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万人迷开窍了吗[快穿] II(36)
只是,少年唯恐教人看出内心所思,色厉内荏道:“你敢在我面前放肆?”
凌莘哈哈大笑,笑得少年人心里直发慌,磕磕巴巴道:“笑…..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
凌莘仰头向尹一程道:“他好像在做戏。”
被人揭穿,少年脸微红,恼羞成怒,“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嘲笑我。”
凌莘又反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话题再度绕回来。
少年胆子大上些许,料想对方在逗弄他,想来不是什么大人物,便哼了一声,“我管你是谁,快把老子放了。”
凌莘指着自己,问尹一程,“他是老子,那我是谁?”
少年人讥讽道:“你是小子。”
凌莘大怒,冲上去推倒少年人,然后——脱掉他的鞋,不知道哪里掏出一根鸡毛,挠起他的痒痒。
少年人笑出眼泪,连连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凌莘越发起劲,洋洋得意,“我看你还敢不敢。”
尹一程:“……”
不堪入目。
把少年人丢进柴房面壁思过,凌莘拍拍手和尹一程回到厅中,此际明月高悬,时辰已不早了。
尹一程蓦然开口,“今日,”他迟疑一瞬,“是我师父忌日。”
凌莘满怀同情,“节哀。你去祭拜咱师父了?”他异常自来熟道。
尹一程淡淡颔首。
凌莘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为什么白日不去?”
“陪你。”尹一程言简意赅。
凌莘大为感动,好家伙,一千两没白给。
他脱口而出,“我也去拜拜咱师父。”
不等尹一程拒绝,他不由分说拽起尹一程出门。
第二十章
尹一程师父的坟,与其称为坟,不如说是一个小沙丘,立了一块极其简陋的墓碑,上书数个大字,没有一个字是他看得懂的。
在尹一程的指引下,他举起三炷香郑重拜了拜,插在坟前,嘀嘀咕咕念叨:“师父保佑我家财万贯,保佑尹一程健康快乐。”
旁边有座坟,同样立有墓碑,上面的字同样看不懂。
他后知后觉问道:“这是谁的?”
尹一程淡漠道:“我的。”
凌莘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给自己上坟?”
尹一程为他的惊讶若有似无地笑了笑,笑容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冷淡色彩,他抱着刀,悠然仰望星空,“我不知道我会在哪一日死去,不若早早做好后准备。”
凌莘安慰拍拍他的肩头,“你会长命百岁。”
尹一程不置可否,“长命百岁有何可喜。”
凌莘轻轻给了他一拳,“不要在命不久矣的病人面前聊起这种话题。”
尹一程看着他虚弱苍白的面容,气氛忽的沉默下来。
凌莘自认相当善解人意,道:“不用安慰我,把钱还给我我才能走得安心。”
尹一程看了他半天,挤出四个字,“不要安心。”说完转身就走。
好家伙,这厮连让他安心地走都不愿。
凌莘追上去打他,却被虚弱发软的身体拖累,几次险些扑倒在地。
尹一程突然停下来,蹲下身。
凌莘理直气壮趴上去。
尹一程背起他,几个错落跳跃间不见人影。
回到家凌莘才咂摸出他那句话的意思来,他是想说不要安心地走,即不要走。
这丫挽留人都挽留得如此别扭。
次日天光大亮。
凌莘起来,惊奇地看着双手,久违地发现虚弱已久的身体重新盈满力气。
他虚空挥了几拳,打得那叫一个勇猛,又下地蹦蹦跳跳,并没有出现腿软气喘的现象。
他大喜,一跃三尺高,蹦跳着出门。
尹一程正在院中练武。
他站在廊下对尹一程笑眯眯道:“尹一程,我好像好了。”
尹一程疑惑地看了过来。
***
大夫捻须,收回手,转头就去整理药箱要走,“这位公子中毒至深,时日无多,你们多陪陪他罢。”
尹一程举刀拦住他,“为何他看上去跟没事人似的?”
凌莘眼睛亮晶晶的,面色红润,仰头望着大夫,猛点头,“是啊是啊,我现在觉得精力充沛,能一口气跑两公里不带喘。”
大夫困惑摇头,“这……老夫不清楚。”
看着大夫离去的背影,凌莘摸摸下巴,沉思,这是他们请的第三个大夫了,所有大夫所言一致,皆称他时日无多,可是他现在感觉甚好,甚至比中毒前还好,难不成……回光返照?
罢了,多想无益,能活一日时一日。
他只要等到方芝元带大夫回来就可以了,方芝元家中有钱,传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必然有救。
他神采奕奕道:“走,我们出门办件事。”
***
小巷子前有一摊积水,尹一程下意识要背他过去,回头目光触到凌莘红润的脸庞方反应过来,凌莘不需要他背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站在一间屋前,吸着手指,好奇地看着二人。
明玉巷是小镇上有名的穷人巷,因聚集了一大批穷人居住而得此外号。
明玉巷鲜少有衣着如此光鲜的人踏足。
凌莘在孩子面前站定,从怀中掏出一颗糖递给他,友善地笑。
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看凌莘,又看看掌心中的糖块,终是没抵住诱惑,嗫嚅着接过,“谢谢老爷。”
凌莘笑眯眯道:“不客气。”
背后,尹一程看向凌莘的背影目光温和,凌莘自然不知。
两人一路向里走去,在一间低矮的房屋面前站定,敲了敲门,里头响起一道苍老女声,“进来,无需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