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万人迷开窍了吗[快穿] II(39)
他察觉不妥为时已晚,身后一个布袋套下来箍住脑袋,双手受到钳制,眨眼的功夫身上被洗劫一空。
所幸没挨棍棒,否则他这英俊的面孔便有十天半个月见不得人。
他气呼呼地挣扎着解开绳子与布袋,衣衫凌乱,发丝散乱,犹如经过一场撕衣扯头的大战。
他记性极好,按原路返回了。
行至追上那个男人的小巷——倒霉开始的地方,巷口一个似乎等候多时的年轻男子看到他,急急站出来问道:“这位公子,你可是想买江大家的画作?”
他拢拢头发,诧异道:“不错。”
“你能出多少?”
他无所谓道:“只要是真迹,我能出天价。”
相比于名家真迹,钱财是最易得之物。
这便是这幅画的由来。
苏雪琅指尖轻轻触摸画作,只觉指尖微温,仿佛在触摸着一个人的皮肤。
“那些人可是死了?”
梁生满不在乎道:“尚未,只不过残了。”
梁家是世家门阀,梁家出的多是是朝廷一品要员,梁生之父是世上鼎鼎大名的大书法家,梁生祖父曾任天子太傅,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
如此显赫的人家,岂会放过这几名太岁头上动土的地痞流氓,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百姓拍手拍手称快尚且来不及。
苏雪琅轻描淡写道:“未免仁慈了些。”
梁生遗憾道:“到底是爱惜羽毛。”
苏雪琅收起画作,“借我拿回家观赏几日。”
梁生夺回来,“不可,我自己尚未看几眼。”
苏雪琅忍痛道:“我以刘砚的《春阳图》同你换。”
刘砚的真迹早已绝迹,如今要寻到一幅极是不易。
梁生犹豫再三,终究答应。
苏雪琅回到府上,天色已是不早,下人正在点燃灯盏,一盏一盏灯亮起昏黄火光。
他走到书房中,将画放在案边,起身去拿另一幅画作对比。
“哥哥。”一道轻柔的,怯怯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他回身看去。
苏白芷站在门外,身着一身清新脱俗的绿裳,宛若雨后青竹,秀丽而雅致,朱唇皓齿,明眸善睐,极是美貌动人。
她睁着一双明亮大眼,神色柔和地望着他,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他却神情冷淡,“何事?”
大有无事便走开的撵人之意。
苏白芷眸光一黯,嗫嚅道:“我来找哥哥借本书。”
他一指桌边,“坐。”
苏白芷目光一亮,心中暗自欢喜,哥哥到底是不舍她站在门外。
她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
一侧侍奉的下人上前倒茶。
苏雪琅走入排排摆放的书架中,“哪一本?”
苏白芷声音暗含着藏不住的雀跃,“褚公的《时日记》。”
哥哥亲自替她找,想来今日没那么厌恶她。
心下顿生亲近之意。
苏雪琅仍在书架上翻寻。
她见案上摊开着一幅似乎从未见过的画,好奇走过去,双手伸向前,试图拿起画,手掌心却不慎蹭过案上茶盏,茶盏翻倒,茶水顷刻润湿画纸,画纸迅速吸透茶水。
万幸茶水新泡,茶汤清澈透白。
她低低地惊呼一声,下人忙上前查看她可有被烫伤。
苏雪琅从书架后走出,手里拿着一本书册。
她咬着唇上前,心虚认错,“哥哥,我不小心把你的画打湿了。”
他抬眼望向书案,画纸上水渍明显。
他处变不惊道:“走罢。”
书册递给她。
她接过书,眼眶微红转头出去。
笨手笨脚又惹哥哥不快了。
他捧起画卷,几行未渗透的水渍滚滚落下,画卷下半部分湿漉漉的,正好是画中人的位置。
不知道是否错觉,画中青年眼眸熠熠生辉,似乎越发灵动有神。
他命下人取来手帕。
明晃晃的烛火下,清贵俊雅的青年微微垂首,一脸认真,挽起的袖子露出两节修长有力的小臂,手背青筋微凸,十指骨节分明,一点一点拭干画卷。
直到夜半处理完毕他方才睡去。
时光匆匆,白驹过隙,转眼无波无澜过了半个月。
阿恬是在大公子书房伺候的婢女。
大公子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乃是一等一的好皮相,性子冷静自持,年纪轻轻便沉稳有加,兼之才华横溢,学富五车,都说人无完人,阿恬她们却觉得大公子再完美不过,是以这份活计不知惹来多少小姐妹的艳羡。
阿恬是在半个月前察觉到怪异的。
小姐妹们看到阿恬回来,忙围上前,叽叽喳喳七嘴八舌,“阿恬阿恬,今日可有不妥?”
阿恬困惑道:“昨夜的果饼少了两块,我伺候大公子回房歇息时明明还有五块的。”
怎么会无缘无故又少了两块呢,料想应当没有那等子胆大包天的下人胆敢偷吃。
这也不是近日第一例了,这半月来,大公子的书房日日少吃食,偶尔晚间她折返书房,里头熄着灯,却仍旧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待她进去一看,却空无一人,分外诡异。
“自那日小姐来过一趟便这样了,你们说会不会是小姐……”其中一个小姐妹低声揣测道。
小姐与大公子关系不好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全府上无人不知,平日避而不谈罢了。
年纪稍大些的棠姐低喝道:“小梅!”
若是这话被不怀好意之人传出去,仔细那一身皮!
一时间无人说话,棠姐劝道:“阿恬,你便当作不知情罢。”
什么怪事奇事,都不是她们这些婢子该管的事,她们只要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方便足以。