顿时清醒的没了一丝一毫的睡意,“你怎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郁里理直气壮又一脸无辜。
伊岁转一转脑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呵呵一笑说,“控制欲别太强。”
“我敢控制吗我,不准造谣。”郁里回怼,给温浠夹菜,“宝贝吃这个,这个好吃。”
温浠对这些不置可否,只是认真吃饭。
郁里总感觉她好像生气了又好像没有生气。
伊岁也只是随便吐槽两句而已,其实看郁里紧张温浠还还挺好玩的,毕竟从前她也确实没见过郁里对其他任何一个女人有过‘好脸色’。
这个好脸色指的不是真的表情好看温柔,而是心里的评价。
郁里习惯佩戴假面示人,也就意味着他从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无论男女。
但是如今又不一样,总之他对温浠真挚却又笨拙,或许是觉得温浠是一股抓不住的风吧,所以就越想抓紧她。
可是,温浠当时跟他交往只是因为她那个阶段脆弱,郁里完全是趁虚而入陪伴她,这才有机会上位而已。
温浠真的喜欢郁里吗?
伊岁想了半天,她是个母胎单身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温浠
李树开车缓缓停靠在帝景正门外的马路沿, 这里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人工开辟的湖泊和溪流自然好看,在门外都能听到涓涓细流声。
车内安静一片, 无他, 老板喜静,平时不设车载音乐。
不过最近不一样了,家里的小姐很喜欢听钢琴曲。
李树每次在接她之前就会把钢琴曲调好,确保她上车就能听到好听的部分。
“空调开开。”
后座传来一道嘱咐声, 李树连忙应声打开空调。
透过车镜,他看见老板一丝不茍的模样, 他惯常穿西服、各式各样的西服, 尽管有时候不上班, 私服也都是西服,给人一种板正严肃的不近人情感。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即便是入夏的季节,他仍旧把西服穿的规整, 没见过他挽袖和不戴领带是什么样子。
尊贵的宛若假人。
开空调,倒也不是为了自己凉快, 而是等候小姐过来。
等了大概有十分钟, 车镜后不远处映现一辆车, 老远李树就看见了。
——实在是车牌号气派。
CJ99999.
向来喜欢自己开跑车自由自在的人,如今安分的在一辆劳斯莱斯上坐着,看一眼时间,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或许是刚下班休息。
李树出声, “老板,天宏地产的小楚总。”
伊星洲抬起脸庞来, 李树适时将车窗摇下来,那辆幻影劳斯莱斯也缓缓停在了李树的身边,车窗摇下来首先司机位的是江添,李树是认识的,他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江添笑笑。
两家在商业上有往来,遇到是不可能当没看到的,面子上不太好看。
“刚休息?”伊星洲主动讲话。
楚迹手肘靠在窗,唇角扯动几下,出色的面庞上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来,“昂,你有事?”
伊星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漆黑的眼睛看着楚迹,“接妹妹一起吃饭。”
妹妹?
楚迹有一瞬间没了思考,下意识把手臂从车窗上拿下来,他没有说话,不远处到是先传来了声音:
“哥哥!”
音色清脆,悦耳清脆,满满的喜悦。
温浠并不会如此作态,任何时候她都温温柔柔的,从前最活泼的时候,也用过类似的音态叫过他的名字。
声音是伊岁的。
楚迹顿了好几秒才侧眸撇去目光。
迎面走来两个女生,伊岁最为漂亮出色,她的美丽是强势霸道的,没有丝毫的道理可言。
她明媚又冷酷,喜滋滋的可爱娇俏,永远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颗星星,任谁来也无法将她忽略。
可楚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
那个齐刘海的女孩,她把头发剪短了,乌黑的发丝将将齐肩,发梢自然的内扣。
“哥哥。”温浠扬起温软的笑脸。
李树已经下车,又是帮两位小姐放包的又是开车门的。
“真烦人,要不是郁里我们早都出来了,我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