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敲门声响,万里喊“姐”,得到回应后直接推门进来。
他一进门就一脸不爽地坐到了她屋里的飘窗上,也不说话,但明显有话要说。
万宁:“要说什么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万里:“我真得不能揍隔壁那小子吗?我看他不顺眼!”
万宁:……
她不理解这个弟弟为什么像个二愣子似的,这若是在莽朝,他这年纪的都有当爹的了。
万里抓狂地揉乱自己头发:“真得好烦他啊!你知道吗,姜柔居然问我要他微信!”
万宁:“姜柔是谁?”
万里露出受伤的表情:“我的女神啊!姐你故意的是不是!我去年开学就跟你说过!我们学校广播操领队!”
“哦哦哦。”万宁哪知道什么领队,假装想起来了,挺好奇地问:“她看上陈宥安了?”
“呸!”万里烦躁地否认,“姜柔才没那么瞎呢,我看就是这个陈骚包到处勾搭,搞什么英雄救美。哦姐,我不是说你瞎哈,只是说,这个陈宥安不安好心,招蜂引蝶!”
万宁听他越说越离谱,甚至猜测那个马就是陈宥安给故意吓疯了,因为他看上了姜柔,所以才安排这么一出。
万里:“你当初落水被他救我就觉得蹊跷,这不是故技重施是什么!”
谈起来那次落水,万宁有些心虚,因为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涉及到之前那个万宁的事,她都是闭口不说的。
万里和姐姐吐槽完了,最后下结论:“总之他不是什么好鸟,你以后得看住了他,别让他再去招惹别人。”
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话:“不行,你也离他远点,等他高考完,老爸那个什么故人心愿了结了,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万宁虽然也不怎么待见陈宥安了,可听万里这样骂他,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感觉。她打了个呵欠,说困了,要他回自己房间去。
然后熄了灯。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好像才迷糊了一会儿,就被万里吵醒了——他要去上学,一大早就得起。
万里给她送了一双运动鞋,强调了这双鞋子是什么联名,要她今天穿这双鞋回学校,舒服不累脚。然后再次表达了对陈宥安的不满,但看在她的份上他会再忍他几个月。
万宁强打精神送他出门。
一扭头,门又响。
她带着起床气不耐烦地拉开门:“知道了,穿这双鞋去机场,陈宥安是个骚包,还有什么事?”
门外,“骚包”本人站在那里,有些愣。
万宁:“啊……是你啊。”
陈宥安:“我要去学校了,想跟你道个别。”
万宁尴尬得脸要红了。
陈宥安却没说什么,只是道了声“一路顺风”,就要去楼下了。
万宁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回门那天遇袭时,封闭的马车里他将自己揽在怀里一起扑倒的场景。
她一冲动,伸开双手,轻轻拥抱了他一把。尽管想好了要逃离,却在离开时心生一丝不忍,要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她抱过即松,说一句“你也保重”,退回卧室去把门关了。
陈t宥安还要去上学,坐上和万里一起的车,心里却回忆着刚才万宁的那个拥抱。
他倒不觉得万宁轻浮了,只是从她的言行得出了一个事实:她心悦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烦恼。毕竟他不属于这里,也正在寻找回他世界的方法,他不该和任何人产生情愫。
可是莫名的,又有些喜悦?
坐到教室里,早读铃还没响,陈宥安问同桌:“骚包,是什么意思?”
没等胡友凤回答,有靠近门口的同学大喊一声:“陈宥安!有人找!”
孤掌难鸣
陈宥安向后门看过去,门口空荡荡的,没见到人,大概是躲在墙边了。
他还保留着一些当太子时的习惯,比如跟来通报的人说声“知道了”但并不打算去接见来人。
胡友凤用脚踹一下桌腿,椅子后倾,人也跟着往后倒,看到了要来找陈宥安的人,起了个哄推他:“快去啊!姜柔!”
陈宥安不为所动,他不认识这个人。
胡友凤看他没反应,又推他胳膊一把,“啧!校花!昨天马场你救了的那个!”
陈宥安看他这么兴奋,还以为姜柔是他那个心上人小乐的名字,秉着成人之美的心,跟他说:“那你代我去问问她有什么事吧。”
胡友凤非常乐意跑这趟腿,他笑眯眯地去了,又笑眯眯地回来,告诉陈宥安:“她说没什么!”
陈宥安已经在抄写语文课文了,他用惯了毛笔,现在软笔变硬笔不习惯,纸上的字一团乱麻。
他没兴致和胡友凤讨论什么校花姑娘,敷衍地“嗯”了一声就继续抄写。
从那些古诗词入手,他正在逐渐识得简体字,进而也能大致阅读其他书籍,还看不懂的他就用万宁教他的点读术。
上午两节课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全体学生下楼做操。
陈宥安在入学之初就以身体不适为由,一直没去跳过课间操。
他端坐在课桌前练字识字,门口鬼鬼祟祟地走进来一个小个子男生,走到他面前时还特意弯腰去看了看他的脸,然后点点头:“对,是你。嗨帅哥,加个微信吧”
陈宥安抬头看了眼,不认识,沉默着又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学习。
没想到那个男生不依不饶的,干脆直接掏出了手机,给陈宥安看投稿博的高热话题:“这是我管理的账号,你看你的联系方式都被炒到五百一个了!这样,你把你电话给我,我安排好收款事宜,咱们定个半价,加一个人收250,三七分,我三你七,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